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笙握著宇文棠的手回過頭來,不慌不忙的摘下自己面上的薄紗,頓時,堂內一片驚嘆之聲,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筆神閣 bishenge.com
&好美!」
就連剛剛那些凶神惡煞的官兵,此刻也難以回過神來,長大的嘴都不知道該怎麼合上。
潘媽媽見狀,更是如獲至寶一般,雖然明知道這姑娘不是她店裡的,但這樣的美人,她又怎會放過。
南牧笙討厭這種被人觀賞的目光,以前他是太子身份的時候,沒人敢如此明目張胆的看他,如今成了俘虜,連這種不三不四的人都敢赤.裸裸的將目光投向他。
滿腔的怒火南牧笙也只能暫且壓下,理智逐漸占據上風,如今的他武功施展不開,還帶著宇文棠,實在不宜硬碰硬。
從潘媽媽的眼中,南牧笙看到了金錢的欲望,這個時候,潘媽媽只會盡全力護住他這顆搖錢樹,於是南牧笙憋了另一種音出來對潘媽媽說道,
&身子不舒服,先帶著妹妹上樓去休息了!」
潘媽媽連忙點頭,配合的天衣無縫,「嗯嗯,快去吧!」
等南牧笙上了樓,進了房間,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連那些姑娘,都看直了眼。
一月後,春滿樓在當地名聲大噪,只因出了一名叫笙笙的花魁。只是這笙笙賣藝不賣身,常常以薄紗遮面,但光是露出的那雙桃花眼,就足以讓無數文人雅士慕名而來。
&日笙笙一曲彈完,各位想聽曲的,明日再來!」潘媽媽亮出嗓子一嚷嚷,緊接著樓下一片嘆息。
看著無數人唉聲嘆氣,潘媽媽皺了皺眉,去了南牧笙屋內。
&祖宗,這麼多人慕名而來,白花花的銀子送上門來,你好歹多彈一首啊!」
&以稀為貴,若多彈一曲,那就沒什麼稀奇的了!」屋內南牧笙坐於七弦琴後,依舊蒙著那塊半遮面的薄紗。
潘媽媽一想,也是這個理,「笙笙啊,你看那個吳員外對你一擲千金,你能不能讓他見一面你的真容?」
在南牧笙面前,潘媽媽被吃的死死的,完全強硬不起來,所有的事她都是用商量的語氣。
&見!」
南牧笙一如既往的一口回絕,讓潘媽媽心在滴血,「笙笙,那盧縣令可是當官的,要不你就與他見一面就好,這樣,我們春滿樓有他罩著...」
&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南牧笙一句話打斷了她,「這裡的大夫無用,就去外地請,我給你掙的那些銀子不少了吧!」
後半句,南牧笙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若不是他武功沒恢復,他至於窩在這麼個偏僻的地方自取其辱嗎?
可是要離開這裡,恢復武功是關鍵,至於遠在長安的南喬,他不能去找她,也不能寫信,這個時候宇文墨肯定派了不少人盯著南喬,只要他一透露自己的線索...
這日,習慣女裝的宇文棠活蹦亂跳的上了樓,進了南牧笙的房間,如今的宇文棠被他倒騰的越看越像個小姑娘。
不知為何,南牧笙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看到了南喬小時候。
是的,他在幫宇文棠裝扮的時候,就是按照南喬小時候的模樣給他穿衣梳頭的,所以偶爾會有這種錯覺。
&妹,過來!」
今日的南牧笙看他的目光異常溫柔,宇文棠自然能感受的到,過去之後,南牧笙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妹妹,想回家嗎?」
宇文棠聰明的提醒道,「哥哥,這裡又沒外人,你這麼一直喊棠兒妹妹,棠兒會難為情的!」
南牧笙恍惚片刻後微微一笑,「在外人面前喊習慣了,有時候就叫錯了。」
說著,他拿出一些零碎銀子,放在宇文棠掌心,「你不是喜歡吃隔壁那家的糕點嗎?喜歡吃就去買!」
宇文棠開心的笑道,「嗯,我記得哥哥喜歡吃紅豆口味的,一會兒我給哥哥也買一份!」
南牧笙聞言半遮的面紗下唇角微微勾起,想要說什麼時棠兒已經跑出了屋子。
這一個月內,南喬表面平靜,其實早已心急如焚,哥哥失蹤全無半點蹤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她時常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希望哥哥在逃回南晉的路上,說不準過些日子就能傳來南晉太子回國的消息了。
尋不到南牧笙的下落,皇宮裡的宇文墨,卻是再也坐不住了,一向勤勉的他,御書房的桌子上已經堆了不少還沒審批的奏摺。
