想到當年雷天嬌為了能和姜景宸結婚,而想盡了辦法破壞自己和雷子楓婚事的事,傅雅就泄了氣,豪門家族最講究輩分,姜景宸還不是傅家的人,就是因為姜若絲嫁給了傅家,所以如果傅雅和雷子楓結婚的話,姜景宸和雷天嬌就結不成婚,因為會亂了輩分。00小說00xs.com
如果按照這樣的規矩來想的話,自己和雷子楓肯定是要結婚的,那傅烈火和雷雪萌之間還有在一起的機會嗎?就算是自己並不是傅家的女兒,但是卻也是傅家養大的,長輩們肯定不會同意吧?
「那難道就不讓他們在一起嗎?」傅雅轉身窩進雷子楓的懷裡,如果因為自己的關係讓雷雪萌和傅烈火不能在一起的話,她真的是愧疚死了。
「傻瓜,雪萌喜歡的是不是小火還說不定呢,你就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了,再說他們還小,都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以後的事我們都說不準,就算是現在彼此喜歡,也是做不了數的。」雷子楓柔聲地安慰道,華夏的法定結婚年齡女性是二十歲,男性是二十二歲,現在小火和雷雪萌都才十八歲,還早著呢。
「也對,我也擔心得太早了一點,雪萌和小火從小就認識,關係好一點也無可厚非,也許是我自己把事情想得複雜了。」傅雅想了想,也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擔心了,於是決定順其自然不要去想,慢慢就把這件事情拋到了一邊。
留在公寓裡又陪著小火說了會兒話,傅雅和雷子楓就帶著小奶包回了雷宅,果然看到雷雪萌,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一樣。
「小星姐姐,你可算回來了!」看到傅雅進門,雷雪萌趕緊小跑到傅雅的身前,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哀求。
「幹嘛呢?堵在門口,就只認識小星姐姐,不認識大哥了是吧!」雷子楓故意板著臉沉聲道。
「大哥,你也回來了?」雷雪萌嘟了嘟可愛的嘴唇,低低地喊了一聲。
「好了,有什麼事情進去再說。」傅雅拍了拍雷雪萌的肩膀,柔聲說道,雖然她是個女的,但也受不了雷雪萌這麼楚楚可憐地盯著自己看啊。
幾人進了內屋,傅雅見雷雪萌的表情實在可憐,輕聲安慰道:「真沒什麼事,他就是受了點小傷,只是為了怕家裡擔心,所以才瞞著大家的,過幾天就好了。」
雷雪萌彆扭地別過頭,嘴硬道:「我又沒有問他。」
「好好好,你沒問,是我想要講給你聽,行了吧?」傅雅好笑地看著雷雪萌,記憶中那個小小的丫頭如今果然是長大了,有了心事了,也學會悲傷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呢。
「小星姐姐,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傅烈火啊,免得他到時候又要來嘲笑我。」雷雪萌得到傅雅肯定的回答,確定傅烈火沒什麼大問題以後,想了想,小聲囑咐傅雅道。
傅雅點頭道:「好,我不是那種會出去說別人的事的人,但是雪萌啊,如果你真的關心他呢,還是要讓他知道的,他都不知道你這麼關心他,當然不肯讓你去看他了。」
「哎呀,這件事小星姐姐就別過問了,就傅烈火那臭脾氣,從小就喜歡和我對著幹,我才不要讓他知道呢,免得他又在我面前嘚瑟。」雷雪萌畢竟還小,只傷心了一會兒,情緒就回復了過來,語氣中似乎很嫌棄傅烈火的樣子。
傅雅笑著搖搖頭,沒再說話,她突然很想說一句姜若絲說過的話:年輕真好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雷子楓有點事要回部隊一趟,因為是周末,所以傅雅並不用跟著去,雷子楓走後,她正打算再睡個懶覺,卻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小星,這兩天你和阮佳媛有聯繫嗎?」打來的是白山,語氣裡面帶著明顯的焦急。
傅雅還沒睡醒,拿著電話迷迷糊糊地答道:「沒有啊,怎麼了?」
「阮佳媛不見了,她這兩天都沒有去部隊報道,我擔心她出什麼事。」聽到傅雅說沒和阮佳媛聯繫,白山的聲音就更加的焦急了。
傅雅的瞌睡清醒了一點,撐起身子安慰道:「別擔心,這不是周末嘛,說不定她只是在家休息。」
「不可能。」白山斬釘截鐵地說:「阮佳媛只是一個小兵,根本就不休周末的,她是輪休,而且,我打她電話也打不通。」說道最後,白山的聲音低了下來,他是一直喜歡阮佳媛的,但是因為太自卑了而不敢表明心意,現在得知阮佳媛有可能出事了,他真的很後悔,後悔沒有表明自己的心意,要是阮佳媛有個什麼意外,他不是要遺憾一輩子嗎?
