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之忠被扣了一月的月錢。伏魔府 www.fumofu.com
卻在第二天收到一對玉如意,他估計了一下,這對宮中的玉如意,少說也要百兩銀子。
「這是皇后娘娘賞的。」
小桃紅說:「朱之忠,進了宮不比外面,有賞有罰,你嘴巴最後嚴一點。」
這只是一個提醒。
言外之意,就是要朱之忠不要亂說。
朱之忠自然不敢胡說八道,那張方子他看過記在心裡就燒了,他知道那不是什麼丹藥方子,就是純粹的壯陽藥。
那可是給皇上吃的。
這樣的事情,他朱之忠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敢胡說。
「小桃紅,你幫我轉告娘娘,我都記下了。」
小桃紅翻個白眼:「娘娘哪有時間管你?」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小桃紅走後,朱之忠緊著將玉如意藏起來,這對一對好東西,千萬可以放好。
此時,正是早朝時間。
皇上坐在大殿之上,孫勝從邊關回來,奏報了前線軍情。
「龍驤將軍初去邊關,在永定小城外紮營三天,未動一兵一卒。」
「將士們求戰不得,鬥志漸衰。」
「軍師劉一平苦勸在龍驤將軍出戰攻城,卻被龍驤將以禍亂軍心的大罪,當場砍了。」
「而後逆賊杜子譽一封降書,龍驤將軍隨即投敵,三十萬大軍敢有不服者,殺無赦。」
孫勝說完,從懷中掏出一紙書信。
杜淳封氣得臉色煞白,看到了唐風輕的那紙勸降書,不由咬牙切齒,當場撕的粉碎。
「皇上!」
王良出列,奏道:「叛賊囂張,臣有一計。」
「快說!」
此時的杜淳封,需要一個有用的實質性意見。
王良說:「不如讓臣親往邊關,只帶五百人五百馬五百車就行。」
「這麼簡單!」
杜淳封看著王良。
王良接著說:「當然了,我需要重金裝滿五百車,到了邊關,我說這是皇上的恩賞。」
「叛軍見錢,自然會念及皇上隆恩,會反戈一擊。」
這個主意,似乎不錯。
不過杜淳封卻是個沒有主見的皇上,他說這件事情先說到這裡,明天早朝再議。
怒氣沖沖回到後宮。
娜拉氏接了駕,見杜淳封臉色不好,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皇上氣色不好,是不是大臣們又惹皇上生氣了?」
「小桃紅,給皇上倒蓮子湯。」
杜淳封坐下來,擺手拒絕:「不是大臣,而是孫勝回來了。」
「馬致方果然投了杜子譽。」
「我要殺他全家。」
「一刻也不能再等了,我讓他馬致方絕後,誅他十族,一個也不能放過。」
這時,娜拉氏開口:「皇上別生氣。」
「要是就這麼殺了馬致方一家,那也太便宜他們了。」
「先把馬致方的小兒子殺了,將首級裝在盒子裡,用冰冰好不要爛掉,送給馬致方,然後再將他一家斬盡殺絕。」
娜拉氏說這樣的話,就是一點也面不改色。
一個女人,她的心腸到底有多狠,才能想出這樣的主意。
小桃紅是她身邊的丫頭,聽到這樣的話,都不免脊背發冷。
老天爺啊!
娘娘這一定是瘋了。
不過,杜淳封卻很喜歡這個主意。
「皇后聽主意極好,馬上下旨去辦!」
「正好,王良主動請纓,要五百人五百萬五百車,裝上金子,去邊關勸降,正好讓他把馬致方小兒子的腦袋帶過去。」
娜拉氏一怔,馬上說:「皇上,此事萬萬不可。」
「王良是個貪得無厭之人,給他的銀錢,他只會中飽私囊,不會了交給將士的。」
「這個大老鼠。」
「皇上,請你明察,找機會罷了王良的宰相之職。」
杜淳封向來聽娜拉氏的話,娜拉氏有時不像他的皇后,倒是有點像皇太后,像是杜淳封的母后大人。
只不過,這一次杜淳封卻猶豫了一下。
他說:「王良是宰相,統領百官,雖小有貪心,但並無大錯,如果罷了他的職,還有什麼人能勝任宰相一職。」
娜拉氏輕輕一笑:「皇上只是日理萬機,小事還要臣妾為你想著。」
「其實最合適的人,就在我們宮中,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話說的,打了個謎。
杜淳封老是精神恍惚,這一回也不例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皇后說的人,莫非是小桃紅。」
小桃紅撲通一下跪了:「賤婢不懂軍國大事,只知道伺候皇上娘娘,皇上別嚇賤婢。」
「小桃紅,你起來。」
娜拉氏笑道:「皇上,我說的不是小桃紅,而是朱之忠。」
「你想啊,朱之忠是仙人,由他任宰相,何愁我大唐不興!」