安公公小心翼翼的上好茶點,「皇上>
話還沒說完,宇文墨袖子一掃,直接將安公公手中的茶盞打碎,聞聲,整個御書房伺候的太監紛紛跪下,伏在地上不敢吭聲。
&沒找到嗎?」
安公公低著頭回道,「奴才派出去的人還沒查出來,不過,一個月前與清靈谷侍衛交手之人查出來了>
&什麼?」宇文墨語氣加重,明顯不悅。
&依附鳳家的刺客,鳳文山如今被關在天牢裡,能調動那些刺客的只有皇后娘娘!」安公公好不容易才將這番話說完。
宇文墨一拍龍案,「鳳九儀好大的膽子,竟敢派人..,她又是如何得知鳳凰他們的下落?」
&才這次還打探到,似乎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鳳家就在搜尋小殿下的下落,只是這次竟連累了...」安公公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形容南牧笙,只能支支吾吾的掩蓋了過去。
宇文墨正要去鳳金宮,外面就有人來報,說是八百里加急。
&最終宇文墨坐會龍椅上,威嚴的吐出一個字來。
很快,那報信的官員行了跪拜禮後,便將信函呈上。
&上,盂縣官員傳來消息晉開戰了!」
南晉開戰,意味著南牧笙並未回到南晉,那他消失的這些天去了哪裡?一想到這裡,宇文墨手中的信函被他捏皺。
當夜,鳳金宮內突逢大變,宇文墨一耳光將前來接駕的皇后扇倒在地。
&上,臣妾不知所犯何罪?」鳳九儀捂著被打腫的臉,雙眼淚汪汪的望著他。
&不知?若不是你派人去清靈谷,鳳凰他何至於下落不明!」宇文墨一想到這事便控制不住發怒,「你說,你是如何找到那個地方的?」
皇后從未見他發這麼大的火,這還是第一次,不過此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能輕易承認,否則不僅自己後位難保,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上,臣妾沒有,臣妾冤枉啊!」
宇文墨眸色冷絕,「好,既然你說冤枉,朕便讓你當面對質!」
——
蒲柳縣的滿春樓里,宇文棠出門玩了一天了還未見回來,南牧笙有些暗自著急,於是決定親自去找,剛下樓,便有跑堂的送了一盒子給他,打開一看,是一隻幾歲小孩的布鞋。
見到這隻熟悉的布鞋時,南牧笙愣住了,「怎麼回事?」
不等他問完,那跑堂的便溜了。
看到盒子裡還有一張紙,南牧笙眉色一凝,急急忙忙的趕了出去。
平靜的湖泊上,映照著萬家燈火通明的景象,水中的波紋滾盪,似乎要將星星點點的無數亮光卷在一起,然後拍打在船上。
船上清冷孤傲的琴音相伴,融入進寥寥的夜色里。
南牧笙一身月白色衣裙,同色輕紗蒙面,一雙灼灼桃花眼媚態萬千,神秘且帶著致命的魅惑,隱隱中卻暗含一絲殺氣!
指尖流動的琴音彈到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停了下來,他輕蔑的開口道,
&大人,你好歹是朝廷官員,用這種手段邀請我來似乎不太好,萬一讓人知道了,壞了你的官聲...」南牧笙恰到好處的欲言又止。
小眼到處亂瞅的中年男子一臉痴笑,「笙笙,如果你肯乖乖見我,我又何須如此,要見你一面可真難。」
盧縣令早就垂涎『笙笙』已久,明面上不敢直搶,只能暗地裡用這下下作的手段。
南牧笙也不跟他多廢話,直接問道,「我妹妹呢?盧大人把她藏哪兒了?」
話未落音,南牧笙的手便被人握住,盧縣令一臉色眯眯的模樣,手不住的在南牧笙手上打著圈,
&笙,只要你陪我共度一夜良宵,本官保證你妹妹沒事,而且,本官還會格外關照你,以後在蒲柳縣這個地方,沒人敢欺負你!」
南牧笙並未收回手,只是斜眼看了他一眼,「好說,現在可以告訴我妹妹的下落了?」
見『笙笙』這麼爽快,盧縣令事先準備好了酒,「來,咱們喝一杯!」
南牧笙看著桌上那杯酒,端起酒杯聞了聞,見盧縣令喝下,他冷笑一聲。
&酒里...大人可加了東西?」
&這不是怕你反悔嗎?」盧縣令一臉奸笑。
&人喝醉了,就不怕一會兒栽進湖裡嗎?」南牧笙冷笑一聲。
&是男人,這酒男人喝了大補,不會醉...而女人喝了嘛...」意思不言而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見盧縣令並未『有事』,南牧笙才解下面上的輕紗,露出那張傾城絕色的容顏來,端著杯中酒,一飲而盡。
&人,這酒也喝了,該告訴我妹妹下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