傅雅總算要比白山冷靜很多,從床上爬起來和白山分析道:「白山你別著急,我前天還和她見了面的,她是代茂勛的女朋友嘛,說不定這幾天只是請假在家裡陪著代茂勛了,畢竟代茂勛出了那樣的事,要是你實在擔心的話,我再試著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應該沒事的。」
白山聽到傅雅說阮佳媛是代茂勛的女朋友,心裡就和針扎似的疼,雖然他知道傅雅說的都是事實,但是他真的很嫉妒代茂勛,他那麼喜歡阮佳媛,卻還沒來得及表白,就被代茂勛搶去了,他尊重阮佳媛的選擇,別的不求,只求阮佳媛一輩子都能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他看著她幸福,這就足夠了。
「那好,小星你一定要幫我問一下啊!」白山現在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傅雅身上了。
傅雅滿口答應,掛了白山的電話,就給阮佳媛撥了過去,卻是提示關機,她不死心地再打了一次,還是關機。傅雅想了想,查到阮佳媛家裡的電話,打過去是阮家的管家接的,管家告訴傅雅,阮佳媛已經有四五天沒有回去了,傅雅心中咯噔一聲,阮佳媛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傅雅趕緊給雷子楓打電話,問雷子楓代茂勛去部隊沒有,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出了那件事以後,代茂勛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去部隊了。
傅雅正準備找人問問,白山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怎麼樣,小星,你聯繫上阮佳媛了沒有?」
傅雅搖頭嘆氣道:「沒有,打她手機關機,打家裡的電話,管家說她已經有四五天沒有回過去家裡了。」
「那她能去哪裡呢?」白山急了,「該不會被人綁架了吧?或者因為代茂勛的事情受了什麼牽連?」
傅雅也不敢確定阮佳媛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但是看著白山這麼著急,她是真心把白山當成朋友的,所以還是決定好好查一下,「這樣吧,你先來我這裡,我們好好查一查,再出去找一找,她這麼大的人了,又有功夫,一般人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白山雖然在雷子楓身邊當了幾年的機要參謀,但是無奈自身沒什麼背景,所以也沒什麼關係,光靠他自己,是找不到阮佳媛的,只有干著急的份。
掛了電話,白山就往傅雅這邊趕,而傅雅也趕緊起床,洗漱完畢就去找小奶包,小奶包也剛起床不久,傅雅直接把阮佳媛的電話號碼告訴給小奶包,讓小奶包去查這個號碼的位置在哪裡。
小奶包很是興奮地打開電腦就開始查,上一次傅雅讓他幫忙查一個qq號他沒查出來,雖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但是他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呢。
傅雅讓下人拿了點早餐到房間裡,和小奶包匆匆吃了,沒過多久,白山就趕過來了。
看得出白山是真的很擔心阮佳媛,此時的他哪裡好像是平時打扮得光鮮亮麗的那個白山,頭髮被風吹得亂蓬蓬的,一雙眼睛裡全是血絲,衣服也是皺巴巴的,傅雅嘆了一口氣,問他道:「你吃了早飯沒有?」
白山胡亂地揮揮手:「我哪有心情吃早餐,都要擔心死了,小星,你有什麼辦法找到阮佳媛嗎?」
傅雅轉身讓下人又去拿了一份早餐進來,對白山道:「不管怎麼說,早飯還是要吃的,如果你自己的身體都垮了,還怎麼去找阮佳媛呢?先吃點東西吧,我讓寶寶在查阮佳媛的位置,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白山看了一眼正在電腦面前忙活的小奶包,覺得傅雅說得也在理,於是拿過早飯狼吞虎咽地吃了,吃完以後又焦急地問小奶包:「寶寶,你查出來沒有,還要等多久啊?」
小奶包被白山打擾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還要等一下,你以為這麼簡單呢!我現在正在入侵移動公司的系統,盜取阮佳媛手機的imi號,然後再去查手機手機的衛星定位,等著吧你!」
小奶包說得這些名詞白山也不懂,但是也聽懂了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於是只能抓耳撓腮地在那裡等待。
