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柳月在,她早就將孩子扔到空間裡,可是柳月在,她沒辦法操作,這眼看孩子身上都起了痱子,余寧霞思來想去,又買了輛馬車,雇了一個車夫,將行李放在後面的馬車裡,讓柳月負責看守,而她則以空間狹小、空氣不流通,太過悶熱為由,占了原本的大馬車,熾風負責駕駛這輛馬車。
這麼一分開,熾風駕車不會往後看,余寧霞就有時間將孩子丟進空間涼快去了。
當然,開始的時候熾風和柳月都不同意,擔心她一個人照看不了兩個孩子,好說歹說之下,他們才給了她試試的機會,結果這一試,發現她真的將兩個孩子帶的很好,不哭也不鬧,柳月這才放了心。
可是熾風就沒那麼好糊弄了,開始的時候他不了解情況,也就沒吭聲,後來經過觀察,發現孩子吃的好,拉得多,這才把心放肚子裡了,他的這個表情,讓余寧霞很是受傷。
「我好歹是她們的娘,大哥你這個表情,是在懷疑我虐待他們?」
熾風斜了她一眼:「你沒帶過孩子,我能放心才怪,我還擔心你給她們餵食些容易犯困的藥物呢,現在看來,你還挺有兩把刷子,這倆孩子還算配合你,上輩子一定燒高香了,這輩子生了這麼對好帶的雙胞胎。」
余寧霞被他這話氣的啊,嘴皮子直哆嗦:「大哥,你信不信,你要不是我哥,我一定毒死你!」
熾風面對威脅,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了句:「你要不是我妹,我能放心交給你才怪!」
撂下這句話,就跳上了馬車:「愣著幹什麼,上車,趕路,天黑之前還能趕到下一個城鎮。」
「你真的是凌雲口中的那個面癱臉熾風?為什麼我總覺得我認識了一個假的熾風?你看看你,哪裡有一丁點兒惜字如金的跡象,你這分明是話癆水準啊!」
熾風不為所動的斜了她一眼:「帶著你這麼個不省心的娘,我能安靜下來才怪!」
余寧霞心裡那個氣啊,不過轉念一想,人家說的似乎也沒錯,要不是她方方面面做的不夠周全,他這個哥哥至於像老媽子一樣忙前忙後的操心嗎?說來說去,他的話癆也是被自己給逼的。
她嘆了口氣,決定不去反駁他的話,乖乖的上了馬車,熾風看她如此識相,唇角一翹,一甩馬韁,馬車平穩的駛離,往下一個城鎮而去。
結果走到半路,突然颳起了大風,黑雲壓城,這一看就是暴雨要來的架勢,余寧霞看著兩旁的山路,連忙對熾風道:「大哥,別管我們,速度速度,暴雨一來,咱們很有可能被困到路上!」
熾風扭頭看了她一眼:「那你可要招呼好兩個孩子,」
隨著馬鞭一揚,「駕!駕!駕!」的聲音起,馬車立時像炮彈一般衝進了被風颳的塵土飛揚的土霧裡,身後的馬車見前面的馬車加速,他們也趕緊往前追
余寧霞在馬車裡被顛的不行,但還是強忍著進空間的衝動,陪著自家哥哥,兩個孩子被她放進了空間。
經過小半個時辰的趕路,他們終於趕在暴雨來臨之前,到達了附近的一個村子,找了一戶人家借住了一宿。
只是余寧霞不知道,這個村子自己曾經住過,但因為她失了憶,臉上的面具也換了容貌,以至於自己和別人都沒認出來,也因而也就錯過了敘舊的機會。
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天熱,大地經過一個晚上滋潤,也都乾的差不多了,翌日一早,他們再度上路,這一走,就又是十來天,終於在七月初八的時候,到達了京城。
第一次來寶象國京都的柳月很興奮,可余寧霞和熾風卻一臉漠然,他們哪兒也沒去,直接去了護國王府。
到了護國王府街道關卡那兒馬車被攔下,熾風從懷裡拿出一枚令牌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對方『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余寧霞好奇的看了眼,沒說話,但是馬車一停下來,就朝熾風伸手。
「你那令牌看起來挺好使的,拿出來看看?」
熾風橫了她一眼:「想要令牌?找南宮瑾要去!」
余寧霞撇嘴:「小氣鬼,看看都不行啊!」說著就要去奪,熾風一個反手就收進了自己的懷裡,余寧霞撲了個空,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不給就不給,大不了我也找舅舅要一塊兒!」
說完,轉身抱起兩個孩子就要往側門入,可走到門口,就又被侍衛攔下了。
氣的余寧霞只能站在門口等熾風停好馬車過來,可就在這個空當,一匹膘肥體壯的駿馬在她們面前長嘯一聲,緊接著,一位白衣翩躚的俊逸美男從馬背上跳下來,將手裡的
韁繩往旁邊侍衛的手裡一扔,就往裡面進。
余寧霞就站在他身邊,他從她旁邊過時,斜眼看了她一眼,兩人的目光對上之後,又很快移開。
男人皺著眉頭進了門,守門的侍衛齊齊朝他行禮:「世子,您回來了?」
世子?
余寧霞倒吸一口涼氣,世子的話,那豈不就是沈毓?她的表哥沈毓?
同一時間,走了幾步遠的沈毓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霎時頓住腳步,猛地回頭去看余寧霞,以及她懷裡兩個同時沖他流口水的粉嫩娃娃,因為太過震驚,他還掉了一瞬,緊接著,才猛然反應過來,一下就竄到了余寧霞面前。
「你,你是,表妹?」
余寧霞嘴角一揚,朝他有禮的屈了屈膝:「表哥,你好,我是你的表妹皇熾雪。」
皇熾雪?那是什麼鬼?
不過一提這個姓氏,再看余寧霞這張陌生的臉,他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本能脫口。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怎麼不進去,站在門口做什麼?」
余寧霞翻了個白眼兒給他:「您是王府的世子爺,自然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我是陌生人,得經過審查啊,我哥去停馬車了,我就在這兒等著嘛!」
沈毓轉身就對著身後的侍衛道:「真是瞎了眼了,他們要是沒有令牌,如何進的來?沒看到她抱著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幫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