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從華也穿著軍裝,而且從肩章上來說,級別也不低。
宋權縱然被剛剛的話羞辱到了,卻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咬緊牙走上前來。
段從華不喜歡這個宋權,從童淋的事情上來說是一方面,就是自己打量,也不喜歡他的品行。
這種人一看就花花腸子多,又愛記仇,剛剛雖然掩飾的很好,眼裡一閃而過的恨意,還是被段從華看到了。
「你喊錯人了,我不是首長。」段從華淡淡開口,「看你不年輕了吧?今年有三十了嗎?」
撲哧。
童淋一個沒忍住,在屋裡先笑了。
段從華話並不多,童淋也和他沒有說過幾句話,今天才發現他的嘴很毒啊。
宋權是長的顯老,但是看著也不像三十歲的年紀。
段從華看著像在問話,實際是又嘲弄了一番,看著宋權像吃了屎一樣的臉,童淋只覺得痛快。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身邊沉默的李衛東吸引過去,只見人在默默的擀著餃子皮,頭也不頂,更不往院子裡看。
耿茵見對方不是首長,立馬就不將對方放在眼裡了,口氣也不快,「這位同志,你這眼神可不怎麼好啊,我家宋權今年才二十二,正是當兵的年紀,怎麼能三十了呢。行了,我們是過來長首長同志的,你讓一讓。」
說著,推開段從華,喊著宋權就往屋裡走。
段從華也不生氣,笑意的看著兩人進了屋。
只是進了屋之後,耿茵才發現,有昨天的首長在,還有一個年紀大的首長。
年紀大的當然官也大。
只是對方打量她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她又不好直接上前打招呼,看到一旁默不作聲的兒子,就有了主意。
耿茵扭頭喊道,「衛東,你是怎麼回事?昨天我不是和首長同志已經說過,你不適合當兵,讓你安心的做生意,你怎麼就不聽?還把首長都弄到你家裡來,你這些算計當首長真看不明白呢?」
李衛東不抬頭也不說話。
童淋放下手裡的餃子,「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是生了李衛東,但是當母親的義務你盡過嗎?現在過來一副長輩的口吻訓人,你也好意思。」
「喪門星。我都聽說了,李衛東生意賠了很多錢,他是娶了你之後,做生意才賠錢,你還有臉站在這裡和我頂嘴?」
「你說誰喪門星呢?」韓靜紅是不想開口的,這種潑婦和她說話都降低自己身份,可是對方罵自己女兒就不行。
耿茵一句話,將屋裡人的仇恨都拉了起來。
原本地直低著頭的李衛東也被桌下的譚榮全踹了一腳,耳思邊也是他低低的說話聲。
「我讓你看看要怎麼護住自己在乎的人。」
李衛東猛的抬頭,譚榮全卻不看他,目光落在耿茵身上,「你說這是你兒子?」
他手也指向宋權。
耿茵被陌生女人喊,正愣著,見昨天的首長問題,本能的點頭,「對,他是我兒子。」
「親生的?」
「不....不是。」
譚榮全噢了一聲,「那就是繼子了?「
耿茵莫名的心虛,「雖然是繼子,但是我一直當成親生兒子,他也把我當成親生母親,很尊重我。」
「那他呢?」譚榮全又指向李衛東。
他說話時,屋裡沒有人打斷,也沒有人插嘴。
耿茵這時也察覺不對了,「首長同志,我不是偏心繼子,李衛東是我生的,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可能不心疼呢,可是這孩子不爭氣啊,從小到大隻知道闖禍,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打聽一下,他在這片是出了名的昆子。我是做母親的,看到這樣當然心疼,我也勸過他,可是沒有用啊,也攔不住。不然我怎麼可能當著首長們的面說這些呢。」
譚榮全不接她的話,看向李衛東,「你媽說這些,你沒有要反駁的嗎?」
李衛東嗤笑,「反駁什麼?一個孝字壓下來,我說什麼都是錯。」
他聲音頓了一下,「況且我已經不在乎,我早就沒媽了。」
「首長同志,你們看看,你們也看到了吧?」耿茵像抓到了對方的把柄,興奮的指著李衛東讓大家看。
沒有人開口,宋權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媽,衛東是你孩子,不管他做的好還是不好。」
想到自己錄兵的名額,怕是要毀在耿茵這個蠢女人手裡了,宋權只能自救的開口。
耿茵被宋權一聲媽喊的愣住了。
從她嫁進宋家,也沒有聽過宋權喊過一聲媽,這時突然喊她媽,她明白是做給外人看呢,心裡卻也怪怪的。
聲音和愛,也像個慈母一般,她道,「宋權,媽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衛東已經學壞了,你不要再包庇他。」
宋權:.....蠢貨。
這個時候越對他這個繼子好,就會越讓人覺得親媽不行。
她想不到嗎?
宋權已經被耿茵的愚蠢弄的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看來今日是白白過來了。
譚榮全還在李衛東,「你真沒什麼要說的?」
李衛東看著譚榮全,這時明白了他的用意,四目相對,李衛東掙扎的內心,突然平靜下來。
他嗤笑,扭頭看向宋權,「宋權,當兵的名額只有一個,不好意思,你沒這個機會了。」
我就是搶你宋權的東西,又能怎麼樣?
譚榮全逼著他表態,李衛東不喜歡這種感覺,只要表態,就代表著他是個弱者。
但是他同時是個男人,要照顧好自己的媳婦,為了媳婦,低頭又如何?承認自己是弱者又如何?
李衛東吐出來,整個人輕鬆了,他唇角高高揚起,「媽,真是對不住,害你跑了這麼多次,以前我是真不想當兵,太受拘束,可是看你為繼子跑的這麼辛苦,細想想當兵一定很好,不然你怎麼能這麼不怕辛苦啊,既然是好事,那我就不讓著外人了。」
耿茵錯愕,「李衛東,你.....你怎麼敢?」
「媽,我這麼做不對嗎?你覺得好東西,我就去做,這不正合了你心意嗎?」
「不是的,你不能當兵,那是宋權的名額,你不能搶走。」耿茵慌了。
她又想和宋權去解釋,宋權卻已經大步走了。
從進來就受嘲弄,剛剛屋裡所有人帶給他的羞辱,他一定會讓他們都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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