大約又過了二十幾分鐘,小奶包才大喊一聲:「媽咪,我查到了!」
傅雅和白山同時湊過去,「查到了?在哪裡呢?」
小奶包趕緊報了一串坐標,傅雅和白山還是不知道在哪裡,於是小奶包又去查坐標的定位,最後查到阮佳媛的手機,現在正在一個名叫「帝豪別墅區」的地方,位置是一棟上下兩層的小洋樓。
「這個地方…」白山抓了抓頭髮,突然想到,「我知道,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我去這附近辦事,好像還看到代茂勛來著,當時我只以為自己眼花了,沒想到他們真的住在這裡。」
想到自己心愛的女神正在和代茂勛同居,白山的心裡別提多難受了,但是他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怪只怪他沒有代茂勛那樣的身份地位,不能給阮佳媛幸福。
「既然知道這是阮佳媛的家,白山,你還要繼續查嗎?」傅雅拍了拍白山的肩膀詢問道。
白山想了一下,最終咬了咬牙道:「查!我們過去看看,確定她安全以後我才放心。」
「好吧,隨便你。」傅雅是無所謂的,反正雷子楓沒在,她一個人也沒什麼事,阮佳媛也算是她的朋友,去確認確認也是好的。
幾人開車到了帝豪別墅小區的門口,這裡是高檔小區,所以管得特別嚴,不是小區裡的住戶,根本就進不去,傅雅和白山只能選擇翻牆進去,但是傅雅覺得帶著兒子出來翻人家的牆不好,於是好說歹說把小奶包留在了車裡,自己和白山一起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輕輕鬆鬆地就翻牆進了小區。
*
阮佳媛不知道自己這幾天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她被代茂勛徹底限制了自由,她的手機錢包鑰匙等等全部被沒收了,被鎖在狹小的臥室裡面,不知道白天黑夜在什麼時候交替。
代茂勛每天都會過來,每次過來都會把她按倒在床上,強行發生關係,每次都特別的粗魯兇悍,結束以後都會出血,可是代茂勛就是一個變態,看到她流血了,反而更加的興奮,每天晚上都會要她好幾次,她的身體幾乎都有些吃不消了。
阮佳媛躺在床上,下面火辣辣的疼,肚子也疼,身下的床單上還有幾絲早已幹掉的暗紅色的血跡,她就這樣看著天花板,用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
其實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很奇怪,幾乎每個人都是這樣,當你投入的時候,簡直是飛蛾撲火一般的熱烈,可是當你抽身而出的時候,你會疑惑,為什麼當初的自己居然會做出那樣的事呢?為什麼會看上他呢?她以為代茂勛是真心喜歡她,會永遠對她好,因為母親曾經告訴過她,找一個你愛的人,還不如找一個愛你的人,這樣你會一輩子都受寵,不會那麼累。阮佳媛相信了母親的話,所以當她以為代茂勛愛她的時候,她那麼迫不及待地就選擇了代茂勛,就算是她對代茂勛並沒有愛情。
可是事實證明,她錯了,代茂勛根本就不愛她,這幾天她總算是想明白了,代茂勛只是看中了她家族裡面的勢力,才會選擇和她在一起,代茂勛就連makelove的時候都是叫著紀繁星的名字。
識人不清,自己落到這步田地,又能怪得了誰呢?
肚子越來越痛,阮佳媛微微皺起眉頭,這次好像越來越痛了,而且痛得根本就停不下來,代茂勛現在出門去了,她受不了得翻了一個身,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捂著肚子身上開始冒冷汗。
「好痛…好痛…」阮佳媛痛苦地呻、吟著。
身下突然感到一股怪異地熱流,阮佳媛伸手去摸,卻摸到一手的鮮血。
「啊…怎麼會流血?」阮佳媛大驚,這幾天並不是她來大姨媽的時候啊,想到大姨媽,阮佳媛突然瞪大了眼睛,她和代茂勛雖然只在一起二十多天,但是卻一次大姨媽也沒有來過,算起來,這個月五號就該來了的,可是現在已經十五號了,該不會是?懷孕了?
阮佳媛驚恐地抱著自己的肚子,如果自己是懷孕了,那麼這幾天的出血,難道是流產的徵兆?
難怪她這幾天總覺得想睡覺,每天都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睡覺,她還以為是代茂勛夜夜的索求讓她太累了,原來根本就不是,可是,現在流這麼多血,肚子又痛得要死,難道自己真的要流產了?
不,現在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她會死的!
「救命…救命…」阮佳媛虛弱地喊著,她還不想死啊,她還沒有報復代茂勛這個人渣,怎麼能就這樣死去?
