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嫣琴說道,「已經掌了那麼多次嘴,依臣妾看,不如罰她在此跪到太陽落山為止,皇后娘娘看如何?」
果然,納蘭嫣琴還是輕易饒了如意,只是這兩人勢如水火,又是怎麼『互相關照』的呢。筆神閣 bishenge.com
按照以往納蘭嫣琴的性子,必定會直接殺了如意,今時今日,她也看不穿了。
在皇后開口前,南喬面無表情的說道,「頂撞皇后,是大罪,要是在南晉,輕者拔舌,重者杖斃!」
如意一驚,轉而望向納蘭嫣琴,緊接著目光又移到皇后身上,
&後娘娘饒命,臣女再也不敢了!」說完,又磕了幾個頭,原本這處都是石子路,這麼一磕,如意的額頭上輕易就掛了彩。
&過...」南喬又開口道,「這裡不是南晉,如何處置還得看皇后娘娘。」
皇后權衡片刻,威嚴開口,「看在忠勇侯的面子上,給她漲漲記性,來人,上夾棍!」
南喬算是看出來了,只要她還在這兒,皇后和納蘭嫣琴都會將這齣戲演足。
南喬表情有些慵懶,目光渙散,像一隻貓兒那般繾綣,並沒有要起身告辭的跡象,而皇后,偏偏又不能收回命令。
很快,夾棍便戴在了如意的手指上。
如意一個勁的喊饒命,可皇后和納蘭嫣琴絲毫不為所動。
拉夾棍的是兩個太監,兩人一起用力,夾棍一緊,只聽見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直到後來,那叫聲一直持續小半個時辰才消失。
受不了刑的人已經暈了過去,那這戲自然也沒看頭了,南喬起身告辭,跟皇后和納蘭嫣琴行了個禮後便離開了。
她離開後,納蘭嫣琴掃了一眼地上的如意,喃喃道,「她不會真的失憶了吧?當初,我問她要如意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態度!」
皇后冷哼一聲,「如意告密一事,想必南喬已經得知,所以她剛剛是故意的!」
納蘭嫣琴起身,在如意周圍走了一圈,最後忍不住踢了一腳,「原本以為如意還有幾分用處,可以重新接近南喬,現在看來,她就是一個廢物!」
皇后目光陰狠,「不管南喬是不是真的失憶,下一次,本宮可不想看到這般結果!」
納蘭嫣琴道,「今日是我失策了,眉青、木秀,將二小姐送回府!」
皇后冷笑,看向納蘭嫣琴的目光帶著些許嘲諷,「你可真能忍,她當初害慘了你!」
納蘭嫣琴解釋道,「父親給我明確打過招呼,如意手中握著當年元氏在外偷偷經營的不少鋪子,暗中把持著不少的鋪面錢財,如今父親缺銀子養兵,我身在後宮諸事不便,暫時不宜要她性命!」
納蘭嫣琴嘴角掛著冷漠的笑,「今時不同往日,父親步步高升如意也有幾分功勞,與其窩裡鬥得你死我活,不如一致對外剷除異己,等局勢穩定下來後再收拾她不遲!」
&宮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不再衝動的你比西柔好多了。」
納蘭嫣琴挑眉,「近來,皇上出宮的次數又勤了,皇后娘娘您說,皇上去見誰了呢?」
皇后眯起狹長的眸子,「皇上身邊皆是心腹高手,若我們貿然派人跟蹤,只怕會引火燒身。」
&們可以讓皇上自己暴露南晉太子的藏身之地,說不準還能找到傳說中那位小殿下的下落。」
納蘭嫣琴後半句,明顯戳到了皇后的痛處,她辛辛苦苦經營這麼些年,到頭來敗在一個孩子手裡,是誰也忍受不了的。
&有辦法?」皇后眉色凝重。
納蘭嫣琴眸光閃爍,雙眼發亮,「臣妾自知無法靠近皇上,這件事只能皇后娘娘代勞,皇上他,會給娘娘幾分面子的!」
話落,她走近皇后身邊,從袖子裡塞過去一樣東西。
皇后眸色浮沉,對她微微一點頭,「時間不早了,本宮也該回去了!」
說完這句,皇后轉身離去。
納蘭嫣琴勾唇一笑,盯著皇后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帶著絲絲不經意的危險。
剛回到驛站的南喬明顯有些疲憊,院內的桃花樹在風中搖曳著,時不時的飄一兩片花瓣下來,有些靜謐的美感。
陳卯迎了上來,南喬知道他想問什麼,之前她支開紅菱去買些東西,左右看無人便道,
&屋裡說話。」
陳卯行了個禮,便跟著她去了屋子裡。
南喬關上門窗,兩人一同坐下後,陳卯忍不住開口道,
&主見太子殿下多次,可知道殿下被軟禁在哪處?」先前宮裡不好問,所以陳卯就在驛站一直等南喬回來。
&路易留下痕跡,可水路有些難。」她又補充道,「每次見太子哥哥,我都是蒙了雙眼,不過,這些日子也能大致找出那個範圍。」
陳卯一聲嘆息,「大鄴皇上狡猾多端,竟提出那樣的要求,想必皇上是不會答應的,如今只能先找出太子殿下的下落,皇上才好再派高手過來將太子偷出。」
