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木青歌在背後做主和商祺睿在背後做主,其實是一樣的效果。但是,木青歌並沒有打算把這件事情暴露出去啊。而且,商祺睿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沒想到,自己竟然那麼蠢,輕易的就上了柳大人的當。丁墨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頓時就嚇壞了。
「小姐,那現在,殿下豈不是有危險?小的……」
「別著急,沉住氣!」木青歌看丁墨這樣子,雖然知道他是因為擔心商祺睿,但還是皺了皺眉頭。
丁墨被木青歌的表情看的心裡一毛,稍稍鎮定下來,問道:「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問的有些急切,但是比起剛才手足無措的樣子,已經好多了,木青歌這才滿意的點頭。
「雖然你暴露了殿下,但是也找到了石澗王的下落……」
「小的,並沒有知道石澗王的下落啊……」丁墨傻眼,實在忍不住打斷了木青歌的話。
「石澗王,就在柳府。」木青歌篤定的道。
「啊?」所有人再次傻眼,蘇木忍不住互問道,「小姐如何知道的?」
「首先,石澗王偷偷來大錦,一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來。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落魄的王子了,對安全,還是很看重的。柳府是什麼地方?如果沒有陛下的允許,誰敢輕易闖到柳府去查人?所以,足夠安全……」木青歌換了個坐姿,並不是很著急的樣子,慢條斯理的解釋,「第二,如果石澗王住在別的地方,在何太醫去鬧過柳府以後,柳大人更加著急的,是先去通知石澗王,而不是先找跟蹤的人到底是誰。從丁墨反饋的情況來看。出去送信的那些人,很明顯都不是去給石澗王送信的。就算我們去查,也只能查到,那些人真的只是去辦一些小事的。這也是為什麼柳大人敢在這種情況下。還派那麼多人出去,就是要找到幕後之人的原因。因為他知道石澗王沒事,足夠安全。而且,他們已經有了足夠有把握的行動計劃。所以,柳大人不著急是因為一切都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聽了木青歌的話。丁墨等人不佩服都不行。尤其是丁墨,他忙了整整一個晚上,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打探出來。沒想到,木青歌只聽了他的敘述,便能分析出這麼多東西來。
「那,如果石澗王真的在柳府,可是,殿下那裡,是不是就更加危險了?」丁墨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商祺睿對柳府的事情並不知情。如果石澗王和柳大人突然發動攻擊,商祺睿是不是會有危險。
「其實,就算你不暴露,柳家和石澗王的重點懷疑對象,也依然是在木家和三殿下的身上。所以,其實,這也不算是什麼壞事。或許,這樣可以促進他們提前動手,露出破綻,是好事也未可知呢。」木青歌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想著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提前動手?那……」丁墨更加著急了,提前動手,可能因為計劃不周密。會讓石澗王和柳大人露出馬腳。可是,他們迎戰的人,也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啊。
「丁墨,你現在就回去見殿下,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就好了。然後,讓殿下派兩個機靈的人給你。你們還回去守著柳府。記住,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找到石澗王在柳府的位置,和宸姑娘的屍體……」木青歌終於下了命令。
「啊?」丁墨有點傻眼,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應對石澗王他們的攻擊更重要嗎?找石澗王是不是真的在柳府這個還算重要,那找宸姑娘的屍體又怎麼回事呢?