老天像是聽到她的禱告一般,突然,窗戶那裡傳來了一陣敲窗戶的聲音。
阮佳媛掙扎著起來,走到窗戶那裡拉開窗簾,就看到白山和傅雅兩個人趴在窗戶上,嘴裡一開一合似乎在說著什麼。
自己有救了,阮佳媛精神一陣,想找一樣東西把玻璃敲開,代茂勛為了防止她逃跑,一早就把窗戶定死了的,阮佳媛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能夠敲開玻璃的工具,屋子裡的硬的東西,早就被代茂勛收起來了。
她急得都快哭了,可是她就是找不到一樣東西能夠敲開這該死的玻璃。
掛在阮佳媛窗口上的傅雅和白山兩人看到阮佳媛這樣子,幾乎是同時肯定阮佳媛被代茂勛軟禁了,傅雅見阮佳媛沒找到能夠敲開窗子的東西,轉頭對白山道:「我去找一塊石頭來吧。」
「來不及了。」白山咬牙說道,他看到阮佳媛睡褲上面的血跡,而且還有越流越多的跡象,眼睛都紅了,當即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直接掄起拳頭一拳頭就砸了過去。
「哐!」這一拳白山用了死力氣,玻璃立即被打開一個洞,可是這個洞太小了,根本就不能讓一個人鑽進鑽出,白山二話不說,掄起拳頭繼續砸過去,一拳一拳的,直到打了五六拳,才把所有的玻璃都打碎了,傅雅在一旁看著這樣的白山,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她終於確定白山不是喜歡阮佳媛,而是深深的愛著阮佳媛了。
「夠了,白山,夠了,已經能進去了。」看著白山拳頭上扎滿了玻璃渣,鮮血也跟著留了出來,傅雅都替他覺得痛。
白山像是剛剛才回神一般,終於停止了拳頭,率先從窗口爬了進去,傅雅也趕緊爬進去。
阮佳媛看到白山剛剛砸玻璃時的樣子,也是驚呆了,她一直以為白山就是一個整天板著一張冰山臉,對她十分冷淡的一個冷酷的人,但是她沒想到白山為了救他能夠做到這個份兒上,用拳頭去砸玻璃,那得多疼啊!
「阮佳媛,你怎麼回事?」傅雅一進來就聞到屋子裡的血腥味,再看阮佳媛一臉的冷汗,擔憂地問道。
阮佳媛這才想起自己的身體狀況,忙道:「快帶我去醫院,我可能要…要流產了…」
「怎麼會這樣?」傅雅嘴裡問著,手上也不閒著,抱起阮佳媛就往窗戶那裡拖,流產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但是萬一遇上血崩可就麻煩了,她一點也不敢耽擱。
剛抱起阮佳媛,就被白山攔住,「讓我來。」只是短短的三個字,卻讓傅雅想也沒想地就將阮佳媛交給白山,她相信白山此時心裡比她更要著急和難過,但是這時候除了把阮佳媛往醫院送以外,她也不能做別的了。
兩人帶著阮佳媛翻過圍牆,終於出了小區,還好他們是開車來的,直接把阮佳媛放到車後座,白山穩定住她,傅雅一踩油門,車子像離弦之箭一般火速離開了小區。
「媽咪,阮阿姨怎麼了?」小奶包聞到阮佳媛身上的血腥味,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轉頭問自家媽咪道。
傅雅打了一下方向盤說:「軟阿姨病了,我們要送她去醫院,寶寶乖,別打擾媽咪開車。」
「哦。」小奶包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聽傅雅這麼說,乖乖地坐在位置上,不再說話。
一個小時以後,阮佳媛終於被推入了手術室,白山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幾乎快要虛脫了一樣,整個人顯得更加的頹廢。
「喝點東西吧。」傅雅遞過去一杯溫熱的奶茶,然後在白山身旁坐下。
「代茂勛這個畜生!我白山這輩子絕對饒不了他!」白山沒有接傅雅手上的奶茶,而是一拳打到牆上,眼睛裡充滿了濃烈的恨意。
他暗戀阮佳媛好多年了,但是阮佳媛並不知道他的心意,而是選擇了代茂勛,白山沒有立場去說什麼,只能暗暗地守護著阮佳媛,偷偷地看著她幸福的笑容,他覺得這樣就行了,他的要求並不高。可是他沒想到,代茂勛根本就不珍惜阮佳媛,還把她軟禁起來,害得她流產,要不是他和傅雅趕到,說不定阮佳媛死在屋裡都沒人發現。只要一想到阮佳媛閉上眼睛再也沒有知覺的樣子,白山就覺得心裡很恨。
恨代茂勛的不知珍惜,恨自己的懦弱,如果他再勇敢一點,將自己的心意像阮佳媛表白了,也許就沒有今天的事了。
傅雅收回奶茶,嘆了口氣道:「就算你不喝東西,也要先把手包紮一下99999吧,裡面很多玻璃,若是不及時處理,會感染的,你還想不想要手了?」
「我…」
「好了好了,快去包紮,阮佳媛這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你守著也沒用。」傅雅沒等白山說完,直接就把他從椅子上拖了起來,強迫他先去把手上的傷處理了。
負責給白山包紮的醫生看著他那一手的玻璃渣子,也是吃了一驚,「這怎麼弄的?」
白山不說話,醫生也沒再多問,拿著鑷子開始給他拔玻璃,嘴裡一邊感嘆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珍惜自己的身體,這玻璃是能用手去砸的嗎?別動,我看看傷到神經沒有,你就不怕自己的手就這樣廢了?」
白山依舊不說話,當時情況緊急,他哪裡能想到那麼多,只想要弄開玻璃去救阮佳媛,而且那個時候也不感覺到痛,現在疼痛的感覺算是回來了,聽著醫生的話,他又有些後怕,要是自己的手就這樣廢了,阮佳媛會不會更瞧不上他了?
