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琅華所言。一筆閣 www.yibige.com」蕭陌沒有拒絕謝琅華的提議,在他看來無非是多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謝琅華垂眸一笑,將呂氏與蕭陌送了出去。
上一世蕭陌並未邀她去過甘泉寺,也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不過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定是毒藥。
「去個人監視他們母子,務必記下他們的一言一行!」謝琅華揚眉一笑,對著虛無的空氣說道。
「大小姐在跟誰說話呢?」春桃四下里張望了一眼,嚇得臉都發了白。
謝琅華突然把頭湊到春桃跟前,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猜呢!」
她這副摸樣,令得春桃身上的汗毛頓時立了起來,春桃抬起頭四下里張望了一眼,這裡除了大小姐就是她了。
春桃一下白了臉,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小姐,我膽子本來就小,你不要嚇唬我了。」
謝琅華伸手輕輕的拍了拍春桃的肩膀,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她一臉正色的看著春桃,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春桃,以後莫要害怕,我問赫連佑要了些暗衛,我,母親,阿恆,還有你身邊都有人保護著,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
謝琅華想了想還是得提前告訴春桃一聲,若不然那一日冷不丁的冒出個人來,還不把她給嚇著了。
春桃猛然一怔,然後紅了眼眶,聲音小小的說道:「春桃只是一個奴婢,不過賤命一條,那裡能用得上這些暗衛,還是都派去保護大小姐吧!」
「若你再說這些胡話我就生氣了。」謝琅華面色一沉,擺出一副生氣的摸樣,對著春桃說道:「你記住,在我心裡你從來都不是奴婢。」
春桃看著謝琅華這副摸樣,眼眶越發的紅了,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是,我記下了。」
謝琅華回到蕭氏房中的時候,桌上已擺好了飯菜。
蕭氏笑著招手讓她過去吃飯。
謝琅華才坐下,錢媽媽適時地走了上來,對著蕭氏盈盈一福,笑著說道:「夫人,老奴已經將賬本整理好了,請夫人與大小姐過目。」
蕭氏接過賬本粗粗的看了一眼,她一向不擅長這些,抬手便遞給謝琅華,說道:「琅華,你先學著看,若有不懂的,盡可問錢媽媽。」
謝琅華接過賬本看都沒看一眼,便交到春桃手中。
她抬眸淡淡的掃了錢媽媽一眼,錢媽媽之所以這麼快就把賬本交上來,無非是知道她根本不懂這些東西,依她的年紀早該學習如何管理家中庶務,奈何母親身子不好,顧不上這些,趙氏又放任不管,可她不懂,不代表別人也不懂。
她不喜歡這些繁瑣的東西,只要找一個放心的人體她打理也就是了。
錢媽媽被她看的頭皮一緊,垂下頭去。
謝琅華笑笑,給蕭氏盛了一碗湯。
現下不處置錢媽媽與白媽媽,還讓她們繼續留在母親身邊,一是不能打草驚蛇,二來留著她們日後指證趙氏。
秋燕已經死了,沈大夫也已經死了,能出來指證趙氏毒害母親的人已經不多了。
蕭氏時不時的給謝琅華夾一些菜,謝琅華都笑著吃下。
歲月靜好,她所求不多,惟願母親與阿恆安好,莫要走上從前的老路。
這一餐謝琅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趙氏接連失利,可遲遲沒有一點動靜,這不像她的性子。
有謝文安做依仗,她為何不出手反擊,反而這麼沉靜,到叫她心生不安。
用完午飯之後,謝琅華便和春桃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
蕭陌與呂氏同上了一輛馬車。
呂氏看著蕭陌,忍不住開口說道:「阿陌為何會突然提及要帶謝琅華去甘泉寺?」
來之前他並沒有提及,顯然是臨時起意的。
蕭陌看著呂氏,淡淡笑起:「母親,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謝琅華變了,再不似從前那般黏著我,事事以我為先,便是看著我的眼神也不是從前那般炙熱,這種感覺讓我很是不喜。」
呂氏微微蹙起眉頭,她微微沉吟:「謝琅華乃是定遠侯府的嫡女,又有崔氏給出的五千兩金,便是於太子那裡也很是重要,不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她總歸都是要嫁給你的,你還是上心一些的好。」
蕭陌突然笑了:「我若是不想用心,何需帶她去甘泉寺。」
呂氏目不轉睛的看著蕭陌,眼中一亮,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想……」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來。
在她的注視下,蕭陌淡淡一笑:「不錯,既然她早晚都要嫁給我的,我早些得了她的身子也沒什麼不妥。」
原來他想帶謝琅華去甘泉寺,打的是這個主意。
呂氏一笑:「也好,省的夜長夢多。」
他們二人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這番言論,會一字不差的落入謝琅華耳中。
彼時,謝琅華正在房中練字,春桃在一旁研磨。
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謝琅華房中。
春桃一驚,差點就要大喊出聲,還好及時響起謝琅華對她說過的話,她才生生閉上了嘴。
「大小姐!」那暗衛對著謝琅華雙手一叉。
謝琅華輕輕的點了點頭,勾唇一笑:「說吧!你都聽到些什麼?」
那暗衛壓低聲音,將呂氏與蕭陌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說給謝琅華。
謝琅華還沒有開口。
一旁的春桃,小臉皺巴巴的,一臉憤怒,低聲控訴道:「想不到蕭家表哥竟是一個這樣的人。」
謝琅華眼波一沉,沒有開口,只是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蕭陌是什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
春桃抬頭看向謝琅華說道:「大小姐,不如我們稱病,別去甘泉寺了吧!」
謝琅華看了春桃一眼,輕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還有謝瑤華嗎?
