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御!為什麼為什麼你連自己的孩子都要親手殺死」沈寧苒蜷縮著身子,腹部傳來的劇痛幾乎要令她暈厥,下體溫熱的液體不斷流出。
就在剛剛,她的丈夫親手給她灌下墮胎藥。
而此刻這個男人正坐在她床邊,冰冷的手掐著她的下巴,欣賞著她的慘狀。
「沈寧苒,你怎麼對欣月,我今日就怎麼對你,怎麼樣,慢慢失去孩子的感覺舒服嗎」沈寧苒臉色慘白,嘴裡傳出痛苦的嗚咽聲,胡亂拍打著薄瑾御的手。
「我說了我沒有害她的孩子,你到底還要我說多少遍」「沒有」冰冷的手指猛然收緊,力道大得恨不得將她的下巴碾碎。
「被抓的人親口指認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還在這裡狡辯什麼欣月的孩子已經八個月了,結果胎死腹中,你怎麼下得去手」沈寧苒慘白的雙唇顫抖著,心臟的疼痛遠比身體上的疼痛更甚。
這件事情她跟薄瑾御解釋過無數遍,但無論她如何解釋,他依舊不相信。
緊接著一份離婚協議書迎面砸來,沒有任何商量,「簽字。
」墮胎!離婚!從他認定她害了關欣月起,她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她想過無數種薄瑾御報復她的方式。
只是她沒想到,他會直接要她孩子的命。
這也是他的親生骨肉啊!沈寧苒臉色無比蒼白,她捂著八個月大的孕肚,扶著床頭櫃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她拽緊那份離婚協議書,猩紅的眸子看著薄瑾御,「婚,我可以離!你不相信我,要為關欣月報仇,好,可以!畢竟你蠢笨如豬,我也無話可說。
但是這個孩子也是薄家的骨肉,你這麼做,經過我,經過媽,經過爺爺同意了嗎薄瑾御,虎毒不食子,你要殺死自己的孩子,你連畜生都不如。
」薄瑾御一雙深邃的黑眸死死盯著她,周圍的空氣仿佛在一點一點凝成冰渣。
他瞥了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覺得更加諷刺,不由的冷笑了一聲,「我如果說你肚子裡懷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呢」沈寧苒心底咯噔了一下,反應了兩秒後,她隨即冷笑,「你在開什麼玩笑」「老爺子壽宴那晚,欣月將催情藥放入你的酒水裡,結果你誤闖進別的男人的房間,才懷了這個孩子。
」「所以根本不用媽和爺爺同意,你懷的根本不是薄家的骨肉。
」沈寧苒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她不敢置信地上前緊緊拽住薄瑾御的衣領。
「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騙我!!那晚明明就是你,你之前也一直承認這個孩子是你的。
」結婚三年,薄瑾御雖然極少碰她,但是那晚那個男人的身材,包括身上的氣息都能讓她無比確定就是薄瑾御無疑!薄瑾御在騙她!「因為欣月犯了錯,我對你有愧疚之情,才承認了這個孩子。
」沈寧苒的瞳孔猛然縮了縮,聽著薄瑾御的話,沈寧苒心裡多了一個可笑的答案。
「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就知道她給我下藥,但是你為了袒護她,才在所有人面前認下這孩子」薄瑾御皺緊眉,這件事他也是查後才得知,他生氣過,發怒過,也責備過關欣月,關欣月也知道錯了。
而也正是那晚,他喝醉酒,也犯了錯,和關欣月發生了關係,導致她懷孕。
薄瑾御眼底多了幾分愧疚,但是他不做解釋,「是。
」「啪!」清脆又響亮的巴掌聲在他耳邊響起時,薄瑾御愣怔一瞬,下一秒,臉部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沈寧苒忍著肚子撕心裂肺的疼痛,用盡全力甩出這一巴掌。
多歹毒啊!她好歹是他的妻子,在得知這件事情後,他居然沒有任何作為。
關欣月就這麼重要,重要到連他自己身為男人的顏面都不要了。
「薄瑾御,你信不信報應關欣月沒了孩子就是她的報應!你也會有你的報應!」沈寧苒吼道。
薄瑾御眼底的怒火迸發而出,幾個跨步將沈寧苒壓在牆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再說一遍!當年若不是你趁我車禍昏迷,靠手段逼走欣月,成為我的妻子,她又何必這樣做」靠手段逼走關欣月,成為他的妻子!是嗎當年他車禍導致腎衰竭,是她捐了一顆腎救他。
作為報答,薄老爺子答應讓她和薄瑾御結婚,唯一要求不准她將換腎一事告訴薄瑾御。
而那時和薄瑾御有婚約的關欣月,聽說薄瑾御要成為植物人,早早就取消婚約,跑出國。
沈寧苒眼底泛著絲絲涼意,她伸出手一點一點將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摳下來,「薄瑾御,我沈寧苒從來不欠你什麼。
」薄瑾御壓下想弄死她的衝動,看著女人已經一點一點挪動到外面。
沈寧苒現在懷孕八個月,墮胎藥對孩子已經沒有作用,但是她現在羊水破了,腹痛難忍,這意味著孩子就要出生了。
所以她現在必須去醫院。
「想去哪」冰涼的聲音極致恐怖地響起。
有傭人聽到聲響,看到痛苦不堪的沈寧苒,立刻焦急地上前扶住她,「太太」沈寧苒已經疼得沒有力氣了,全身僅靠傭人扶著,「麻煩……送我去醫院。
」傭人看沈寧苒這樣子明顯就是要生了,立刻答應。
薄瑾御眯著眼睛看著走路都在打顫的女人,「欣月沒了孩子,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放過你的孩子」外面一聲震耳欲聾的春雷乍響,沈寧苒的心再一次劇烈一顫。
她狠狠咬緊牙關,撐著力氣問,「既然你覺得孩子都不是你的,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處置他的權利」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刺痛了薄瑾御,他身上的寒意肆虐,旁邊的傭人都打了個哆嗦。
安靜了一瞬,薄瑾御扯開涼薄的唇笑了起來。
「很好,既然如此,我們離婚了,你沒有權利命令這裡的傭人,想去醫院,有本事自己去……」沈寧苒眼底充滿深深的絕望,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她到底愛上了一個怎樣的男人……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沈寧苒咬緊牙,毅然推開傭人的手,獨自往外走去。
薄瑾御幽暗的雙眸眯了眯。
此時外面正下著漂泊大雨,冰冷的雨水打在沈寧苒身上,刺骨的冰涼。
她忍受著腹部一陣又一陣的疼痛不斷往前走,前面黑暗一片,仿佛沒有盡頭。
突然她腳下一滑,她及時地伸手撐住身體,才避免肚子磕到地面,她剛想站起身,沉重的身子撐不住,又重重跌了下去,眼前昏沉一片,很快徹底陷入一片黑暗……..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