傅雅在一邊看著醫生幫白山取玻璃渣子,取出來的玻璃渣子放在不鏽鋼的托盤裡,帶著絲絲鮮血,忍不住問道:「醫生,我朋友的手沒問題吧?」
醫生瞥他一眼,繼續幹活,「等我檢查完了才知道,等一下最好拍個片子。」
白山聽這話,抿了抿嘴總算是開腔了:「醫生,我不拍片行不行?我朋友還等著我去照顧呢。」
「你說行不行?」這個醫生的脾氣還有點大,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白山立即痛得嘶地一聲。
「還知道痛啊?那就乖乖去檢查,別給我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玻璃渣子終於全部取出來了,醫生把鑷子一放,語氣生硬地說道。作為一名醫生,他看過太多不珍惜自己身體的人了,這個世上有些殘疾人想要一雙好手好腳還得不到,但是就有一些人好手好腳的還不知道珍惜,他最看不慣這樣的人。
白山見醫生的表情很兇,囁喏了一下乖乖拿了單子去拍片子,他其實也害怕自己的手就此殘廢了,那就更沒資格照顧阮佳媛了。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把阮佳媛從代茂勛手裡搶過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好好的保護阮佳媛,今天這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
拍了片上了藥,醫生說白山運氣好,手並沒有什麼大礙,那麼多的玻璃渣子,居然避過了手上的神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邊弄完以後阮佳媛那邊的手術也差不多結束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阮佳媛失血過多身體十分的虛弱,到現在還在昏迷,而且醫生說,阮佳媛可能以後懷孕的幾率會少很多,如果不好好養好身子,也有可能一輩子不孕。
開始傅雅和白山並不知道阮佳媛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流產,但是後來醫生又說阮佳媛的下身撕裂嚴重,身上也有青青紫紫的傷痕,肯定是受到了粗暴的性虐待,這讓白山對代茂勛的恨意更加的強烈。
自己捧在手心,放在心尖上,一點也捨不得去褻瀆和傷害的人,卻被代茂勛這樣對待,白山只恨自己出生貧賤,不能馬上找代茂勛報仇,但是他在心裡發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讓代茂勛付出他應有的代價的!
