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到底想幹嘛?」
杜子譽所有的隱忍全都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倘若是換作旁人,估計已經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能想幹嘛?我只是想讓你納妾,錢家小姐哪裡不好,你在嫌棄人家什麼?」
杜母理直氣壯,甚至還隱約有些生氣。
「錢家小姐再好和我也沒有關係。唐風輕就是您唯一的媳婦,這個媳婦你認不認都沒關係。」
說著,杜子譽轉身離去,想了想,還是頓了一下,回過頭對杜母道:「您有這個功夫應該關心關心我爹。」
杜母一頭霧水,「你爹?你爹怎麼了?」
「我爹每天都往李府跑,真的都在下棋嗎?」
杜子譽的話讓杜母沉默了良久,最後杜子譽走遠了她也沒有挪動半步。
這樣對自己的母親,杜子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但是他沒辦法,若是不給自己母親找點事情做,她就會天天煩著自己。
其實關於自己父親的秘密,杜子譽也是今日才知道。
李府請來了一個叫做雪兒的歌姬,小曲兒唱得很有味道,溫順可人,一來二去,就被懷信侯看上了。
兩個人兩情相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杜子譽原本想著自己先調查清楚這個女人的底細再做盤算,可誰知自己的父親居然心急地把人帶回了家。
杜母想著杜子譽的話一個晚上沒睡著,偏偏懷信侯又一個晚上沒回來,誰知第二天一早,懷信侯就帶著一個抱著琵琶的女人進了府。
一石激起千層浪,唐風輕都忍不住那顆想要去湊熱鬧的心。
抱著琵琶的女人看上去和他們差不多大,害羞地低著頭,跟在懷信侯身後,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再看看在懷信侯面前聲嘶力竭的杜母,唐風輕想起錢翩翩說的那些狗屁道理,現在看來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
自己如果是男人,也會傾心於身後這個楚楚可憐的小歌姬。
只可惜,那些話杜母只會讓人拿來罵自己,而她並不懂得這裡面的道理。
「我到底是哪一點對不起你,你找這種女人來?」
杜母對著懷信侯歇斯底里揮舞著,好在這房裡只有他們一家人,僕人都不在。
「我為了給你生兒子,命差點都丟了,你答應我這輩子只和我一個人,為什麼現在出爾反爾,為什麼?」
杜子譽當年難產,險些要了杜母的命。當時懷信侯正是血氣方剛,被杜母感動得熱淚盈眶,便說此生只待他們母子二人。
可這一生那麼長,到處都充滿了變故。
這個不斷在自己面前撒潑的杜母,懷信侯的心只會越來做堅決。
他想找一個女人,也是來南越之後才有的想法。
杜母一天比一天不可理喻,
他屢次勸說也是於事無補。這些日子和錢家一起做的那些事情,已經觸動了懷信侯的底線。
他最恨宮裡女子的那些所作所為,但現在,自己的結髮妻子也和那些女人相差無幾。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的事情,雪兒在府中絕對不會給你添亂,你好好管好你自己,別給我們添亂了就行!」
懷信侯氣沖沖地語氣徹底讓杜母死心,她看著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女人,看著嫩的可以掐的出水來的女人,怨恨又羨慕。
「你知道嗎?二十幾年前我也和你一樣,人遲早都有老去的一天,做人還是善良一點,不然會遭報應的!」
雪兒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被杜母嚇得接連後退,懷信侯見狀趕緊把她護在身後,「你夠了!要是我知道你再對她做什麼的話,你立馬就從這裡給我滾出去!」
懷信侯的怒吼唐風輕是第一次見識到,當初名震四方的大將軍,果然名不虛傳老當益壯。
若不是杜子譽在旁扶著,唐風輕也會被嚇到。
這麼大聲,那個雪兒該不會哭鼻子了吧?
唐風輕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個怯懦的女人不僅沒有害怕,反倒是有種看好戲的神情。
果然啊,風月場上混的,哪有什麼簡單的人。
「侯爺,夫人也是對您一往情深,您別這樣。」
雪兒的懂事讓懷信侯頗為欣慰,「這些事你不用管,走,我帶你去看一下我們的房間。」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唐風輕看著雙目無神的杜母,有些同情。
「我不要你管!」
杜母把想要扶她起來的唐風輕狠狠地推了一把,若不是杜子譽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唐風輕恐怕要狠狠地摔在地上了。
「你不要我管行啊!」唐風輕對杜子譽擺擺手,告訴他自己沒事,「你倒是像對付我一樣對付那個女人啊?小不忍則亂大謀,這話我不說你也應該懂吧!」
唐風輕孰輕孰重心裡還是有數的,雖說杜母平日裡對她簡直堪稱苛刻意,但自己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也未免太不人道了。
杜母看了唐風輕一眼,將信將疑地搭上她的手:「你真的有那麼好心會幫我?」
「那你當我沒那麼好心算了。」唐風輕沒好氣地說,合著在杜母眼裡,全世界最好欺負的人就是自己?簡直荒唐!
