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大公子祁靈均,九小姐祁馥兒到。」
「傳。」
祁靈均與鍾離馥上了內殿,對蕭毅黎行了個禮。
「你們可知朕今日宣你們來所為何事。」
蕭毅黎死死地盯著鍾離馥,他始終覺得這件事是她所為的可能性最大,就算不是,也總和她脫不了干係。
鍾離馥卻是低著頭,沒有做任何反應。
「自是為黑衣人之事。」祁靈均回答道,這事情不是他所為,他自然也沒有避開的必要,便直接挑明了話頭。
「卿有何見解?」
蕭毅黎這才把實現轉移到了祁靈均身上。
「質子拓拔翊。」
他沒有真的去分析黑衣人是何人派來,但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推給他們本來就準備讓他陷入危險的拓拔翊身上。
「何意?」
「直覺。」祁靈均並不準備多做解釋,他也覺得現在除了他們二人之外,最被懷疑的應該就是拓拔翊了。
「朕若是懷疑你們二人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祁靈均拱手未再發言。
蕭毅黎皺緊眉,他知道祁靈均是不會被他輕易的言語所嚇倒的,只是有些表面話不得不說罷了。
「皇上。」這時鐘離馥開了口,低眉順眼地向他福了福身,「臣女有話要說。」
這時蕭毅黎倒真的分不清此女是否當真是鍾離馥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他看見的她都是高貴的,驕傲的,堅強的,貞潔的,怎會這般的若小女子一樣。
「准了。」
「臣女以為,此事就算與拓拔翊無關,也必定與拓拔翊身後的鄒家勢力有關。只有控制了拓拔翊才能摸清楚鄒家。何況,退一萬步來說,此事與鄒家也無關,但是肅清鄒家對我朝也絕無壞處。」
「天下皆知祁家公子智謀無雙,可朕倒覺得你這個妹子腦子好使得多。」蕭毅黎揮揮手,「祁卿,你且退下,朕有話想單獨與你這妹子說。」
祁靈均的表情僵硬起來,正欲拒絕,鍾離馥卻看出來了他的擔憂。
「兄長怎的還捨不得妹子嗎?」她笑著推搡著祁靈均,小聲道,「安心罷。」
祁靈均退出後,內殿只剩鍾離馥與蕭毅黎二人。
蕭毅黎走下堂去,仔細端詳著她。
「你叫什麼。」
「祁馥兒。」
「可有小字?」
「馥兒。」
「朕也曾認識一個馥兒。」
「與臣女比如何?」
蕭毅黎頓了頓,沒料到她會這般的反應,找了半天才擠出一個詞。
「平分秋色。」
「那臣女自是多謝聖上誇獎。」
蕭毅黎貓著眼,想在她臉上尋找破綻,卻沒有尋得絲毫。
「你可知道鍾離馥。」
「臣女聽說過,那是謀害先皇的妖后。」
鍾離馥回復道,就像再說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一樣。
「你哥哥也是這樣給你說的?」
「哥哥沒有提起過。」
「罷。」蕭毅黎重新回到皇位,「你下去吧,朕要獨自靜靜。」
他知道,即使她真的是鍾離馥他現在也什麼都不能做。
否則在外面的祁靈均是不會顧念什麼君臣之義的。
他只能等待時機。
鍾離馥跪了安,往殿外走去,看到祁靈均的時候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她顫抖著身子,小聲對祁靈均道,「不能讓拓拔翊真的死,要讓他們雙方對峙,讓他們無法把對付的精力放在我們身上。」
「為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