這一系列忙下來,已經過了中午了,白山肯定是想不起來要吃飯的,小奶包卻喊肚子餓了,傅雅帶了小奶包到醫院旁邊的餐廳裡面吃飯,順便跟白山帶點吃的回去,想了想,又打電話跟容晴悠,讓她弄點雞湯補品什麼的到醫院來,傅雅本來是想讓雷家的下人準備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和雷子楓還沒結婚,也不好擺出少奶奶的架子去麻煩人家,想來想去,還是靠閨蜜比較好。
從東海市回來以後,傅雅和容晴悠也有好久沒見面了,剛接到傅雅的電話,容晴悠就在電話裡面哇哇大叫:「好你個傅雅!這麼多天都不聯繫我,一聯繫我就是找我幫忙,你這個臭婆娘怎麼不去死啊?」
傅雅知道容晴悠只是開玩笑,於是笑道:「容妃娘娘還沒死,奴婢怎麼捨得丟下你呢?我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死人啊!」
「滾!」容晴悠笑罵一聲:「你又在折騰什麼?怎麼就折騰進醫院了?」
「不是我,是阮佳媛。」傅雅將阮佳媛的事情簡單的和容晴悠說了一遍,然後說:「現在我也拿不準該不該通知她的家人,萬一她不想讓她的家人知道呢,畢竟對一個未婚女孩子來說,這種事是可大可小的,你別管那麼多了,趕把東西送過來吧,就當是日行一善。」
「知道啦,既然她是你的朋友,當然也就是我容晴悠的朋友了,以後我會罩著她的。」容晴悠笑著說,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正要掛電話的時候,容晴悠那邊傳來娃娃奶聲奶氣的聲音:「傅阿姨…不對,小星阿姨,銘銘哥哥在不在?」
娃娃以前是叫傅雅為傅阿姨,但是後來傅雅和容晴悠想了想,害怕這個稱呼被有心人聽去了到時候平白生事,所以就糾正了這個稱呼,讓娃娃叫她為小星阿姨。
傅雅看了一眼兒子,柔聲道:「銘銘哥哥在啊,娃娃要和銘銘哥哥講電話嗎?」
娃娃卻拒絕道:「不要,反正等一下我和媽咪一起過來,就能見到銘銘
哥哥了。」
「那好,娃娃等下就和媽咪一起過來吧。」傅雅笑著說道,然後總算是掛斷了電話。
收起電話轉過頭就看到小奶包一臉幽怨地盯著她看:「媽咪,你又出賣我。」
「我怎麼就出賣你了兒子?」傅雅好笑地摸摸小奶包的腦袋。
「娃娃妹妹等下要過來,她肯定又要煩著我,這還不叫出賣啊?」小奶包十分不悅地嘀咕著:「女人真麻煩,我寧願和雷子楓在一起都不要和娃娃在一起。」
傅雅哈哈大笑,「媽咪不是說過要讓著娃娃妹妹的嗎?而且我看你上次和娃娃妹妹相處得很好啊,還買零食給他吃。」
小奶包哼了一聲,現學現賣道:「算了,就當日行一善吧。」
母子倆拿著給白山打包的飯菜又回到了醫院,此時阮佳媛已經醒了,看到傅雅,眼淚刷啦啦地就流了下來,「小星,我錯了,我當初就該聽你的話,不要和代茂勛在一起的…」
傅雅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別想那麼多,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
「當時,我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幸好你和白山救了我,謝謝你們…」經過這一系列的打擊,阮佳媛憔悴了好多,眼窩都陷了下去,臉色也蒼白如紙。
傅雅不動聲色地幫著白山說好話:「其實我開始也不知道你出事了,是白山來找到我,說你有可能出事了,我們才來救你的,你要感謝的不是我,是白山。」
阮佳媛將目光放到白山的身上,她一直對白山的印象並不怎麼深,白山長得不算十分帥氣,但是五官十分的硬朗,組合在一起也挺有味道的,加上白山在她面前不常說話,讓阮佳媛以為白山是個言語不多的冰山男。但是現在她看到白山眼睛裡的血絲,面容上的憔悴,還有來救她的時候那麼奮不顧身地砸著玻璃窗子,她就覺得白山的形象在她的心中瞬間高大清晰起來。再看看白山包著紗布的手,那裡肯定很疼吧?阮佳媛吸了吸鼻子,真誠地對白山說了一句:「白山,謝謝你。」
白山的臉瞬間就紅了,他有些無措地眼睛亂轉,看到傅雅手上提的飯盒子,立即搶過來道:「小星這是你幫我帶的飯吧我好餓我要先去吃飯你們慢慢聊再見。」一句話說得極快一句標點符號也沒有,剛說完就拿著飯盒奪門而出,動作一氣呵成,阮佳媛愣了愣,還以為自己又哪裡惹得白山不高興了呢。
「白山這個人就是這樣。」看著白山離去的背影,傅雅對阮佳媛說道:「他總是習慣把事情藏在心裡,越是重視的東西,就會越表現得無所謂。」
阮佳媛愣愣道:「是嗎?我覺得很奇怪,他每次看到我都板著一張臉,像是我欠了他的錢沒還一樣。」
傅雅眨了眨眼睛,「所以,你真的認為白山是對你無意嗎?」
「什麼…」阮佳媛反應過來,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小星,我現在都這樣了,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愛情這東西,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沾染了。」
傅雅笑笑,坐到床邊,拿起水果刀一邊小蘋果一邊說道:「凡事不要那麼絕對,看事情也不要只看表面,我和你說啊,白山有一個習慣,吃飯的時候,絕對會把不喜歡吃的菜先吃掉,然後把喜歡的菜留到最後才吃,這樣就會給人造成一個錯覺,以為他喜歡吃他最先吃的菜,其實是恰恰相反的,他只是習慣把最好的留到最後來享用。」
阮佳媛張了張嘴巴沒答話,傅雅將削好的蘋果帶給他:「先吃一個蘋果吧,等一下容晴悠會送一點補品過來,你現在身子太弱,需要好好補一補。」
「容晴悠?她知道了?」阮佳媛想起容晴悠的樣子,她好像是傅雅最好的姐妹,而且處處都維護著傅雅,所以有段時間容晴悠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戒備和敵視,讓她知道了自己的事真的沒問題嗎?
