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看向藏鋒,給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鄙夷道:「你當我是白痴?那婊子的身手不怎麼樣,可內力驚人,一招半式的我還能穩占先機,可若是真的對上了,我估計是被慘虐的份。」
她說著,將那輕弩拴在手腕上,整理了一下衣衫,笑道:「現在,攬月樓的花想容已經死了,老娘是將軍府的未來少奶奶,身份的問題,就麻煩你家那敗家玩意給張羅一個了。」
這敗家玩意兒算是叫上癮了,也不知道白迦南親耳聽見之後會是怎樣的心情。
藏鋒沒有給她答覆,咧嘴道:「你這算計的倒挺好的,只是我不明白這身份搞上去了,和你現在這樣子有什麼關係?」
「這你就不懂了吧?都說了老娘想要幹什麼,不是爾等凡夫俗子能猜測到了,行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回去和敗家玩意兒說就可以了,我先走了。」
藏鋒一愣:「走?你幹嘛去?這攬月樓不處理一下?」
花想容走到了窗口,瀟灑的甩了一下頭髮,不屑道:「安排什麼?人都全部撤走了,剩下的,不過是給那狗太子一點甜頭罷了。」
花想容說完,人已經越過窗子,只見一根特別細的鋼絲忽然從她的袖口射出,隨即人跟著瞬間消失在原地,等藏鋒走到床窗戶前,便見花想容已經消失不見。
「小一哥哥,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大西北啊?」
何新樂坐在楚天一的對面,滿臉痴迷的看著他的側臉,看著他靜靜的坐著,眼睛盯著手中的匕首,手上拿著布巾,正不緊不慢的擦拭著匕首的刃。
何新樂的問話絲毫沒能影響到他,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何新樂也不生氣,只是繼續說道:「這上京城確實是好玩,也比大西北繁華許多,可是也太亂了,這個黨羽,那個黨羽的,看著就讓人生厭。
你看小姐姐都莫名其妙的被追殺,你說我要是在這裡呆的久了,會不會也有人追殺我呀?」
楚天一在何新樂說的儉月的時候頓住,餘光看了何新樂一眼,平靜道:「你若煩了,可直接回去,沒有人留你。」
何新樂頓時露出傷心的樣子,委屈的看著楚天一道:「可是我捨不得你啊,而且你現在給小姐姐出頭,萬一那些壞人盯上你怎麼辦?我在這裡,還能保護你呢。」
她嘴上是這麼說著,心裡頭卻是十分的難受。
她就不明白了,她和儉月相比,也不算太差,為什麼她的小一哥哥就是不喜歡她呢?她都死皮賴臉成這樣了,結果還是一如從前,半點作用都沒起到。
楚天一就認準了儉月這一條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有時候真的是想要把儉月給咔嚓了,然後讓楚天一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
可是,她又沒殺過人,而且小姐姐對她很好,她也下不了手。
楚天一沒有繼續和何新樂說話,擦好匕首他就起身走到了何新樂的身邊,何新樂以為楚天一終於對她動容,正高興的起身,雙眼含笑的看向楚天一,切見楚天一忽的伸手,一把拎起她的衣領,拎著她走到門口,然後像丟垃圾一樣將她給扔了出去,然後砰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何新樂站在門口風中凌亂,淚流滿面。
不過一會,她忽的又喜笑開顏。
小一哥哥砰她了,雖然只是拎著衣服,可畢竟和之前相比有進步不是?
