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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我們回來啦——」
剛進門,暖暖就迫不及待地找南煙。
奶呼呼地跑到客廳,發現媽咪不在,又糖果炮彈似的一頭栽進書房。
南煙正處理島上事務,開了語音連線,好在聽到暖暖第一聲「媽咪」的時候,她就丟下「散會」兩個字,結束了通話。
所以,當暖暖衝進來時,南煙已經笑著張開懷抱等她了。
「慢點,當心摔著……」
話還沒說完,肉呼呼的小奶團就扎進了她懷裡。
南煙笑得眉目溫軟,內心一陣暖流淌過。
「玩得開心嗎?」
暖暖小雞啄米:「嗯嗯!」
「都玩了什麼?」
「有旋轉木馬、叢林仙蹤……小寶哥哥喜歡海盜船,玩了兩次……曜曜哥哥走迷宮的時候特別厲害……」
南煙挑眉。
曜曜能參與,倒讓她有些意外。
「啊!我們還拍照了——」說著,從包里拿出照片,獻寶似的遞給南煙。
後者接過,淡淡一掃,也沒細看,然後輕嗯一聲算是回應。
「暖暖,出來喝水。」曜曜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南煙摸摸小姑娘的馬尾:「去吧。」
「嗯嗯~」小丫頭高高興興跑走。
……
入夜,曜曜洗完澡,穿著睡衣,躺在小床上。
夜風拂動窗簾,不時瀉入幾縷雅淡的月光。
突然,他翻身坐起,走到角落,撿起出門時的背包。
拉開,從裡面取出那張被暖暖硬塞進來、有些變形的照片。
就在他準備撕碎扔進垃圾桶的時候,突然動作一頓。
目光落在男人臉上,隨即游移至他肘部。
曜曜用指腹擦了擦,發現不是沾了髒東西,可那一抹鮮紅……
雖然由於曲肘搭肩的動作,加上角度問題,紅色被隱藏起大半,但還是有一個小角露了出來,像白牆上的一滴蚊子血。
如果不注意看,很難發現。
曜曜眼神恍惚,難道是……
迷宮最後一道關卡,他用手托住自己時被傷到的?
……
「傷口處理好了。雖然創面不大,但釘子扎得有點深,這段時間最好不要用力、不要沾水。」
驚鴻閣的御用醫生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開口叮囑。
「哦,對了,鐵釘生鏽,有患破傷風的可能,保險起見,還是打一針比較好。」
說著,已經準備好注射器。
傅律霆全程一言不發,黑著臉,就差把「心情不佳」四個大字貼在腦門上。
等醫生處理好,離開之後,他抬眼看向一旁的暗一和暗三——
「你們也回吧。」
「是。」
出了門,暗三長舒口氣,後怕地拍拍胸口:「呼~嚇死我了!」
暗一平視前方,面無表情:「你就這點出息。」
「呵,我不信剛才老闆那樣,你不怕。」
暗一沒接話。
怕?
還是有點怕的。
他還從沒見過傅律霆的臉黑成那樣,即便是當初驚鴻閣內部出了叛徒,也沒這麼嚴重。
暗三:「你說小少爺為什麼這麼對老闆?」
連自己一個旁觀者都替傅律霆心寒。
他們隱藏在暗處,負責保護三小隻,自然也將曜曜和傅律霆那番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暗一目光落在遠處,那裡一片化不開的夜色濃郁:「我們不是當事人,沒資格發表意見。」
說著,突然轉頭看向暗三:「知道反派死於什麼嗎?」
「……話多?」
「明白就好。」
暗三:「?」
看著暗一大步離開的背影,他氣憤地從兜里摸出剩下那半包薯片,猛抓了兩把餵進嘴裡。
「就你話少!裝什麼大尾巴狼?!」
「什麼大尾巴狼?」一聲輕笑自身後傳來。
暗三倏地回頭。
只見穆瓷一身黑衣站在月光下,嘴角隱隱含笑。
「你怎麼來了?!」暗三眼前一亮。
「有吃的嗎?」
「啊?薯片要不要?」說著,將手裡的包裝袋遞過去。
穆瓷嫌棄地看了眼,裡面就剩一堆碎渣了。
「咳咳——」暗三把手收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個……我還有旺旺雪餅,行嗎?」
「怎麼又是旺旺雪餅?你搞批發啊?」
暗三訥訥地答:「之前618,在網上囤了很多。」
「你們驚鴻閣暗字輩的人還會網購?」
「怎麼不會?小看誰呢?是個人都會吃飯拉屎,又不是機器……」
等等!
暗三突然覺得不對,聲音戛然而止。
猛地抬頭,對上穆瓷瞭然的雙眼。
「你們果然是驚鴻閣的人。」
暗三:「?」他被套話了?
「暗字輩……又以傅律霆馬首是瞻,所以——」女人雙眸微眯,「他是你們的客戶,還是老闆?」
暗三仰頭望天:「那什麼……今天月亮還挺圓哈?」
穆瓷看了眼天邊彎彎的上弦月,「嗯,是挺圓,像鐮刀。」
暗三:「……」
真想給自己一嘴巴子。
穆瓷自顧自繼續:「如果是客戶,那你們的服務時間應該不會這麼長。畢竟,驚鴻閣做的都是一錘子買賣。」
「那就只剩最後一種可能——傅律霆就是驚鴻閣的幕後老闆!只有這樣,他才能差遣你們辦事,而你們也才會隨叫隨到、任勞任怨。」
暗三:我發誓,我什麼都沒說,真的!(要哭了)
穆瓷看他一副受了委屈、被欺負得不行的樣子,竟然有點心軟。
看了眼他手裡的旺旺雪餅,一把搶過來,撕開:「嗯,還挺好吃。」
暗三:「?」
她套了我的話,還要搶我的餅?!
穆瓷:有什麼不對嗎?是她誇得不夠?
行,那再來點——
「就這個餅吧,它又脆又甜,這個口感吧,又爽又……呃!總之人間美味!」
暗三更委屈了,他生氣控訴:「你夠了!我的餅嗚嗚——死的好慘!」
穆瓷:「?」
所以,她嘴裡的餅是咽,還是不咽?
……
回到顧家小樓,穆瓷直奔書房。
「查到了。」
南煙倏地抬頭。
穆瓷:「你猜得沒錯,傅律霆就是驚鴻閣的幕後老闆!」
南煙:「你怎麼查到的?」
「從這段時間掌握的線索來看,都指向這個可能。不過最終確認是在一個……咳!二傻子口中。」
「二傻子?」
「嗯。」
還是一個愛吃旺旺雪餅的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