傅雅看出了阮佳媛的顧慮,笑著對她說道:「放心吧,容晴悠是可以相信的人,剛開始你沒有醒,我拿不準應不應該通知你的家人,所以還是決定等你醒來以後自己做決定,所以就告訴容晴悠了,讓她給你帶點吃的過來。」
「不要通知我的家人,我不想他們知道我的事,太難堪了。」阮佳媛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家裡人本來就想要讓她和一個門當戶對的公子哥聯姻了,如果讓他們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不給她任何機會,逼著她結婚的。她畢竟是個還未出嫁的姑娘家,要是被人知道未婚先孕還流過產,貴族圈從來不缺八卦的人,她不想自己以後到一個地方就被人從背後指指點點。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不說吧。」傅雅對此沒什麼意見,反正都是阮佳媛自己的選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道:「對了,你和代茂勛……你們怎麼就鬧到這步田地了?」
阮佳媛沒有告訴傅雅是因為前幾天的綁架事件,她才和代茂勛鬧翻的,以前代茂勛對她挺好的,但是自從那次以後,代茂勛就把她軟禁在家裡,晚上還粗暴地對待她。第一是她說不出口,第二是她不想讓傅雅內疚,在她的心裡,傅雅已經是她很重要的朋友了,她寧願自己吞下這個苦果,也不願意讓傅雅知道造成現在這樣的原因。
其實阮佳媛不說,傅雅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前天阮佳媛還是自由的,還和自己約在外面見了面,可是這才過兩天,阮佳媛就被代茂勛軟禁了起來,這其中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寶寶被綁架的事吧。
傅雅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挺對不起阮佳媛的,她本來只是讓阮佳媛去探探口風,如果能讓代家的人放了阮氏夫婦那就更好不過了,當時她也是著急,並沒有想到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後果,阮佳媛本來性格就直,說話做事不會轉彎,喜歡和討厭都放在臉上不會掩飾,讓她去問代茂勛,肯定會惹毛了代茂勛的,自己真的是太粗心了。
但是阮佳媛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這讓傅雅又十分的感動,以前阮佳媛在她心中只算是一般朋友,現在已經可以上升為好朋友的行列了。她暗暗發誓,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她一定會幫阮佳媛報仇的,到時候,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沒過多久,容晴悠就帶著娃娃,提著保溫桶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僕人,一進門就指揮著僕人將補湯拿出來伺候阮佳媛喝,一句也沒有問事情的經過。
「容晴悠,謝謝你。」阮佳媛喝完容晴悠帶來的湯,氣色稍微好了一點,真心地對容晴悠說道,所謂患難見真情,只有在你落難的時候來到你身邊的,才是真的可以結交的。
「嗨,謝什麼謝,舉手之勞而已,小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容晴悠不在意地揮揮手,她對阮佳媛並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她相信傅雅的眼光,傅雅認為可以當朋友的,那就一定可以當朋友。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們。」阮佳媛再次說道,現在的她,除了感謝以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阮阿姨你要快點好起來哦。」娃娃一臉天真地說道。
「嗯,阿姨一定會快點好起來的。」阮佳媛摸摸娃娃的腦袋,堅定地說道。她阮佳媛雖然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是也不是什麼白蓮花聖母心,代茂勛敢這樣對她,就一定要承受後果,她是絕對不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受到這樣的打擊以後就一蹶不振整天期期艾艾的!
「阮阿姨你放心,你以後就是我罩的啦,沒人敢再欺負你了!」小奶包跟著也拍拍自己小小的胸脯,一臉豪邁地說道。
幾個大人噗嗤一聲同時笑出來,娃娃和小奶包,這兩個孩子真的很懂事呢。
想到孩子,阮佳媛臉色暗了暗,想到自己那剛剛被流掉的無緣的孩子,就有一些捨不得的感覺,雖然代茂勛是個人渣,但是孩子也有她的一半,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流掉了,而且代茂勛還是始作俑者,阮佳媛又升起一股恨意。如果不是代茂勛這樣對她,她的孩子也不會死的!
