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日,謝青梓和衛皇后正學茶戲呢,聞香進來笑道:「外頭如今一件事兒都傳遍了,很是熱鬧有趣兒。【貓撲小說更新最快最全的免費小說】我特意打聽了一番,來給娘娘逗個趣兒。」
聽了這話,謝青梓和衛皇后登時都是有了興趣,當即便是笑問:「哦?說來聽聽?」
聞香笑著說起那一樁趣事兒:「這事兒也是和鄂王爺有關。說是鄂王爺叫人給打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兒?」衛皇后又驚又奇,只覺得好似天方夜譚一般:」這年頭,竟是還有人敢動他?「李潤這麼些年來,讓聖上都護成了個小霸王了,誰不知道李潤輕易招惹不得?再說了,那個混不吝的,也鮮少有人跟他細細計較……都懶得計較,就這麼算了的。如今總算有人忍不住要收拾他了?
衛皇后這般想著,只覺得興致勃勃:「聞香你接著說。「
謝青梓也是覺得同樣驚奇,不過第一個卻是想起了衛澤來。只心頭微微一動,便是不由道想:難不成竟是衛澤?如此說來,倒也不是不可能。那日衛澤瞧著那架勢……也很是惱的樣子。
不過,衛澤會做這樣的事兒麼?她直覺是不會。畢竟,衛澤真要對李潤怎麼著,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吧……
當然,她心裡頭也不敢確定。故而當下只是認真的聽下去。
聞香面上難掩幸災樂禍,只是笑個不停:」可不是麼?聽說還被打得慘呢。鼻子都流血了,臉上都是烏青。不過倒是沒說是誰打的,就知道鄂王爺被送進太醫院了,抹藥推拿的時候聽說叫得那叫一個慘。聽著就叫人覺得滲得慌。「
衛皇后聽著這話,也是止不住笑:」他也沒見進宮來告狀,可見是被打得心服口服。「
真吃了虧,李潤自己找不回場子那肯定就會進宮去告狀,可李潤也沒見進宮來告狀,那就說明他肯定是沒吃虧。至少,他自己不覺得是吃虧了。那麼就是,他不好意思叫人知道自己吃虧了。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緣故,想想都是叫人覺得……痛快。
衛皇后這頭想得明白,謝青梓也同樣是想得明白。不過越是這樣,兩人就越是忍不住的抓心撓肺起來:真真兒是特別想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誰將李潤給治住了。
<></> 眼珠子一轉,謝青梓倒是有了想法,當即便是看向衛皇后:」娘娘您可想知道這其中的玄奧?「
衛皇后是誰?自是一眼就看出了謝青梓的想法,當即笑著搖搖頭:」你啊,倒是個鬼靈精怪的。不過這主意不錯,咱們倒是叫衛澤來問問。「作為錦衣衛所的千戶,想來這些事兒他應該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衛皇后如今倒也是覺得謝青梓的確很是對自己胃口,如果不是謝青梓年歲著實太小了,只能對著她生出長輩對晚輩的疼愛來,她只恐都要與謝青梓作忘年交了——謝青梓這個脾性也是和沐嫣很相似,時常讓她想起沐嫣和年輕時候那些事兒來。
而且與謝青梓這樣水靈鮮活的小姑娘在一處****待著,她倒是都覺得自己身子骨都似是年輕了幾分。整個生活都是有趣了不少。
如此下去,她倒是只恐她自己都要捨不得放謝青梓出宮去了。
衛皇后著人去叫衛澤過來用晚膳,又笑:」今兒聖上不過來,咱們便是悄悄兒的開一罈子荼蘼酒喝。」
謝青梓抿唇偷笑:「娘娘這樣,聖上知道了可是要惱的。這樣的好東西,獨獨留給衛澤,卻不給聖上嘗一嘗。」這也就是因了沒有外人在,所以她才敢這樣放肆的打趣玩笑幾句。若真有旁人,那她肯定是不敢這樣說的。
誰知偏生這話就讓人聽了去。
「什麼好東西,竟是只給衛澤不給朕?」一聲輕笑傳來,門帘一動接著就看見了一角明黃袍子跨了進來。
謝青梓嚇了一大跳,那點兒鼠膽登時就被嚇破了,忙跪下去訕訕的請安,又惱自己多嘴亂開玩笑。這下可好……被抓了個現行。
衛皇后也是唬了一跳,隨後才又迎上去,不過也不先行禮,反倒是抱怨開了:「怎麼過來也不說一聲,忽就進來了。倒是嚇唬誰呢?」不過嘴上抱怨著,手上動作卻是不停,如同普通妻子一般替聖上將披風除了交給宮人拿去掛著,又去親自給聖上倒茶喝。
聖上笑了一聲:「不過是想看看你在做什麼。再說了,咱們夫妻兩個還用稟告?沒得生疏客氣了。不過這小丫頭倒是嚇得不輕。起來罷,可憐見的。」
這也算起來還是謝青梓第一次對上聖上,之前總是避開了的。如今正面一聽一看,倒是忽覺得聖上卻也是個和善的。當然,也就是那麼一個感覺罷了,她心裡頭也並不當真。
畢竟,做了天下之主這麼多年,怎麼也不可能是個和善之人。就如同太子,人人都說是太子寬厚仁慈,可是實際上呢?