「你就按小姐說的去做吧!小姐那麼聰明,說的肯定有理,哪裡像你,笨死了,浪費了一晚上的時間,還把自己給暴露了……」水鳶推了丁墨一把,不滿的道。
丁墨尷尬的不敢多說,木青歌柔聲道:「時間緊急,你們越快找到宸姑娘的屍體越好……對了……算了,你去吧……」
木青歌猶豫了一下,後面的話沒有說完。
丁墨知道木青歌的智商,是連商祺睿都佩服的,也不多做停留,領命去了。
木青歌這才對蘇木道:「蘇木,你去替我送封信給李大哥吧。」
一邊說,一邊走到書桌邊,提筆寫信。
「小姐……送信的事兒,您讓水鳶去吧,她會武功,更快一些。」蘇木臉微微有些發紅,低聲道。
木青歌抬頭看了蘇木一眼,忍不住輕輕一笑,道:「水鳶受傷了,不方便……」
「小姐,奴婢沒事的……」水鳶不明就裡,聽到木青歌這樣說,還當她不放心自己,急忙站出來道。
「你呀,別逞強了,一邊兒去,聽小姐的安排吧。」一邊的茯苓捂嘴偷笑,拉了水鳶一把,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而那邊的蘇木,臉卻更紅了。忍不住過來掐了茯苓一把:「你這個小蹄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茯苓笑著躲開,看蘇木是真害臊了,也就沒有再出言戲謔,只是笑眯眯的看著她。
水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看茯苓和木青歌這樣子,很明顯這件事情,和蘇木有點什麼關係。而木青歌不讓她去的原因,可能也不是真的因為她受傷的緣故。水鳶是個聰明的姑娘,沒有再堅持,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多問,而是靜靜的觀察。
「好了……」木青歌寫好了信,遞給蘇木,語重心長的道,「我是拜託李大哥幫忙照看一下何太醫,石澗王那種人,心狠手辣。何太醫和他搶宸姑娘的屍體,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現在的情況複雜,柳家可能不敢動何太醫,但是難保石澗王不會暗中對何太醫下黑手。殿下那邊本來事情就多,身邊也沒有多少可用的人手。所以,我只好請李大哥幫忙了,畢竟石光寨的人,甚少在京城露面,不太容易被發現,暗中保護最好……不過。你要告訴李大哥,一定要多加小心。」
這都是要緊的事情,蘇木也收起了自己那點小心思,急忙答應著。拿了信就要走。
「蘇木……」木青歌叫住了蘇木。
蘇木奇怪的回頭,就聽到木青歌道:「你送了信過去就先不要回來了,留在那裡幫幫李大哥李大嫂,畢竟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比他們多。萬一有個什麼突發情況,你也好幫他們拿拿主意。」
蘇木臉又微微一紅,但是這次沒有多說,而是點頭答應:「是。」
又走回來,叮囑了茯苓一些什麼不要貪玩,要照顧好小姐之類的話,才不怎麼放心的離開。
「小姐,這種時候,蘇木一個人出去,沒事吧?」水鳶還是有點擔心。畢竟連叛國謀逆這種事情都敢做的人,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從昨天晚上的事情來看,要說柳家和石澗王之間,沒有什麼,打死水鳶也不會相信的。
「柳大人是個謹慎的人,不會在這種時候製造無謂的混亂的。而石澗王,還不至於找上蘇木。」木青歌道,要真的是水鳶出去,倒是真有可能被石澗王的人盯上。畢竟石澗王見過水鳶,知道她是木青歌的人。而且武功很厲害,說不定石澗王一個不爽,就會對水鳶下手了。
聽了木青歌這樣說,水鳶也就不多說了。
木青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早上吃的太多,有點不消化,我們出去走走吧。」
雖然不明白怎麼粥吃多了也會不消化,但是木青歌要出去走走,水鳶和茯苓兩個。自然是急忙跟上。
水鳶看木青歌走了出去,故意落後了幾步,並且拉了茯苓一把,低聲問道:「蘇木和那個李老闆,到底怎麼回事啊?」
茯苓忍不住好笑,也低聲道:「那個李梓,是蘇木的相好……小姐大概也是想到蘇木和李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所以才會特別叫蘇木跟著去,又不讓她著急回來,也是想蘇木和李梓有時間多在一起處處吧……」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水鳶吃驚不已,李梓那個人,她是見過的,看長相,和蘇木實在不怎麼相配啊。沒想到,什麼長的那麼漂亮,眼睛卻不好,挑人的本能實在不怎麼樣。想到這裡,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茯苓不解,奇怪的問道。
「你見過那個李梓嗎?」水鳶問道。