頓時,高興的她站在門口手舞足蹈。
「不行,我該趁著這熱度乘勝追擊才是,可是我下一步要做什麼?對,找小姐姐去,小姐姐一定知道。」
何新樂興高采烈的蹦蹦跳跳的就去了將軍府,只是走在路上的時候就被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給攔住。
何新樂看著那女子,好奇的問道:「你是誰?攔著我做什麼?」
一品紅靜靜的看著何新樂笑道:「久聞這無冕之城的公主全都是美女,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何新樂笑笑,得意的抱著手臂道:「那是,沒想到我們無冕之城這麼出名,你這麼會說話,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聽聽你在這裡截住我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一品紅笑笑,走上前幾步,靠近何新樂道:「公主隱藏身份,來這上京城,只怕是沒有經過這越國皇上的准許吧?」
何新樂頓時皺眉,不悅道:「你管得著麼?」
「我自然是管不著的,可若是我向皇上告知,無冕之城未經通傳,捏造了通關文牒,私自入京,只怕是姑娘的下場不會好過吧!」
何新樂立刻變了臉色,單純的眼中生出了警惕,她氣道:「你這女人好不講道理,我不認得你誒,你怎麼可以這樣威脅我?你怎麼就知道我的通關文牒是捏造的?這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
她有點心虛的,為了追趕楚天一,她確實是沒有帶任何有關通關的東西,甚至是連自己的印信和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帶過來。
不過,作為公主的而驕傲,她也不准許有人這樣威脅她,這和單純我無關,而是從先身份尊貴,骨子裡的傲氣。
她冷眼看著一品紅,眼底甚至是溢出了殺意。
一品紅繼續笑笑,低下頭說道:「公主稍安勿躁,我今日出現,也是為了公主好,如此一說,不過是想要警告一下公主而已,並非是我會去找皇上告密。
公主為何而來,其實我心知肚明,可是卻心疼公主,為情所困,卻愛而不得,所以,這才出現,為公主指點迷津。」
說著,一品紅抬眼,看著何新樂道:「公主,小王爺此次來京,雖說有皇上宣召,可卻也另有目的,我說的對吧?」
何新樂撅嘴,嘲諷道:「呦,這是過來套我話來了?我就說麼,怎麼會有人這麼好心的過來警告我?先是威脅,然後是利誘,在接下來是套話,你這目的可是不少。
只是,你莫不是當我是傻子?就算是我什麼都不懂,我也明白這天上可不會掉餡餅,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我的面前,說著我聽不懂的話,這若沒有陰謀,我吃屎給你看。」
何新樂說的話粗糙,一品紅微微皺眉,道:「公主說話未免太過粗俗,如此,怎麼會得到男人的心?莫不是這些,是那個將軍府的女人交給你的?」
提到儉月,何新樂的心眼又轉了一圈,她看向一品紅眨眨眼說:「這又說到了別人,我說你這人到底要做什麼?我還有事兒呢,沒什麼事兒的話,麻煩一讓開。」
一品紅的面色變了變:「公主為何如此急躁?為何不聽我說完?如果公主不聽我說完,只怕是以後會追悔莫及,畢竟,這會影響到公主的感情,公主千里追夫,靈我感動,這才現身一續,公主可莫要將好心當作驢肝肺,把我當成了壞人,把本來的壞人當作了好姐妹才是。」
「我書你羅里吧嗦的說這些到底是要說什麼?有完沒完啊?」
何新樂已經不耐煩起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語言戰術,太廢時間,也太費腦子,這種事兒,也只有父皇和哥哥能做,她每次聽了都雲山霧罩的,恨不得立刻離開他們身邊,什麼都聽不見。
見何新樂當真是聽不懂她的暗示,一品紅終於忍不住直說道:「既如此,我便直說了,小公主當那上官儉月為姐妹,卻不知上官儉月和公主的心上人小王爺你儂我儂的,難道公主就不吃醋,不妒忌,不難過?」
何新樂歪頭,摳摳耳朵不屑道:「你就說這個?這不是擺在名面上的事情麼?你說了又怎麼樣?能讓他們倆分開?」
若一品紅說能,何新樂肯定會當做笑話一笑置之。
儉月是什麼樣子的人她不知道,可楚天一一根筋和她是一模一樣,認準了一個人那就是一匹悍狼,不死就得往前沖。
所以,她才會在楚天一對儉月緊追不捨的情況下,沒有對儉月生出任何的妒忌之意。
可沒成想,卻有人想要利用這一點,讓她對付儉月。
何新樂是小孩心性了點,可絕對不是傻子,是非她還是分得清楚的,雖然是妒忌儉月妒忌的要死,可她更明白,如果真的對儉月不利,楚天一非但不會喜歡她,還會直接一劍殺了她。
想到此,何新樂眼珠子一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幫我對付我的情敵?」
一品紅笑笑,挑眉道:「有何不可?公主可要知道,她不但是你的情敵,更是我未來路上的絆腳石,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公主,我們合該合作的。」
何新樂聞言,皺眉道:「所以,之前刺殺她的是你的人?」
一品紅點頭,也不藏著,猛地瞪眼咬牙,滿眼的氣憤。
「沒錯,只是可惜有小王爺插手,我到底還是沒能殺了她,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她並不是非死不可,只要毀了她那張臉,我相信,我們前面的路就都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