謝青梓笑著謝恩:「臣女謝聖上恩典。」
「這丫頭是你的親戚?」聖上只看了一眼,便是拉著衛皇后坐下,笑著問衛皇后。那架勢,分明也就是日常閒談的架勢。這架勢便是生生的讓所有人都是莫名生出了一股子他們就不該在這裡伺候,避開才是的多餘感。
不過帝後身邊哪裡可能沒有人服侍?所以眾人哪怕是覺得自己多餘,卻還是只能站著繼續服侍。
衛皇后笑應一聲:「也不算是親戚,是陸老夫人認下的孫女,我瞧著很喜歡,便是留在宮裡陪著我說說話,順帶親自教導教導。」
衛皇后說得很是自然,也很理所當然。
聖上也就沒再多問,反倒是一笑:」這丫頭倒是好福氣,能得了你親自教導。「
謝青梓便是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謝個恩。
不過還沒等到她猶豫好了,聖上又問起了別的事兒:」方才你們再說,什麼好東西竟是不給朕用,只給衛澤留著了?皇后可真是偏心。」
謝青梓聽著聖上這語氣,險些是沒笑出來。聽聽這語氣,儼然就是吃醋了。那副醋酸溜溜的語氣,真真兒的卻也是讓人忍不住的想笑。
衛皇后便是沒忍住,一下子就笑出聲來。而後她嗔怪的瞪了一眼聖上:「這話說得,倒像是我什麼都沒給你留似的。不過是一罈子荼蘼酒,值得你這樣?太醫如今不許你喝酒,你難道忘了?「
自然不是忘了,不過是趁機調侃幾句罷了。謝青梓心頭如今倒是有點兒明白了為什麼都說衛皇后得寵,且衛皇后這麼多年始終都是地位超然。
就憑著聖上對衛皇后的這個態度,就能看出了衛皇后的地位。
謝青梓瞧著,心裡倒是有些替衛皇后鬆了一口氣。同時又難免有些惆悵:這會子聖上還在倒是好,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只怕也未必能將衛皇后當成是自己親生母親一般侍奉。
有了今日的尊榮,日後若是不如今日,便是難免叫人覺得唏噓。
謝青梓忽就是明白了衛澤為何和太子走得近的緣故。一則是太子是正統,二則卻是……為了衛皇后罷?
正想著呢,衛澤卻是也到了。
衛澤一身飛魚服,除了繡春刀沒戴之外,儼然就是辦差的架勢。不得不說,衛澤穿這一身的時候,卻是極其好看。整個人冷峻無匹,氣勢無雙。
謝青梓幾乎是看呆了去。饒是反應過來覺得不好盯著衛澤看,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的去看。
衛澤上前來請安,聖上看著便是笑了:「每次瞧著你,總覺得像是欠了你銀子一般。連半點笑容也沒有。」
謝青梓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來——這個形容倒也是十分的有趣兒。
衛皇后也是禁不住笑,又看一眼衛澤:「打趣他做什麼?縱要笑,你又沒給他銀子,他笑什麼?」
衛皇后這就是典型的護短了。
聖上也不見惱,反倒是笑:「既是這樣,那朕等他成親的時候卻是送他一份厚禮,皇后便是滿意了罷?」
衛皇后嗔怪的掃了一眼聖上:「你當舅舅本也應當。」
衛澤一聲不吭,謝青梓一面偷笑一面心中道:衛澤此時也不知心裡是個什麼感受,是不是窘得厲害。還是坦然自若?
似乎是覺察到了謝青梓的目光,衛澤倏地淺淺勾起一絲笑來,突兀出聲道:「厚禮臣倒是不想要,不如聖上給臣一個恩典,賞了臣的妻子一套鳳冠霞帔成親那日穿,豈不是更有臉面。」
這話一出,聖上倒是笑出聲來:「你倒是個疼媳婦兒的。不過,聽著你這話,朕倒是覺得這杯喜酒快了。「
衛澤既不承認,也不反駁,反倒是模稜兩可:」那臣就承蒙聖上吉言了。「
聖上這下倒是真覺得這個事兒快了。咂摸了一陣子,忽然斜睨了一眼謝青梓,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倒像是什麼都是看出來了。
謝青梓低著頭,心都是跳得快了幾分。」聖上今兒不去陳妃那邊了?不是說要過去看小七?」衛皇后笑笑,出聲替謝青梓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