「見過一次,不過沒什麼印象,記得好像有點胖……」茯苓想了想,道。見到李梓的時候,還是上次和木青歌一起去婺城的時候,那個時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李歡李梓他們。原本李歡他們是來搶劫的,卻因為木青歌救了李老夫人,還幫著他們除掉了山寨里的內奸。也是因為那次,李歡等人對木青歌心生感激。才有了後面李梓他們救蘇木,再到京城來的事情。不過,那個時候的茯苓早被嚇傻了,根本不記得李梓的具體長相,只記得挺胖的。茯苓一時間有點恍惚,細細想來,其實時間也沒有過去太久,一年前的事情而已。但是,他們的身邊,已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了。
「那不是有點胖好嗎?」水鳶有點憤憤不平的道,「是很胖……蘇木什麼眼光啊?那麼多長的好看的不挑……」
水鳶雖然經過了很嚴厲的訓練,到底還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對愛情這種美好的事物的設想,當然也是極其美好的。所以,對蘇木那麼漂亮的女孩子選了李梓那麼丑的男人,心裡還是覺得很遺憾的。
「好看有什麼用啊?」茯苓哼了一聲,道,「小姐一直在夸蘇木有眼光呢,這次你就看走眼了吧?李梓雖然長的不怎麼樣,但是人家有本事啊,小姐都誇他呢……」
茯苓雖然在木家做丫鬟,但是因為以前伺候的是並不受寵的木青歌。所以,其實見識算不得多麼的厲害。但是自從這個木青歌穿越來以後,帶給了茯苓很多全新的認識。所以,在茯苓的心裡,木青歌簡直都有點神化了。只要是木青歌說好的,茯苓一定是想也不想的便覺得好的。
水鳶雖然對木青歌沒有到達茯苓這樣的地步,但她對木青歌的能力,還是很相信的。如果木青歌都說那個人很好的話,應該也有他過人之處的。想到上次李梓和青青進宮,那麼快就打探出了消息。就覺得木青歌說的也有道理。雖然後來因為青青被發現,導致了他們被人跟蹤。可那也真的實在太巧了,純粹的運氣問題,和李梓本人倒是沒有太大的關係。
「倒是我太以貌取人了……」水鳶很誠心的認識自己的錯誤。
茯苓是個粗線條的人。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她的心思單純,提到了蘇木和李梓,便忍不住對水鳶講了一些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水鳶也聽的津津有味的。
木青歌一個人走在前面,聽著兩個小丫頭在後面竊竊私語,偶爾聽到一些。都是在談論著蘇木和李梓的。心裡就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莫非,這兩個丫頭是在羨慕蘇木?也對,古人到了她們這個年紀,差不多都在談婚論嫁了,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難免思春。木青歌暗中下了決心,等到這段時間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也該關心一下她的丫鬟們的私生活了,這幾個丫頭都挺不錯的。一定要為她們挑選合適的如意郎君才行。
木青歌想到這些,忍不住微微一笑,不經意的抬頭,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對面,不遠的地方,木青瑤一身素白的衣裳,正款款的朝自己走過來。
木青歌表情很快恢復了平靜,也朝前走了幾步,在木青瑤面前站定,淡淡的開口:「好久不見。」
身後的茯苓和水鳶正說的起勁。忽然聽到木青歌的聲音,一抬頭才看到木青瑤正滿眼怒意的盯著木青歌。兩個人嚇了一跳,心裡都道倒霉,怎麼不過是出來散個步。也能遇到這麼遭心的事情?只是,木青瑤畢竟是主子,木青歌和她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情況下,兩個丫頭也不能先開口。不然被罵的不僅是她們倆,連帶著木青歌也會被人說道的。
「我可是一點都不想見到你。」木青瑤眼裡很是憤怒,但聲音聽起來還是控制的很好。
「那你在知道我回來了以後。就不該在花園裡亂逛,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木青歌回了一句,對木青瑤也不再客氣。經過了這麼多事情,要是她還認為木青瑤會對自己有那麼一點所謂的姐妹情義,那才是奇怪了。
木青瑤沒想到木青歌會這麼說,鼻子都差點氣歪了,道:「你以為有人寵著你,偏向你,這木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嗎?連花園我都不能來了?」
「我沒有說花園是我的,只是是你說不想見我的,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在花園可能會碰到我……」木青歌很無辜的聳聳肩。
「你還裝什麼裝!你不也是勾|引三皇子嗎?和他一起去婺城,女扮男裝和他偷偷在一起,經常晚上不回家,住在他那裡……你比我又好到哪裡去了?只有比我更加不堪更加不要臉吧?為什麼你這麼做了,還裝出一臉純潔的模樣來,別人就說你是真的純潔了?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在你們眼裡就成了那麼不堪的人了?」木青瑤心裡似乎很激動,說起話來也有些不講道理。