&禁哥哥的那個山莊外,布置了不少高手,南晉過來的高手恐怕也很難的手,再說城內探子不少,若是來人太多,反而會引起注意,成了他人的目標對象,這樣不僅救不了哥哥,還會打草驚蛇,萬一宇文墨再轉移哥哥,要找到可真就難如登天了。」南喬語氣平緩,卻聽得陳卯冷汗直冒。
&不能輕舉妄動,那郡主可有好的辦法?」
南喬顯然是對這件事思慮成熟,她道,「我與太子哥哥多次商議,若這次陳叔叔來明著商討還是行不通...」她睫毛掀起,眸光驟然閃過一道寒光,「死遁!」
陳卯聞言心驚肉跳,一個字也不敢說出口了。
&日見完宇文墨,相信他很快就會安排你跟太子哥哥相見,機會難得,你去可以先問問太子哥哥的意思,看看眼下情況是否能行的通這一招。」明的不行來暗的,南喬也是被逼無奈,眼下似乎只缺一個契機。
陳卯有些不安,「那這個藥,對太子殿下...」
&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讓太子哥哥這麼做。」南喬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又補充道,「服藥之人七日之後自會醒來,要回屍體,比要活人容易,就怕...」
&怕什麼?」陳卯一臉擔心。
&哥哥服藥後,萬一大鄴為了隱瞞此事錯過了七天最佳時間,那我們就功虧一簣了,所以我們得提前做好一切準備,以確保萬無一失。」
陳卯嘆了口氣,「太子殿下事關國本,須得想個萬全之策,斷不能有一點閃失。」
南喬點頭,陷入沉思。
下午的時候,南喬又去了一趟慕氏藥鋪。
&子殿下,我身上這毒可有解法?」都這麼久過去了,很多辦法基本上對她來說沒什麼效果,就算有效果也只是暫時的,後面還會恢復。
慕白灼有些喪氣,「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霸道的蠱,有點棘手啊,小喬喬你再給我些時間!」
南喬覺得這件事不是最重要的,於是提了另一件事。
&放心吧,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慕白灼拍拍胸脯。
南喬:「我哥哥在被軟禁前,曾服用過讓他功夫無法施展的藥,既然你說這些是太醫院那邊弄出來的,你可能猜出是哪種藥?」
慕白灼說道,「好幾種藥方都能達到這種效果,不過沒有見到你哥哥本人,我不能確診。」
&吧!」南喬想著,等那件事一發生,恢復武功一事可暫且推後。
&喬喬,你可是答應過,到時候救出你哥哥後,就幫我全心全意找鬼面菩提哦,到時候我們還要回去呢!」他再次提醒道。
南喬猶豫片刻,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來,最終點點頭,
&知道了!」
&咚咚!」敲門聲響起。
南喬和慕白灼紛紛起了戒備心,面面相覷一眼後,慕白灼問道,「誰啊?」
外面傳來掌柜的聲音,「少東家,忠勇侯府二小姐求見。」
慕白灼眸光瞥向南喬,似乎在詢問她的意思。
南喬慵懶的往後背的椅子一靠,「她是來找你的。」
今日宮裡,想必如意傷的不輕,眼下估計是來找慕白灼治病的。
慕白灼環抱雙手,也往椅子上一趟,雙腳搭在矮桌上,「就說本世子不在!」
&是...二小姐似乎傷的很重。」門外掌柜還沒離開。
慕白灼煩躁的說道,「誰愛治誰治,反正本世子不治,讓她以後別來了。」
掌柜的沉默片刻後,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不一會兒,下面傳來一片哭鬧聲。
&姐,我知道您在上面,奴婢錯了,求小姐見奴婢一面!」
&姐,求您見奴婢一面...」
即使關著門,樓上還是能聽到下面是誰再次鬧事。
慕白灼被吵得有些不耐煩,坐起身來,「她當本世子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她這般鬧騰!」
南喬輕哼一聲,「不過是場苦肉計罷了!」
&今日見過她了?」慕白灼問道。
南喬微微點頭,雙眸噙著冷冽寒光,長長的睫毛交疊起來,仿佛兩朵黑色的曼陀羅,透著暗黑邪.魅的氣息。
&她上來吧,再這樣鬧下去,只怕所有人都會知道,曾經的納蘭蕪玉就是我。」她的嗓音很淡,很輕,像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敢!我現在就替你去收拾她。」慕白灼已經站起身來。
南喬不動聲色,換了個更舒服的姿態靠著椅背,「何必髒了手,讓她上來吧,有些事,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慕白灼見她這般,只好出去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