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發現自己的曾孫女,自從墨小子的到來後,學下棋時總會被墨小子給打斷,於是一氣之下,要喝聲趕人下山。
她的幾十壇好酒,可還指望著曾孫女贏回來呢,可不能被墨小子給攪黃了。
「老祖宗,您放心,若是這臭丫頭給您贏不回來,我幫您從慧圓老頭那裡贏回您的酒,鐵定一壇不少!」北堂墨很是會討好老祖宗,三言二語就讓老祖宗打消了趕其下山的想法。
「墨小子,你此話當真?」老祖宗可是精得很,眯笑著老眸,瞅著眼前的曾孫女婿,發現越來越喜歡這臭小子,絕對能配得上自己的曾孫女。
「自然當真,真的不行,老祖宗!」北堂墨與老祖宗,眸子一眯,眯笑起來。
秦時月於一旁聽著,差點氣岔了。瞅著這一老一小,感覺就像是一隻老狐狸,與一隻小狐狸在算計著什麼。
好吧,雖然把老祖宗比作老狐狸有些不妥,秦時月這般想著。
學了三天的棋,這一日一早,秦時月就早早的起了榻,吃過齋飯後,就來到了涼亭,準備好與慧圓方丈直正的對弈一番。
棋盤早有小和尚一早擺好,並鋪好了蒲團,且慧圓方丈已早早的等坐於那裡。
老祖宗和太子殿下以及北堂墨這三個觀棋的人,也分別來到涼亭中。
一切準備就緒,秦時月盤膝坐於蒲團上,微笑俏皮道,「師傅,一會可要讓著徒弟一兩個子哦!」
「哈哈,好,為師讓你三子如何?」慧圓方丈慈祥的朗笑一聲,大方相讓三子。
秦時月一聽,頓時一喜,卻在這時聽到一旁一道討厭的聲音,「切,你就算讓這丫頭一半的棋子,她也不一定能贏!」
「啪」老祖宗一聽急了的,拿著鶴拐就敲了北堂墨一下,氣的道,「墨小子,你成心的是不是,從現在開始,給我閉嘴,不准打擾月丫頭下棋,不然,之前我答應你的,一切作廢!」
「別,別呀,老祖宗,您可是巾幗女將,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答應的事,可不帶反悔的!」北堂墨忙呵笑湊近一聲,後保證不再招惹準備下棋的秦時月。
老祖宗見其保證不再打擾,這才緩了面色地點點頭。
秦時月一旁聽著,卻不禁疑惑,老祖宗答應了北堂墨什麼?
可是此時她要沉心靜心,摒棄一切雜念,專心下棋,所以未有再多細轉,閉了下眸子,讓自己沉一下心。
不多一會,棋局正式開始。
由于慧圓方丈先前說過讓秦時月三子,所以,秦時月大方的捏起三子,開始先落子三步。
之前還在心裡嘀咕,雖然自己已經將師傅所教熟記於心,所有落子計巧棋局布設都清楚地印在腦里。
可是她也清楚,棋局變幻多測,不是可以預測的,這就需要自己靈活運用師傅所教,落子且需用心才是。
好在現在師傅大方,讓自己三子先走,秦時月對於這盤棋也有了很大的勝算。
果然,三子落下後,秦時月瞅自己落下手關鍵三子,不由抿唇得意偷笑一下,悄悄抬眸瞅向師傅,見師傅一雙眸子沉著冷靜地盯著棋盤中的三子,靜觀一會後,很是沉穩地落下一子。
秦時月一看那方子落,原本得意的小心情,立時跟著一緊。
一旁觀棋的三人,臉上神色也是不同程度的跟著一變。
特別是最關心這局棋輸贏的老祖宗握著鶴拐的手,在慧圓方丈落子的一瞬,明顯的手緊了緊。
秦時月不敢大意,知道師傅棋術高超,再次執棋落子時,非常的仔細小心。
你落一子,我落一子,其中,每一處落子,對方都是沉心靜氣,仔細思了又思,才會緩緩落下那一子。
由此可以看出,慧圓方丈對於眼前這個跟著自己才學了三天的徒弟,很是看重,並不以為眼前的徒弟才學了三天,就有大意,甚至於不屑,而是頗為認真與之對弈。甚至於還很小心謹慎,仔細觀察徒弟落下的每一子。
這般對弈過了長長的半個時辰時,兩人才堪堪下了一半的棋局,可奇的是,一旁觀棋的三人卻是看得興趣濃濃,三雙眸子,都緊張的盯著棋盤上每一方落子一瞬,跟著在心裡計較好一會。
大約又過一盞茶功夫時,棋盤上的棋局開始出現勝負傾向了。
老祖宗看著明顯曾孫女越下越吃力,開始處於弱勢一方,不由急起來。
一旁的北堂墨一雙狹長的眸子緊盯著棋盤,出奇的真的是默不作聲,只是在接下來秦時月每一次落子有些開始沉不住氣時,不由的眸子眯緊。
而太子北堂琛望著棋局,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意,看不出來一絲憂急之色,像是他在棋局開始時就已經看透這方棋局輸贏如何?
秦時月手中捏著棋子,內心開始焦燥起來,一雙鳳眸盯著棋盤上落下的大半棋子,開始猶豫不定起來。
半晌,手中的棋子遲遲未有落下,因為她手中的這方棋子,將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若是落錯了地方,那可真是滿盤皆輸,所以這一子必需落對。
也因此,她此時額頭已經沁出細密的汗來,捏著棋子的手也早已出汗,這大冷天的竟然還會出汗,也是挺有意思。
可是現在秦時月可沒有心思想這有意思的事情,她久久的盯著棋盤,落子總是猶豫不定,不知該落向哪方,看得棋盤時間太長,視線都開始有些混亂起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遲疑了,忽然想到之前慧圓方丈教自己的,若是不確定的時候,便遵從本心,依著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將子落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驀地鳳眸一亮,秦時月再次看向棋盤,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清亮起來,手中執子,非常堅定地落下。
慧圓方丈一直在觀察著對面徒弟的細微表情變化,當看到徒弟眸子豁然清亮的一刻,讚賞的點頭一笑。隨後很快的跟著落下一子,這一子落的很快,快得秦時月,老祖宗和北堂墨都沒有反應過來。
卻只有太子北堂琛,似是早就預料到的,由之前的笑意漸濃,突然起身,溫和笑道,「棋局已定,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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