「子譽,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杜母無助地靠在杜子譽胸口,這個礙眼的唐風輕還沒有趕走,又來了一個更礙眼的。
一個要和她搶兒子,一個要和她搶男人,這個杜家,離她是越來越遠了。
杜子譽若是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昨晚肯定不會賭氣以那種形式告訴自己的娘。
但這件事有蹊蹺,父親不是一個喜歡顯
擺的人,從李蔚然的口中也沒有聽見父親要把這個女人帶回來的意思,怎麼一個晚上的功夫,父親就堂而皇之的把人帶來了。
不僅如此,一向隱忍的父親竟然放著自己和唐風輕兩個晚輩的面,對自己母親絲毫不留情面。
雖然這件事表面上看上去合情合理,但仔細想想,到處都是疑問。其中。最大的疑問就是自己的父親為什麼在有些時候會判若兩人?
這麼複雜的問題安心在家養胎的唐風輕考慮不了,她能做的就是在杜子譽不在家的時候,力所能及地保護好杜母的安全。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為了能夠把這件事情做好,唐風輕已經把顧嫂那邊的事情全權交給蓮香去打理,自己則一門心思去注意這個雪兒。
雪兒是一個歌姬,幾乎每天晚上唐風輕都能隱隱約約從他們院子裡傳來的琵琶聲和歌聲。
歌聲和琵琶聲都格外好聽,只是這聲音再好聽,在杜母的耳朵里也格外刺耳。
「這聲音怎麼每晚都有啊?」
唐風輕好奇地伸著脖子,越想越不對勁,「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懷信侯是一個自律的人,不會沉迷於女色,為何天天去找這個雪兒呢?
「我已經找人在查這個女人的下落了。」
沉迷女色,杜子譽冷笑一聲,好熟悉的套路啊!難道那些人就只會這樣的手段了嗎?
「那有沒有結果?」
唐風輕迫不及待地問,杜子譽搖搖頭,「沒有關於這個女人任何消息。」
杜子譽派去的人查不到這個雪兒一丁點信息,唯一一個知道的還是只知道她什麼時候加入了青樓,仿佛她是從天而降的一般。
可越是神秘就代表著問題越大,雖然每次都無功而返,但杜子譽依舊要一次二次地讓人去問,讓人去查。
唐風輕聽著這似有若無的琵琶聲嘆了口氣,「你娘住在那裡聽見這聲音得多難受啊。」
「她知道難受也挺好的,起碼下次就不會想出那種餿主意了。」
杜子譽想讓自己母親在這一次里吃吃苦,免得日後想那些有的沒的。
有情況!
唐風輕圍著杜子譽轉了一圈,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嚴刑逼問,「什麼餿主意?」
「沒什麼。」
要是讓唐風輕知道有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脫光了,那天還不得翻?
「沒什麼?」
唐風輕上前走了一步。她的指尖剛剛好碰到杜子譽的鼻尖,「你的臉上分明就是寫著有什麼!不肯告訴我我其實也猜得到。是錢家小姐對不對?」
杜母把錢家小姐帶回來的那日唐風輕什麼都知道,她一直待在房間裡不出去,就是不想和這兩個女人碰見。和她們拌嘴,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我已經和錢家小
姐說清楚了,我這輩子只會娶你一個人。」
杜子譽篤定地看著唐風輕,可唐風輕卻躲開他的懷抱哈哈大笑。
「得了吧,雪兒進了這個門開始,我就不相信什麼一輩子了。」
懷信侯信誓旦旦的一輩子在這琵琶聲里已經灰飛煙滅,那麼杜子譽的呢?
唐風輕想不到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不要那些虛無縹緲的承諾,只要踏踏實實的現在。
「我只要你今天陪著我明天陪著我,這樣一天接著一天,說不定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有恃無恐會讓人失了分寸,她擔心杜子譽的永遠是否真實的同時,她也懼怕自己會因為這個讓人心動的承諾而變成第二個杜母。
一生一世一雙人,哄小孩子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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