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
「閆兒,近段時間與福郡主怎麼樣了?」吏部尚書唐定國在書房中一邊批閱批文一邊詢問唐閆的近況。
唐閆一臉的無奈,嘆了口氣道:「爹,福郡主在京城的名聲您老又不是沒聽過,這段時間女兒受的氣比這幾十年還多,她哪裡當我是您的女兒,根本就當我是她的高等奴才。」想到自己在福敏面前那低聲下氣的樣子唐閆真想一腳踢下去。
「呵呵,耐心、耐心、再耐心。」
「可是,爹,你是不知道福敏那嘴臉,真是……不說也罷,再說下去我都不知道下次見到她會不會揍她一頓。爹,我們這步棋真的走對了嗎?福王府這局能贏過大將軍府?那可是大將軍府啊。」
唐閆定定地盯著唐定國的雙眼,誓要從他身上發現一絲的端倪,可是,唐定國的臉上除了平淡還是平淡。
「以前,福王府能不能贏過大將軍府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的我肯定知道最後的贏家一定是福王府。」
「為什麼?」
「因為福王府身後站著的就是皇上。」
啊!!!
唐閆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別那麼大驚小怪,這事可不只我一個人知道,朝中幾位肱骨之臣都明白,只不過他們還在觀望,看大風吹向哪邊他們才會作出最後的選擇。」
「如果是這樣的話,槍打出頭鳥的事情為什麼是我們?」
「現在由得了我嗎?一直以來我和古傲都不是很熟,僅此點頭之交而已,權屬、身份的不同讓我們在以往的朝堂上互相攻擊、互相責罵、互相打壓而老死不相往來;現在,你作為我唐定國唯一的女兒跟著福敏進進出出,還找了古瑤幾次的麻煩,誰不把我們和福王府連在一起?」
「這……」唐閆緊咬著雙唇,誠懇認錯道:「爹,是女兒連累您了,連累了唐家。」
唐定國溺愛地摸了摸唐閆的腦袋道:「傻丫頭,說什麼話呢?什麼連累不連累?只不過是我們提前站隊了而已。而且這次的隊伍絕對是站對了。」
唐閆想了想,明白了其中了關鍵,只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皇帝會對付古傲。
「爹,為什麼皇上會對付古大將軍?他可是兩朝元老,而且他古家可是真正的家大勢大,若真的辦了他絕對是會動搖大唐根基的,這樣的事情皇上應該是不會做的吧?」
「以前是不會,可是現在就難說了,『古傲老已,尚能飯否』?離開朝堂的三年裡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大唐國還有位大將軍叫古傲?還知道以前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對於古傲、對於大將軍府,許多人只當那裡是心中不可戰勝的神話的聖地。一年前的大火更是讓皇上看到了古家的勢微,一個連傷害自己最寶貴女兒容貌的人查了一年居然連一點線索都沒查到,他還能幹什麼?」
「所以,皇上才找了諸多藉口分化、還鄉等手段讓古傲的一些得力下屬直接或間接離開京城,離開了軍隊。而正因為他古家是兩朝老臣,軍中他的子弟無數,他的威望甚至高過了皇上,再加上他手中握著的大唐三分之一的精銳中的精銳,試問有幾個皇帝能安心踏實的睡覺?換作是我,我也不踏實,擔心哪天一起來自己的人頭便不見了。」
「古傲也明白自身的處境,很是聰明的在三年前便選擇了辭官回家以避忌諱,可是,這是能避得了的?這三年古家軍仍是水潑不進、油鹽不侵,更堅定了皇上取而代之甚至除之的心。所以,這半年來福王府才能如此得勢,這是和皇上的支持分不開的。閆兒,你說,像現在這樣的情況為父的決定是對是錯?」
「這……」一時間,唐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按父親的說法確實在理,這是一次絕佳站在皇上一邊的機會,雖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誰都是皇上的人,但是誰心裡又沒點小九九,誰沒有為自己的利益而做一些事?明哲保身才是王道,像父親這樣站隊在朝堂幾位尚書之間尚是第一個。而且,自己父親的勳爵、名譽地位沒有福王這皇親國戚來得高貴但是怎麼說也是一部之首,手中的權利可不是一個頂著王爺頭銜的王府能比的,要投靠也是福王府來投靠自己家。
再者,唐家和古家並沒有你死我活的大仇,大不了最多也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犯不著不死不休,可要是按照現在這個架勢下去,古家和福王府或者說古家和福王府、唐家之間那就是你存我亡、你死我活的結局,這是自己根本沒有想到的。
「父親,政治,閆兒不懂;朝堂之爭閆兒更是不懂,不過只要是爹爹您吩咐的閆兒一定照辦,不管是為了唐家還是為了爹爹你,即使是粉身碎骨閆兒也不怕。」唐閆的臉上一臉的堅定。
想到自己在群芳會上被眾名門閨秀羞辱的眼神以及現在傳出的風言風語唐閆恨不得扒了古瑤的皮抽了古瑤的筋,就算是自己也不能輸給一個廢物,這讓自己的臉,整個唐家的臉往哪擱?而且她還一臉無辜的樣子,那些榮譽讓人求著她收下似的,世上怎麼有這麼無恥之人?看著就讓人噁心。
唐定國默默點了點頭,不管外人怎麼看,怎麼說,只要自己的女兒支持自己那一切問題就引刃而解了。
「好了,閆兒,其它的事你暫且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爹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怎麼做的,現在你要做的便是怎麼把福王府拉上我們的戰船,記住,是我們的,而不是他們福王府的。我想,對付一個頭大無腦的郡主對於我聰明的閆兒來說一定不是什麼難事。」
「那是!」
對付福敏確實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就算是挖個坑給她跳她都不知道,難就難在福敏身後的福王,這可不是省油的燈,若想在他的眼皮下坑福敏確實需要好好算計算計。
「姑丈,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