見阮佳媛臉色有變,傅雅忙安慰道:「好了,別多想了,好好休息。」
阮佳媛深深吸出一口氣,「我只是覺得,孩子太無辜了,我都還沒來得及感受他的存在,他就這樣離開了我。」
「孩子以後再生就是了,你的身體可只有一個。」容晴悠說道:「而且孩子要和相愛的人孕育,否則生下來也是痛苦,你應該感到慶幸,就算你真的剩下孩子來,他的爸爸也不會在意他的,那他得多難過啊。」
「嗯,我知道的。」阮佳媛點了點頭,和傅雅她們又聊了幾句,就感到有些累了,傅雅和容晴悠看時間也不早了,也都告辭回去了,容晴悠將帶來的兩名僕人留下來照顧阮佳媛,兩人帶著孩子去和白山打了一個招呼,就一起離開了醫院。
「小雅,關於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到了醫院門口,容晴悠才開口問道,她開始不問,只是害怕刺激到阮佳媛。
傅雅捏緊拳頭恨恨道:「代茂勛這個人渣,我遲早有一天會收拾他的!別的不說,就他這樣對待女人,不尊重女人,就應該受到懲罰。」
可能因為母親被傅鑫背叛的陰影,傅雅極其恨那些負心人,又加上阮佳媛是她認定的朋友,她就更不會袖手旁觀了。
容晴悠嘆了一口氣道:「這件事你還是要先看看阮佳媛的意思,萬一她對代茂勛余情未了不想報仇呢,你別好心做了壞事。」
「我知道的。」傅雅點了點頭,接著又問:「我們姐妹倆好久沒見面了,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
容晴悠剛想說話,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看了看來電人,嘴角就泛起一絲甜蜜,掛斷電話以後就對傅雅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小雅,皇甫爵剛打電話來說等下要回家,我們改天再聚吧。」
傅雅瞭然地笑道:「知道你是有家庭的人,那就快回去吧,改天再聚。」
容晴悠有點害羞地說:「他好幾天才回來一次,哎喲,姐又不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下次,下次一定和你好好聚聚。」
傅雅笑著送走容晴悠母子,突然有點迷茫起來,不知道應該去哪裡。雷子楓現在在上班,而雷家,那畢竟不是自己的家,而且她和雷子楓還沒結婚,雷子楓不在的時候,她也不好意思待在那裡,想了想,還是乾脆去看看小火算了。
到了公寓,小火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傅雅疑惑地走過去,「小火,你在看什麼呢?」
傅烈火嚇了一跳,抬起頭看看傅雅,「堂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這麼明顯的開門聲你都沒聽到,幹什麼這麼入迷呢?」傅雅將外衣脫下來掛到衣架上,小奶包已經爬到了小火的床邊,「火哥你在看什麼,給我也看一看唄。」
傅烈火將手機遞到小奶包的面前,說道:「看微博,這是你老子發的。」
小奶包拿過手機看了幾眼,就嫌棄地丟在一旁:「切,肉麻兮兮的。」
「給我看看。」傅雅走過來,撿起被小奶包扔到被子裡的手機,就看到那條雷子楓昨天發的微博。
雷子楓這個微博號是六年前就申請的,但是自從她出事以後,雷子楓就再也沒有更過微博了,上一條微博還是六年多以前,這條微博從昨天更新到今天一天的時間,轉發已經過了十萬,傅雅翻了翻評論,都是祝福他們兩個人的。
說不感動是假的,雷子楓對她的感情,她一直都沒有懷疑過,那個霸道的有點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從來都不想委屈了她,一定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愛著她的。張牙舞爪的愛,卻讓人覺得十分的感動。
「堂姐,是不是感動得都要哭了?」傅烈火那綁得像個木乃伊的腦袋湊了過來。
「去死。」傅雅瞪了他一眼,將手機放回原處,她倒不知道雷子楓怎麼突然想著發這條微博了,但是此刻她真的是有點想念雷子楓了,雖然他們分開才一天都不到。
剛想給雷子楓打個電話,手機就心有靈犀地響了起來,是雷子楓打過來的。
「喂,老婆,你現在在哪裡呢?」雷子楓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聽起來優雅無比,語氣里包含著滿滿的親昵。
「我在公寓這邊看小火。」傅雅很自覺地匯報了自己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