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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聽聞仿佛是謝玉的聲音。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謝琅華眼波一沉,臉上勾勒出一抹冷笑。
她慢慢的垂下眸子,一字一句的說道:「阿恆,阿姐會給你報仇的。」
「啊……有鬼……」寂寂深夜,謝玉悽厲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仿佛受了極大的驚嚇,聲音顫抖句不成句。
莫說謝家,便是鄰居都被驚醒了。
「大小姐,我們可要去看看。」方幻雲衣裙整齊,緩步走了進來,看著謝琅華勾唇一笑,眼角眉梢噙著淡淡的寒意。
「方姑姑,不急!」謝琅華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凝神看著方幻雲,壓低聲音說道:「確定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吧!」
方幻雲同樣壓低聲音說道:「大小姐放心吧!奴婢辦事一向乾淨。」
兩人相視一笑。
「大小姐。」就在那時春桃披著衣裙,有些茫然的走了進來,見謝琅華與方幻雲穿戴的整整齊齊,一副根本沒有歇下的摸樣,她微微一怔,眼底善果一抹懊惱,真是不應該,大小姐都還沒有歇息,她便歇下了,暗暗發誓下一次一定要看著大小姐睡著在離開。
「我好像聽到了玉少爺的喊叫聲,你們可有聽到?」她蹙著眉頭說道。
方幻雲看似冷淡,卻是個外冷內熱的,與春桃相處下來,早已知曉她的脾性,她笑著說道:「你都聽到了,我們怎會沒有聽到。」
似在打趣春桃,春桃麵皮一紅。
謝琅華笑著看了方幻雲一眼說道:「方姑姑,去把母親叫醒。」
謝玉也是養在母親名下的,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幾乎把闔府的人都驚醒了,母親於情於理也該去看一看,要不他們又該挑母親的不是了。
蕭氏很快穿戴整齊。
謝琅華依舊留下方幻雲守著謝恆。
她領著蕭氏與春桃出了門。
春桃手中挑著一盞燈走在前面,白媽媽也驚醒了,她攙扶著蕭氏與謝琅華走在後面。
謝玉那邊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啊……快來人啊!那裡有鬼……」
等謝琅華和蕭氏趕到的時候,謝玉的院子外面圍滿了婢子僕從。
謝長安,趙氏,徐氏,謝文安,徐氏,還有府中各位小姐,少爺都在。
謝玉一身白色的寢衣,披頭撒發瑟瑟發抖的躲在趙氏懷中,滿目恐懼的指著院子的假山後面,戰戰兢兢的說道:「姨娘,就是那裡,那裡有鬼啊!」
趙氏心疼不已還沒有開口。
謝長安便蹙著眉頭說道:「阿玉,我是父親,你睜開眼看看父親,有父親在這裡,你什麼都不用怕,父親已經命人去看過了,假山後面什麼都沒有。」
他一臉擔憂,一副慈父的摸樣,生生刺痛了蕭氏與謝琅華的眼。
同是兒子,阿恆傷的那麼重,他這個父親始終沒有露過一面,謝玉不過受了驚嚇,他便擺出這個樣子,真真是傷了蕭氏的心。
謝琅華也不例外。
謝玉早已嚇傻了,那裡還能把謝長安的話聽進去,他死死地拽著趙氏的胳膊,眼睛死死的盯著假山後面,哭著喊著說道:「是真的,我看見了,是母親身邊的秋燕和錢媽媽……」
一聽秋燕和錢媽媽,趙氏神色一變,眨眼間恢復如常,快到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她的異常。
當然所有人並不包括謝琅華。
「阿玉,你說什麼胡話呢!莫不是夢魘了吧!」謝瑤華輕輕的搖晃著謝玉,秋燕和錢媽媽是怎麼死的,她可是比謝琅華還清楚呢!
「是啊!阿玉,你說什麼胡話呢!這麼多人在這裡,那有什麼鬼。」謝文安也站了出來,他眼中含著的擔憂並不比謝長安的少。
這樣謝琅華很是疑惑,若論親疏,謝辰才是他的親生兒子不是嗎?
縱然他與趙氏有染……
忽的,一個念頭從謝琅華腦海中閃過,令得謝琅華徒然睜大了眼,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我的阿玉這是怎麼了?」就在那時老太太在秦媽媽的攙扶下也趕了過來。
見謝玉一副魂不守舍的摸樣,老太太一臉心疼慌忙朝謝玉走了過去。
「母親,你怎麼來了。」謝長安看著老太太說道,一眾兒媳皆上前行禮。
老太太看了他們一眼,開口問道:「阿玉這是怎麼了?」
阿恆已經出了事,阿玉可再不能出事了。
「沒什麼只是夢魘了。」謝長安說道。
老太太冷冷剜了謝琅華一眼,看著趙氏說道:「既是夢魘了,還不把阿玉給扶回去,若是著涼了可怎麼是好!」
「是,母親!」趙氏點頭應道。
謝長安腿腳不便,謝文安抱起謝玉便往屋裡走去。
「啊……你們為什麼都不信我,我真的看見了,秋燕和錢媽媽是來找我索命的,她們說是姨娘……」謝玉胡亂喊了一通,嚇得趙氏面色一白,謝瑤華聽著也覺得心驚肉跳的。
便連老太太也是一驚,眼中滿是疑惑,阿玉怎麼突然提起她們了,莫不是招了什麼邪祟的東西!
