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前我的隱忍,為的就是不想給我們府上招來禍端。」秦時月淡掃眉,聲音垂低,「可是過度的隱忍,卻讓他們越發的肆無忌憚,不論是在府里親人的嫌棄打壓,還是府外外人的暗殺不斷,都越發愈演愈烈。」
「傷害我,我可以忍,但是傷害我最親的親人,不行。」鳳眸陡的一厲,眉頭微斂,「既是隱忍都得不來他們的放過,那不如就高調起來。」
「說我囂張也好!」
「說我跋扈也好!」
「說我橫行暴虐也罷!」
說到最後,秦時月忽地勾唇輕輕一笑,「也許,如此或可逆行,讓皇上消除對我將軍府的忌憚猜忌,也可讓府里安生一些。」
話落眉頭一挑,笑轉看向冰煞,「你覺得我的想法,是否可行!」
冰煞久久默語。
她從不知道原來主子竟然隱忍這麼多事,從初跟著主子初入府時,看到主子巧言善辯老夫人,還在想著主子明明眼底閃著怒意,卻是淡笑從容巧辯;
再到主子去茶莊時馬車突然出事,她以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可是看來當時那輛馬車絕不是追自己的那幾幫人所為,因為秦府的侍衛戒備,絕不會任人隨意潛進去的,此時經主子一說,她才明白,原來府里的人對主子下手真夠心狠手辣的。
想到這裡,突然冰煞猛的抬眸,「主子做下的決定,屬下全力支持!」
「嗯,好!」秦時月勾唇一笑,抬手道,「走吧,跟我一起去會會老夫人!」
「是,主子!」冰煞聲音清凜點頭。
兩人來到福壽堂時,看到的竟是這般場景。
只見在沙場征戰四方,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此時面色著急的跪於廳堂內,正求著立於不遠處的老夫人。<>
「娘,月兒昨日不是成心的,娘您且原諒她這一次,兒子保證她以後絕不敢再——」
「哼,不敢,她昨日都敢拿鞭子打自己的祖母,還有什麼不敢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難不成你想讓她第二次時,把我給打死!」
秦時月邁進福壽堂的一刻,聽到的就是這些。
「老夫人所言未免太聳人,時月昨日可沒有傷到老夫人絲毫,也不敢傷到老夫人絲毫,老夫人可不要隨意污衊人。」秦時月踏前兩步,掃眉淡笑的望向老夫人方向。
她的話剛一落,一廳里的人此時才發現她,立即所有視線齊盯向她。
有憤恨的!
有陰毒的!
有可憐的!
有幸災樂禍的!
還有各種奇特各異的眼神。
秦時月都一一坦然接受這些眼神,面色沒有一絲變化,好似所有人都不是看向她一樣。
「孽障,你還敢來!」
「月兒,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老夫人和秦致遠幾乎同時出聲。
很快,老夫人反應過來兒子剛才的話後,立即氣怒伸手指責,「你,好你個相護啊,自己娘都差點被打死,你此時倒還有心護著那個孽障離開,你,你——」。
老夫人被氣的呼吸一重,忙伸手護向胸口處。<>
這時一直立於兩旁的燕平公主和李玉蘭,慌忙去扶老夫人,同時秦紫依一臉不善的狠瞪一眼秦時月,後一把拉扯過盯著秦時月怔愣的秦弘傑,一把拽向老夫人身邊。
一同在廳里的,還有李揮遠這個表哥在。
「老爺,娘不頂氣的,不能再讓娘生氣了!」燕平公主一邊仔細替老夫人撫著後背,一邊著急的看向秦致遠。
秦致遠垂了垂頭,卻是很快扭身,跟秦時月使了個眼色,示意秦時月趕緊走。
可是秦時月仿若未有看到父親的示意,依舊立於原地,臉上表情淡然。
看著幾人圍著老夫人身邊,著急擔心的樣子,秦時月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來,原本剛剛的淡笑早已隱去,換上的是淡漠。
過了好一會,老夫人接過一旁李玉蘭遞上的溫熱茶水飲下後,似是立即來了精神力氣的,一把握著喝空的茶盞,攸的揚手動作奇快的衝著秦時月的臉,就扔了過去。
這動作太快,以致於跪於地上的秦致遠等反應過來,急要起身時,那隻茶盞已經飛向了女兒。
嘶!
底下婢女婆子嚇的倒抽氣,瞪大了眼睛。
就連燕平公主和李玉蘭等人都是一驚,應該是完全沒有料到老夫人竟然會心思這麼快。
「啪!」
細碎一地的瓷渣子,濺的到處都是。
所有人還未來得及緩神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畫面時,突然——
「啪!」
一記鞭子狠狠的打在了若大的廳堂里,激震起回音鏗鏘之聲。<>
啊——
所有人均又是倒抽一口氣。
所有下人視線齊齊看向廳里持鞭立著的大小姐時,一個個眼底都是實實的膽怯之意。
特別是老夫人身後的秋嬤嬤,差點腿一軟跌了地上。
現在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那個茶盞絲毫沒有傷到大小姐,後倒是碎裂成瓷渣的碎了一地。而令所有人都震驚嚇怕的是,大小姐竟然回擊了。
是的,是回擊。
老夫人剛才拿茶盞突然砸向大小姐,而大小姐毫髮未傷的情況下,拿鞭子狠狠的回擊了老夫人一下。
雖然鞭子沒有抽向老夫人,而是抽打向地面。
可是這跟抽老夫人的臉有什麼區別的呢,真的沒有區別。
「孽障,你個——孽障——」
老夫人聲音打顫,手臂發抖地顫指向秦時月,後狠盯向底下跪著滿臉震驚怔愣瞪大眼的秦致遠,「致遠,這就是你剛才心系疼惜,不停為其辯護的孽女,你睜大眼看看,豎起耳朵好好回聽那鞭子抽打在地上的顫音,你跟娘說,你還是想護著她嗎?」
秦致遠眉頭深深一蹙,嘴張了張,卻是半晌未有出聲。
「老夫人,您似是忘了,剛剛那一隻茶盞突然砸向我臉的,可是您砸過來的!」秦時月淡笑的挑眉看著老夫人。
突然一直垂聲的秦致遠猛的抬起頭,「娘,您剛才不該不問青紅的就拿茶盞扔向時月的臉,女兒家破了相以後——」。
秦時月心裡突的一暖,雖然她這個父親太重孝,有時會妥協,可是對於自己和娘的愛,這個父親卻是真心的。這也是為什麼,她願意以身相護將軍府的原因。
「你,你這個不孝子,娘總算是看清了,你除了她們那對母女,眼裡就沒有娘一眼。娘這輩子,算是白疼你了!」
老夫人被氣的身體直顫,突然伸手指向秦時月,「孽障,別以為有你爹護著我就不能拿你怎麼著,我現在就進宮去,看到時你還如何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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