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王八蛋,你算個什麼東西,敢來罵老娘?那個短命鬼死了那麼多年了,沈家人都沒出來說一句話,你一個不相干的人在這裡罵的這叫一個暢快,你若不是沈雯靜那個賤人的姘頭,誰信啊?說,那余寧霞是不是你的孽種?我就說嘛,你怎麼這麼好,走到哪兒還肯帶著我們一家子,合著到頭來,你在這等著呢是不是?」
邱源雖然養尊處優多年,可到底是個男人,而且他身邊還有侍衛,這麼一開撕,根本不等他下令,那些侍衛就沖了進來,余致遠以為自己是個武將,就想當然的上去阻攔,哪裡想到自己這麼不堪一擊,人家只是隨手那麼一推,他就踉蹌著倒退了數步,最後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不等他這邊爬起來,那邊的劉氏就被兩個侍衛同時提溜起來,用力的朝他甩了過來,可憐余致遠年紀大了,反應遲鈍了,竟然忘記去躲,劉氏那麼大的肥肉塊子,就這麼砸在了他的身上。
咔嚓一聲,好似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劉氏壓在余致遠身上,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嘴裡還罵罵咧咧的:「殺人啦,朝廷四品官殺人啦!」
「大人?他們您要如何處置?」
那侍衛被劉氏的魔音刺的上去就甩了一巴掌,那是毫不猶豫的出手,顯然忍這個臭婆娘也很久了,這次找准了機會,對著她的臉左右開弓,好不爽快。
邱源原本想直接將他們叉出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結果還沒等他開口,之前巫六身邊的那個小徒弟,突然之間從暗處閃現出來,繞道邱源身後,在他耳側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
邱源的瞳孔猛然間放大,而後不可思議的轉過了頭:「你確定?」
那小徒弟陰仄仄的笑了:「總歸是沒用的人,倒不如留給我們巫族處置?」
邱源驚愕之後,突然扯了扯唇:「論殺人方法,當屬你們巫族最是可怖,得虧本官不是你們的敵人,看來,你們能允許他們跟著來鳳鳴國,只怕是早就算計好了吧?」
小徒弟並沒有否認,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們在寶象國猶如過街老鼠一般,過的好不淒涼,咱們巫族那是看在他們曾經效過命的份上才幫他們過上了好日子,總歸早晚都有一死,何不因此死的更有價值一點呢,你說是不是?」
邱源配合的笑了:「既如此,那本官就不插手了,只是,余寧婉這裡。」
「大人放心,師傅已經交代過,她,我們不會動,只是這余家的其他四個人,就交由我們處理了!」
邱源知道,他們所說的四個人,就是眼前的兩個,還有已經被他趕出去的那兩口,他厭煩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搭救,當即噁心的擺擺手。
「你要你拿走,本官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只是你們處理的時候,可得處理的乾淨點,免得嚇壞了我的小妾!」
小徒弟陰森恐怖的目光朝余致遠的方向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這,就不牢邱大人操心了!」
余致遠被劉氏砸斷了腿,正冒著冷汗在那兒嚎叫呢,冷不丁感覺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朝他看過來,身體驟然一僵,等他抬起頭時,卻見巫家徒弟踏著虛無的步伐朝他走過來。
「余大人,現在你有兩條路可以選,一,留下來,被趕走,二,跟我走,你選哪條路?」
余致遠一愣,等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時,本能之下,就要拒絕:「我哪條都不選!」
「余大人好骨氣,只是,你以為現在還有你選擇的餘地?邱大人可是隨時都能要了你們的命!」
巫族的這個門徒撂下這句話,便朝邱源看了過去,邱源呢,自然配合的朝余致遠投睇過來一記充滿殺氣與怒氣的眼神。
余致遠本就不是個有擔當的人,被邱源這麼一看,就感覺自己的後脊背發涼,想到這些日子以來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他內心處於極度的不安之下。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個白的讓他膽顫的巫族門徒,心想自己能順利離開寶象來到鳳鳴國,不也是靠他們巫家的力量?
如今女兒昏迷不醒,沒辦法為他們做主,如果跟了巫家的這個門徒,是不是會比留在這裡自取滅亡的強?
余致遠皺皺眉頭,顯然有些動搖。
邱源冷眼旁觀,余致遠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眼看他竟信了這個門徒的話,心裏面對其更加的唾棄了,更加不忘吐槽,當年的沈雯靜何止是眼瞎,心也跟著瞎了吧,這樣的男人她是怎麼看上眼的?簡直不知所謂!
但凡余致遠有點骨氣,就會帶著自己的父母離開這裡,自己過
活,可是他偏偏不是個有擔當的人,那就註定,他將帶他們走向一條沒有回頭路的不歸路。
邱源懶得再看下去,招手揮退了自己的兵之後,他也拂袖離開了。
他這邊一走,余致遠也覺得自己沒戲唱了,對著那個門徒問。
「讓我跟著你走可以,但是,你能告訴我,你接收我們的理由是什麼嗎?」
他們老弱病殘的,沒有一點行動能力,他並不覺得自己能為他們帶來什麼利益,既然不存在利益關係,又為什麼這麼好心的帶他們走?
為了避免掏出狼穴再入虎穴,他決定先問問清楚再說。
門徒顯然沒有想到一直沒腦子的人,會突然冒出這麼有腦子的一句話,當即冷哼一聲。
「走與不走,在你們,走了,就什麼也別問,跟上來,不走了,也什麼也別說,趕緊滾蛋!」
毫不客氣的語氣,全然沒了當初至少面上還過得去的臉色,余致遠不知是因為他和邱源鬧掰的緣故,還是那個巫族長老不在,他更加目中無人的原因,總之,他在這一瞬之間,好似被所有人給遺棄了。
劉氏嚎叫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人搭理她,被她畫的掉粉子的恐怖白臉徹底的扭曲了,見余致遠磨磨唧唧的猶豫個沒完,她當即立斷的朝門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