茯苓已經衝動的想要罵人了,水鳶看木青歌沒有動作,還是沉住了氣,順便拉住了茯苓。雖然,她也很想衝過去扇木青瑤兩巴掌。
「如果到現在你還是這樣想的,那我覺得,我已經沒什麼可以和你說的了。」木青歌並不和木青瑤爭吵,有些話,現在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在你找人來冷宮殺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決定了,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半分的姐妹情誼了。」
「說的好像我們之前有姐妹情誼似的,你還真是能裝啊……」木青瑤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住嘴,猶豫了一下,對木青歌道,「你敢不敢和我單獨談談?」
「單獨談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木青歌淡淡的反問。
「你不敢?」木青瑤用激將法。
「好,你們都退遠一點。」後面半句,是對水鳶和茯苓說的。
「小姐!」水鳶和茯苓立馬就急了,這個木青瑤,從來都不是善茬,她支開她們兩個人,一定是有陰謀的。
「沒關係,三小姐也沒帶丫鬟在身邊,我怎麼能輸給她呢?」木青歌笑笑,用眼神示意兩個丫頭退開。
水鳶和茯苓無奈,只得退開。
木青歌看著木青瑤的眼睛裡露出得逞的光芒,心裡微微的嘆氣。出來散步是假,她本就是為了「遇到」木青瑤,才出來的。沒想到,木青瑤果然來找自己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想談什麼?」木青歌故意提高了語氣道。
「別生氣啊,我又沒有逼著你留下來……」木青瑤有點小得意。
木青歌抿了抿嘴唇,道:「你要是不願意說,我就先走了。」
「別呀,既然留下來了,還是好好談談吧。」木青瑤淡淡的道。
「那你到底想和我談什麼?」木青歌不耐煩了。
「我想告訴你一個你一直都想知道的消息,你有興趣嗎?」木青瑤道。
「那你想知道什麼?」木青歌一點不上當,「我的看看,我付不付得起這個代價啊。」
「你只需要告訴我,商……陛下叫你去冷宮,到底是去幹什麼了?」木青瑤盯著木青歌,眼神有點緊張。
都這麼直接了?木青歌也看著木青瑤,頓了一會兒,才道:「我不想知道你說的那個秘密……」
說罷,轉身就想走。
「等等……」木青瑤沒想到木青歌會這樣就離開,有點急了,叫住木青歌,「你不是一直在查木文翰他們之前中毒的事情嗎?」
木青歌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木青瑤說的中毒的事情,是指的是去年木文翰他們秋試的時候,幾個人發揮失常,最後讓薛安得了解元的那次。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而且木文翰後來已經考中了狀元,其實那件事,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木青瑤卻在現在這個時候提起來,木青歌回頭看了木青瑤一眼。
木青瑤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那意思是你想知道吧?想知道就告訴我,陛下到底讓你去冷宮做什麼了?
木青歌忽然一笑,道:「我不想知道。」
說罷,又準備離開。
「等等……」木青瑤再次鬱悶的差點吐血,「你竟然不想知道?」
木青歌這次直接轉過身來,看著木青瑤,一字一句的道:「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了,給哥哥下毒的人,就是你。」
木青瑤身子一晃,差點摔倒:「你,你……」
沒有否認,也沒有生氣,只是驚訝和害怕,很明顯,木青歌並沒有說錯。
「怎麼?難道你想否認了?」木青歌看著木青瑤,緩緩的道。
木青瑤深吸了一口氣,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是承認了,但是木青瑤的聲音明顯透著一絲驚慌,看來是真的被嚇壞了。沒想到,木青歌的城府竟然這麼深。既然早就已經知道是自己乾的了,卻一直沒有露出半點的痕跡。木青瑤再次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一陣的發涼,心裡也冒起一股寒氣。
「這就是承認了?」木青歌挑挑嘴角,卻並不回答木青瑤的問題。
木青瑤被木青歌看的更加的不安,張了張嘴,道:「你……你難道不想知道原因?其實……其實,我也是,幫別人的忙,你,你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有點像是在做賭注的意思,木青瑤明顯急了,木青歌搖搖頭,嘆息道:「如果你非要告訴我一個秘密,我只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和柳咸寧勾|結上的?和商祺朝勾|結之前?還是之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