這句話應該是這樣的,何愁我大唐不敗。
但是,杜淳封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在他看來,皇后說的真心有道理。
「皇后只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我會讓人秘密打探王良貪財結黨的證據,一旦有了眉目,馬上罷免他,由朱之忠出任宰相。」
這樣的大事,也就在娜拉氏的慫恿之下,做出了決定。
王良雖貪,但為官硬氣,頗有能力,百官倒也服氣。
可是杜淳封卻想要一個賣狗皮膏藥的人出任宰相,這是個什麼鬼。
遇到這樣的事情,真箇能把人給氣死再氣活。
但是,杜淳封心意已決,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殊不知,孫勝回來報了軍情後,馬上就出了城,他在京城是待不下去了,唯一的去處就是邊關。
從唐鎮江駐紮的山洞中接出妻兒老小,回頭看一眼京城,心中暗忖,不知此生還能否再回來?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孫勝也沒有好的辦法,再怎麼說,他已經欺君了,再回去也要被五馬分屍。
「唐大人,孫勝有一事相告,皇上被妖后蠱惑,決定要先殺了龍驤將軍的小兒子,並且要派人將他的首給送到邊關。」
唐鎮江嘆了一聲。
孫勝一家人,坐在一輛馬車上,換了一身粗布衣服的孫勝親自趕車,離開京城。
與此同時,邊關戰事已起。
距離上次的接到唐風輕的勸降書,已過去了五天時間。
永定城中的杜子譽,絲毫沒有要投降的意思,馬致方派了五個人,每天去勸一次,結果都是被人給罵回來的。
「將軍!」
軍帥劉一平說:「我們代表的是朝庭,幾次三番被人羞辱,天下威嚴顏面掃地,再不攻城,怕是皇上會龍顏大怒。」
「將軍,你一世征戰,封了爵,蔭及子孫。」
「如果因為此事而晚節不保,得不償失啊!」
馬致方安能不知道事情的利害關係,只是他知道,戰事起,再無休。
「軍師不要再說了。」
「我們再等六天,他們糧盡,如果再不開城,我們就攻城。」
這是馬致方最後的期限了。
消息傳到了永定城中。
杜子譽叫來威虎將軍鄭榮,邊關守將左前鋒明一河,還有右前鋒周雙。
「龍驤將軍已經給出最後的期限,六天後,我們要麼與他一決高下,要麼我們現在就開門投降。」
不待邊關兩位前鋒開口,威虎將軍鄭榮就說道:「要是皇上開城投降,老臣唯有一死。」
事實也就是這樣的。
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威虎將軍再不能倒戈,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他就成了兩百三刀的小人。
枉為將軍。
「皇上,不能投降!」
「開了城,我們都會被殺。」
「與其被殺,不如戰死。」
「男兒熱血當灑沙場,不濺刑場。」
邊關左右前鋒,明一河與周雙都這麼說。
於是,杜子譽感到,此一戰再所難免了。
唐風輕說過,等不到那個時候,戰況就有轉機,可是現在看來,轉機應該是不會來了。
今天唐風輕偶感風寒,在了宮中休息。
杜子譽被鄭榮與明一河和周雙的氣概感染,振臂一呼:「六天後,我們誓死守城。」
「皇上萬歲。」
三個同時跪下,但是他們感到的卻不是一腔熱血,而是滿腹悲涼,他們都明白,此一戰凶多吉少。
四萬人馬,對三十萬,而且對方中軍主帥是久經沙場了龍驤將軍,勝算為零,唯有拼死一搏,願上蒼眷顧。
杜子譽回到寢宮中,將此事情唐風輕說了。
唐風輕倚在床頭,臉色微微蒼白,聽完杜子譽的話,她輕輕咳了幾下。
「相公,你不要著急。」
唐風輕還是那樣,同樣的語調,只是略顯虛弱了許多:「六天時間,於我們而言已經足夠了。」
「對了,京城方面我父親有消息了嗎?」
杜子譽搖了搖頭:「還沒有!」
「應該也快了。」
唐風輕也怕,也擔心,她一介女流,卻要用她瘦弱的雙肩扛起男人都承受不了的無形重量。
如果唐風輕不是愛杜子譽到骨子裡,她怎麼捨得讓她的父親兩次去往京城。
京城那麼有多危險,她不是不知道。
只是她也明白,如果不那樣做,大家都要死在這個遠離家鄉的荒涼邊關。
「相公!」
唐風輕掙了一下,似乎想要下床:「不用怕,你只需穩住軍心,一切都靜待時機,不可自亂陣腳,扶我下床,我要去看軍士演練,看看士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