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紅英一見得不著好,便就著兩邊拉自己的同伴勸說作台階的,嗤哼一聲後,甩臉離開。
「切,小樣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姑奶奶我——」陸亞男舉起拳頭,衝著伍紅英的背影亮了亮,被秦時月給一把拉下來。
「行了,人都走遠了,沒得多計較,失了我們自己的身份!」秦時月拉陸亞男坐下,勸其一聲。
「嗯,對,時月,你這話太中聽了,跟這種人計較,真的是有失咱們的身份!」陸亞男哼了哼,突然視線對上書桌上擺的整齊絲毫未動的帕子,下一刻,立即苦了一張臉。
秦時月也轉過身,低頭瞅了眼放在自己眼前的那方白帕子,眉頭輕蹙了蹙。
她不會女紅,一丁點都不會,即便是來到這異世,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她壓根就沒有學過什么女紅,再說她也不想學。
兩人同時盯著桌上擺的兩方潔白的帕子半晌,後扭頭對視一眼,緊接兩人異口同聲的沉嘆一口氣。
「時月,怎麼辦,下午課之前,就要把作業交上去的,可是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拿過針線,怎麼辦?」陸亞男苦著一張臉的,尋求向秦時月方向,希望對方能有主意。
可她卻忘了,一旁的秦時月跟其應該算作是同病相憐。
秦時月搖搖頭,伸手捻起帕子瞅了瞅,無奈的眨巴一下眸子突然緩緩道,「沒得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容姑不是說發揮想像,隨意繡嗎?那我們就發揮想像吧!」
嘎!
什麼意思?
陸亞男聽傻了模樣的直瞅向秦時月,不明白死馬當活馬醫是怎麼個辦法。
不過,接下來,當陸亞男學著秦時月,叫來自己的貼身侍婢,幫自己穿好針線,再轉看向秦時月接下來的動作後,一時間真的是看傻了眼。
有人能告訴她,她的眼睛還好使嗎?
有人能告訴她,她不是看到幻覺嗎?
這,這繡的是什麼鬼?
「時月,容姑是讓我們發揮想像力,可是你這想像也太超前了吧!你能告訴我,你這繡的是什麼嗎?」陸亞男覺得自己的心裡承受能力已經很強了,可是當看到秦時月穿針走線,猶如直雷劈電閃後,她徹底懵了。
只見秦時月一方潔白的帕子上,在冰煞給其穿好針線遞上去的一刻,秦時月已經一針狠狠針下去,竟然沒有扎到手指頭的,在冰煞和陸亞男驚顫的目光中,一大條直線,猶如橫空出世,直接攔了帕子中央。
見其搖搖頭,似是不滿意,緊接又一針下去,另一條豎線與橫線真是完美的交織了一起。
這次竟然見其似是滿意的點點頭,繼續手起針落,速度突然快了起來。
陸亞男與冰煞一旁瞧的直頭皮發麻,此時倆人已經不擔心帕子被毀成什麼樣,而是擔心那一下下猛的紮下去的針,會扎到似是越繡越來勁的秦時月手指上。
直到一盞茶功夫後,陸亞男和冰煞才雙雙鬆了一口氣。一旁陸亞男的貼身小婢子,緊張的差點一屁股坐了地上。
媽呀,還沒見過有人做女紅繡工時,竟然跟掄劍一樣,上下左右橫砍右劃的,這要是讓負責教異女紅的榮姑看到,一定會昏過去。
「成了!」秦時月呼出一口重重的濁氣,似是幹了重活一樣,把針線一收,一剪,將帕子舉起來,先是自己仔細觀賞一會。
陸亞男和冰煞緊抿唇不出聲,等著聽秦時月會如何自我評判。
終於,過得一會後,緩緩聽到秦時月出聲,「嗯,第一次繡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下次走針時就應該能懂得,如何將彎度拐小一點了!」說著還側歪著腦袋仔細瞅了一眼旁邊的一條稍短一些的直線,像是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這條線縫的還不錯!」
抬眸,掃一眼陸亞男和冰煞同樣呆愣的表情,不禁挑眉一聲,「你們那是什麼表情,難道繡得不好嗎?這就是我憑空的想像力啊,電閃雷鳴!」
咳!
咳!
電閃雷鳴,還真是電閃雷鳴。
「快來一道閃電,把我給劈了吧!」陸亞男仰天長嘆一聲,雖然自己也不會女紅,可是看到這張被秦時月命名為電閃雷鳴的繡帕後,她直想一頭把自己給撞暈算了。
向來冷冰著臉的冰煞,此時也是一臉驚駭不定的表情。不忍直視主子剛才所繡的那方帕子,實在令人有一種衝上去,把那繡在上面的線剪開的衝動。
「嗯,亞男,你怎麼還不下手,趕緊繡啊!」秦時月看著陸亞男白淨的帕子,不由催促一聲。
「下手?」陸亞男聽著這個詞,感覺很像是動手,動手打人。
甩甩頭,陸亞男再次艱難的瞅一眼秦時月繡好的帕子,想了想,覺得秦時月說的對,權是死馬當活馬醫了,繡總比不繡強吧。哪怕這帕子上只繡了一根線,那也是繡了不是嗎?」
這麼一想,陸亞男倒是不再糾結,趕緊學著秦時月的樣子,拿起小婢子遞過來的針線,往下扎的一刻,卻盯著秦時月繡好的帕子,手僵了一下,遲疑一聲像是在打商量道,「時月,咱能繡得稍微有水準一些嗎?」
「嗯,水準,好啊,你先繡給我看看,我再考慮要不要跟你學一下,重新再繡一個。」秦時月挑了挑眉,聳聳肩,示意陸亞男繡一個有水準的給自己看看。並順手挑了一方白淨未有繡花的帕子,甩了甩,「我看好你,你繡吧,若是繡出水準來,別忘教我一下!」。
嘎!
哭!
絕對是故意的,時月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太腹黑了。
陸亞男突然此時瞅著秦時月恍然,像看到了腹黑的景王一樣!嗚,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節奏嗎?
終於落下針的一刻,陸亞男就「啊!」地一聲大叫起來。
把還未有從主子繡的帕子緩過神來的冰煞給嚇醒地忙瞅過去,就見陸亞男一臉痛苦的舉起自己一隻頂著一抹小血珠的食指,委屈的欲哭樣,「啊,我竟然被扎到了!」
秦時月看著扎到手的陸亞男,勾勾嘴角,抿唇一笑,「嗯,這下你知道什麼叫做有水準了吧!」
嗚,陸亞男不聽這句還好,一聽這句話,直想哭。
她真的交了一個,腹黑無極限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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