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讓明月好好想想那幾天發生的異常事件!!!
可眼下這種情況……
鍾漓月嘆了口氣,依靠在牆壁上發起呆來。
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昏昏欲睡的鐘漓月被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吵醒。
「肚子啊肚子,我知道你也餓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忍忍吧!」鍾漓月半睜著眼睛,伸手摸了摸肚子,安慰它道。
「咕嚕嚕~~~」聲音又響了起來。
咦,好像不是從她肚子裡發出來的。
鍾漓月猛然精神一振,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
聲音是從門那兒發出來的,鍾漓月將身體傾過去,將耳朵貼在門上,小聲問道:「誰?」
「下面。」外面只有簡單的兩個字。
鍾漓月立刻聽出了是葉川的聲音,連忙低頭一看,一個白花花的饅頭從下面的縫隙里塞了進來。雖然沒有盤子裝著,但是她依然激動地拿起來,撣了撣上面的灰便毫不嫌棄地猛咬了一大口。
「謝謝啊!」鍾漓月咬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致謝道。沒想到平常毫無存在感的葉川竟然會給她送吃的。太感動了!
春喬一直在假寐,聽到動靜便睜開雙眼,看向鍾漓月。
鍾漓月沖她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饅頭,說道:「看吧,好人還是有好報的!我為你雪中送炭,自然有人給我雪中送炭。而你嗎,哼,餓死你算了!讓你的寶寶趕緊再投個好胎,找個心地善良點的母親,不要你這個壞心腸的娘。」
一提到孩子,春喬的心一酸,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看著她無聲地流淚,鍾漓月恨死自己的心軟了。「好了好了,你贏了。」她將饅頭一分為二,把沒咬的那一半分給了她,還說明:「不是給你的,是給寶寶吃的。」
春喬咽了咽口水,猛地奪過來往嘴裡一塞,生怕鍾漓月反悔。
說她可恨吧,看她這吃相也挺可憐的。如果不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以她的性格,才不會要這半邊饅頭。
鍾漓月慢慢地咀嚼著唯一的半邊饅頭,她覺得這樣可以多吃點時間。
饅頭只有半邊,咀嚼得再慢,也終究會吃完。鍾漓月頭靠在牆壁上,視線正好可以透過小窗戶看到外面的星空。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她想起了這首歌,便輕輕地哼唱了起來:「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靠著那半邊饅頭,鍾漓月熬到了第二天,一直到晚上,葉川都沒有再來過。不知道他是不方便,還是被發現了?!
餓得沒辦法,鍾漓月只好選擇睡覺。
眼睛剛閉上沒多久,便聽到外面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兩人同時驚醒過來,互相對視了一眼。
「來救你的?」鍾漓月問道。
春喬不確定,所以沒有回答她,她豎起耳朵靜靜地聆聽外面的動靜。
兩人都提著一顆心在等待著,終於,門打開了。
又是那個黑衣人,春喬的情郎。
他逃出來了!
春喬立刻站了起來,但是她坐著的時間太長了,剛一站起來就兩腿發軟,差點摔倒。黑衣男子馬上跨步過去,伸手攔住了她的腰,準備將她扶出去。
「等等。」春喬回頭看鐘漓月,對她說道:「跟我走吧!」
鍾漓月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我一走,就更說不清楚了。」
「你不跟我走,大少爺或許會把你送進官府去。起初我以為他對你動了心,但是,」春喬沉著地說道:「我跟隨他這麼多年,從未見他表露過任何情緒,他的城府深不可測,做任何事都別有用心。你留下來,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
「可是我一走,我妹妹的命肯定就保不住了。」鍾漓月心想,或許春喬走了,她還能解釋得清楚。
「等我們安全了,我會立刻安排人來救她。然後再把你們全家都帶到無人認識的地方,讓你們全家團聚。」春喬對她承諾道。
鍾漓月可不敢再相信她了,果斷地拒絕了她。
春喬卻不由分說地走過去,一個手刀將鍾漓月劈暈了過去。
「你……」鍾漓月兩眼發蒙,來不及問候她祖宗十八代,人便失去了知覺。
「你來背她!」春喬對黑衣人說道。
黑衣人不解:「我們現在已經是火燒眉毛,自身難保,為何還要帶上她這個累贅?」
「她留在沈府,只有死路一條。她對我有恩,我不能不管。你不背我背。」春喬冷著臉說道。
黑衣人沒辦法,過去拉開春喬靠在鍾漓月身上的手臂,一把將她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埋怨地道:「你不是懷孕了,還怎麼背人?」
出了門,兩人便飛身躍上了高牆,敏捷而快速地離開了沈府。
一路人都沒人阻攔他們。很快,他們便來到了一片小樹林。這片小樹林靠著一條小河,容易藏身。黑衣人將鍾漓月放到一棵小樹的旁邊靠著,自己喘了幾口粗氣。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春喬疑惑地問道。
「是沈二少爺幫的忙。」黑衣人擦了擦汗,說道。
「你答應了他什麼?」春喬眼眸一沉。
「這是他跟平大少爺之間的事,我可不管。」黑衣人擼起衣袖,準備下河抓魚:「餓死老子了。你去撿些柴禾來,我下去抓幾條魚。」
春喬在附近撿了一堆的樹枝,然後生疏地架起了篝火。
吃完魚,黑衣人滿足地摸了摸肚皮,又斜眼瞄了瞄春喬,猶豫了一下,他問道:「你真的有了?多久了?」
「我不會要這個孩子。」春喬眼睛盯著架子上的魚,面色平靜地說道。
「為何?」黑衣人神情一緊張,轉而又鬆了一口氣。想了一下,又不甘心地道:「你捨得嗎?」
春喬鄙夷地看著他,問道:「不舍又能如何?你能給孩子什麼?」
「怎麼說也是我的種,我會養活你們母子的。」黑衣人撇撇嘴,道。
「你走吧!你我只是各取所需,如今我回不去沈府,對你也沒了價值,又何必裝出一副真情的樣子?」春喬看透了他的心。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若是對我沒有半分情誼,又怎麼會與我……」黑衣人小聲嘀咕著少兒不宜的話。
春喬怒眼瞪過去:「閉嘴!我對你的確動過真心,可你呢?無非是想利用我,套取大少爺的消息而已。」
「你別這麼想,你跟著沈兆言能有什麼好結果?跟著我就不一樣了,我會給你名分的,等你死了,家裡的祠堂也會有你的牌位,不會讓你做個孤魂野鬼。」黑衣人實話實說道。
春喬絕望的眼裡燃氣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