這對她來說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是趙氏生性多疑,只怕她不會輕易讓謝瑤華跟他們同去的。
謝琅華想了片刻,突然抬頭看著那個暗衛說道:「你家主子如何了?可有大礙?」
那暗衛面色一沉,嘴角細不可見的抽動了一下。
他能說他家主子不太好嗎?
那一處可是男子最金貴的地方了。
他沒有開口,謝琅華已經知道結果了。
她輕輕的擺了擺手:「你退下吧!」
瞬間有些坐立不安。
赫連佑的身份可不簡單。
若是他真的從此不舉了,那他千辛萬苦謀那些王圖霸業作何?
謝琅華的思緒一下就亂了。
他會不會想要扭斷她的脖子。
還要崔慍只怕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她想了想幾步走到榻前,將枕頭下的那些粉末揣進懷裡,以備不時之需。
「王玄……」想到這裡,謝琅華惡狠狠的念出王玄的名字。
原本想著施以他一些恩惠,便可攀上關係,抱住他的金大腿,哪知他三言兩語便將他們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
只送了她幾個大字,品性高潔!
真叫她悔恨。
不然得他相助,這一些問題盡可迎刃而解了。
索性謝琅華也坐不住了。
她帶著春桃朝謝瑤華的院子走去。
「姐姐突然造訪,可有何事啊?」謝瑤華笑臉相迎,可字字帶刺。
如今她們早已撕破臉,也不必在假惺惺的了。
謝琅華也是笑靨如花,仿佛她們一點嫌隙也沒有,她笑盈盈的說道:「表哥約我明日去甘泉寺還願,我想邀妹妹與我同去,路上也好有個伴,就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謝瑤華一聽,眼中徒然一亮。
她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哪知趙氏突然出現了,趕在謝瑤華前面開口說道:「大小姐,瑤華身子不適,怕是不能同去了。」
趙氏還在禁足,按理說是不能隨意出來走動的。
可這府中誰不知謝長安就要回來了,而趙氏是謝長安的心頭寶,所有人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既如此琅華便告辭了。」謝琅華淡淡一笑,轉身離開。
她要做的事已經做了。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謝瑤華了,她素來爭強好勝,最喜歡做的事便是把她踩在腳下,她怎能放任她與蕭陌卿卿我我。
所以她篤定,不管用什麼方法,她一定回去的!
便是趙氏也阻撓不了!
夜幕降臨。
謝琅華在蕭氏那裡用過飯,早早的便回來了。
她等啊等,一直等著赫連佑,可直到亥時,赫連佑都沒有出現,令得她越發坐立不安。
她一臉驚恐,在房裡走來走去,莫不是他真的斷了吧!
這可如何是好?
縱然她有通天之能,也接不好這玩意呀!
反正也睡不著,她換了素常練功穿的衣服,一個人跑到院子裡跑起步來,把體格練得強健一些也是好的。
一直跑足了一個時辰,赫連佑還是沒有出現。
謝琅華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房。
屋裡燃著一盞牛油燈。
謝琅華剛踏進房間便覺有些不妥,屋裡仿佛多了幾道氣息。
她轉身就要往外走,就在那時,數道黑影從她眼前閃過,她只覺得後頸一痛,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