她下意識的看了謝琅華一眼,眼中的厭棄更勝往昔。
「阿玉,姨娘怎麼了?」謝琅華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玉說道。
「是姨娘……」謝玉滿目驚恐的看著謝琅華,才說了幾個字,謝文安面色一沉,抬手一掌落在謝玉頸後,謝玉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謝長安雙眼一眯朝謝文安看去,謝文安看了謝長安一眼說道:「大哥,讓阿玉這樣下去可不行,得趕緊找個大夫過來看看才是。」
謝長安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僕從已經去請大夫了。
謝長安見圍了一院子的人,沉沉說道:「好了,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們都散了吧!」
他腿腳不便,由僕從扶著往謝玉屋裡走去。
「是!」一眾婢子和僕從開口說道,皆轉身離開。
謝琅華扶著蕭氏也離開了。
不知怎的一旁的白媽媽面色恁的蒼白,眼中閃過若有似無的驚恐,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樣。
「白媽媽,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連謝琅華的話,她都沒有聽見。
還是春桃推了推她,她才回過神來。
她抬頭匆匆看了謝琅華一眼,說道:「老奴沒事。」
便垂下頭去。
謝琅華冷冷瞥了她一眼,她自然知道白媽媽是怎麼了,無非是做賊心虛罷了。
宮中的太醫很快來了,這次來的也不是余太醫。
太醫給謝玉診了脈,只說他是夢魘了,喝些安神藥也就無礙了。
老太太卻不放心,第二天,天一亮便讓人去寺廟請來法師,在家中做了一場水陸法事。
因著避諱謝琅華,索性也不讓蕭氏和謝琅華過去請安了。
謝琅華樂得清靜,蕭氏在內室餵謝恆吃飯,謝琅華和方幻雲在外室說話。
「方姑姑,一定派人盯緊趙氏和謝文安,把他們的一字一句都給我如實記下來。」謝琅華著重提了這句話。
方幻雲輕輕的點了點頭。
謝琅華用過飯之後,回到自己的院子換了一身衣服,剛準備帶著春桃出去。
哪知,謝琅華轉身便看見王禮,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身後,可把她嚇了一跳,連著春桃也是一驚。
「你怎麼來了?」謝琅華難以置信的看著王禮,眼中閃過一抹震驚,她一向六識過人,竟一點都沒有察覺,王禮已經站在了身後。
若是換做刺客呢!
她此時是不是已經血濺三尺了?
王禮雙手一叉:「郎君命我來取昨日大小姐欠下的三百五十兩金。」
霎時間謝琅華面色一黑。
她還未開口,王禮便接著說道:「我們家郎君說了,與大小姐也算是舊相識了,那五十兩金就算了。」
好似很慷慨的摸樣。
謝琅華正了正臉色,緩緩說道:「我如今手頭有些緊,沒有這麼多銀錢。」
她說的可是實話。
王禮也沒有為難她,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輕咳了一聲:「無妨,我家郎君還說了,若是謝家大小姐沒有銀錢,就讓她寫一張欠條。」
王禮甚至連紙筆都準備好了,抬手遞給謝琅華。
謝琅華眉頭一蹙,接過王禮手中的紙筆,用簪花小楷寫了一張欠條。
好在她素常練字,一手簪花小楷寫的尚可,不至於那麼丟人現眼。
見她沒有標明日期,王禮還提醒了她一句。
謝琅華又把日期補了上去,王禮這才接過謝琅華寫下的欠條。
一時之間,謝琅華頭疼的厲害,這才幾日她便欠了一身的債,欠了余燁二百兩金,欠了王玄三百兩金,想一想她的頭都大了。
「我們家郎君還說了,大小姐素來是個嗜錢如命的了,如今失了這麼多金,必然心痛難耐,只怕一時體力不濟又要暈厥過去,故而讓我帶了這個給大小姐。」王禮說著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琉璃做的盒子,盒子很是精緻,四周還鑲著金邊,抬手遞給了謝琅華。
謝琅華看了一眼,卻並沒有接過,如此精緻的盒子,若是接下了,王玄又不知要訛詐她多少銀錢,她又不傻。
王禮看著她,眼中難掩笑意,徐徐說道:「我們家郎君還說了,大小姐必然不敢接,且讓我告大小姐,這個是免費贈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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