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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剛下了一場細雨,仲春二月的清晨,春寒料峭,空氣里充滿濕涼的清新。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沈榮華扶著水姨娘坐上馬車,車簾放下,車夫揚起馬鞭。走在前面的馬剛揚起前蹄,一個衣衫單薄的少年就橫衝過來,攔住馬車,車夫趕緊扯住了韁繩,並高聲呵斥少年。沈榮華被顛了一下,又聽到外面吵嚷,忙探出頭來詢問。
「姐姐?姐姐……我是……」
「晨哥兒?你是晨哥兒?」沈榮華一把扯掉車簾,就要跳車,被山竹扶住了。
真的是晨哥兒,只是此時的晨哥兒不象她之前在店鋪門口遇到的衣飾華貴的少年。而是頭髮髒亂,衣衫破舊,神情憔悴慌亂,象逃難出來的人一樣。一別三四年,晨哥兒不再是天天纏著她玩鬧的孩童,而長成了一個挺撥英俊的少年。
沈榮華緊緊抓住晨哥兒的手臂,端詳片刻,淚如泉湧,隨後又抱住他,失聲痛哭。前世經歷的慘痛和苦難,今生每走一步謹慎與算計,還有她來之不易的榮耀和愛情,都化成了淚水,濕潤了她的思念、浸透了她的心田。晨哥兒也哭成了淚人,但還很懂事地勸慰沈榮華不要哭,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水姨娘得知這少年是晨哥兒,也哽咽出聲。晨哥兒和林氏安好,她就沒辜負林楠和沈愷託付,也能安心了。見沈榮華和晨哥兒久別重逢,有很多話要說,她就擁簇著他們去織錦閣內宅,又吩咐下人安置車馬行李,明天再起程。
姐弟二人相互攙扶進到織錦閣花廳,只是飲泣抽咽,並沒有多訴離情。下人準備好洗澡水,帶晨哥兒去梳洗,水姨娘又從織錦閣給他找了兩套合身舒適的衣服。沈榮華把晨哥兒送進洗浴室,又囑咐了一番,才回到花廳跟水姨娘說話。
「娘,我們還是今天起程,讓晨哥兒跟我們同乘一輛車,有多少話路上都能說。」沈榮華擔心六公主,又想跟晨哥兒說說離別後的遭遇,就想了兩全的辦法。
「也好,我去安排,什麼時候晨哥兒收拾妥當,你就讓人知會我。」
晨哥兒在浴桶里睡著了,沈榮華把他叫醒,又讓他到床上去睡。晨哥兒一覺醒來,又吃了飯,已是午後了。沈榮華跟晨哥兒說明情況,又讓人知會水姨娘一刻鐘之後出發。路上順利的話,他們明天傍晚能到密州,正好去看看沈恆一家。
「姐姐,我不回京城行嗎?」
「可以,我們明天傍晚到密州,就到三叔家裡投宿,正好和他們一聚。你若不想回京城,就留在密州,和晟哥兒、旻哥兒一起讀書。密州離京城不遠,依山傍水,風景不錯,姐姐有時間會去看你,也方便。」沈榮華沒追問晨哥兒為什麼不願意回京城,晨哥兒這段日子肯定受了很多苦,先讓他冷靜下來,他自然會說。
「好呀!我也願意跟五哥和八弟玩,他們都在讀書嗎?」
沈榮華點點頭,「三叔給他們請了密州城最好的夫子,有時候還親自教他們課業,想讓他們學有所成,晟哥兒去年就取得童生資格,明年該參加院試了。」
晨哥兒滿眼艷羨,隨後又暗淡了,「八弟也考中童生了嗎?」
「八弟比你還小一歲,三叔說他學得不紮實,讓他明年再考。」沈榮華見晨哥兒聽得很認真,以商量的語氣說:「不如你明年和八弟一起參加童生試。」
「我已經考過童生了,只是……」晨哥兒欲言又止,滿眼煩悶注視著道路兩旁不斷後退的景物,許久才說:「只是用的不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名字。」
沈榮華聽出端倪,表面不動聲色,靜靜注視著他,輕聲問:「怎麼說?」
晨哥兒看到水姨娘就坐在一邊,正很認真地聽他說話,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水姨娘知道晨哥兒不想讓她知道,與沈榮華相視一笑,三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沈榮華問:「晨哥兒,你從哪裡來的津州?什麼時候出來的?」
「我從京城來。」晨哥兒看了看沈榮華,沉默片刻,又說:「元宵節的晚上出來賞花燈,我和下人走散了,我正好不想再回那座宅院,就跟著人群出了城,無處可去,就來了津州。我去過沈家,被門人哄出來了,後來還是一位好心的婆婆跟我說姐姐就在津州城,告訴了我一個大概的方向,我找了幾天,才找到你。」
元宵節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晨哥兒只是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孩子,這些日子在外流浪,他受了多少苦,可想而知。聽晨哥兒說他住在一座大宅院,有下人隨身伺候,日子應該過得很富足,可他為什麼寧願出走、也不願意住在那裡呢?他考過了童生,用的卻不是自己的名字,難道他是被人收養了?
沈榮華心裡堆滿了疑問,若她不主動問,晨哥兒又迴避不說,她就會被這些問題憋得很難受。可是,她現在心亂如麻,想一一問清楚,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水姨娘知道沈榮華難受,沖晨哥兒微笑一笑,問:「晨哥兒,你還記得你們當年離開沈家之後的事嗎?你父親托王白叔叔護送你們,你還記得他嗎?」
當時,沈愷已經意識到林氏與人通姦不實,而且另有隱情。但他沒有擔當的勇氣和能力,或許認為林氏母子離開沈家更好,就拜託水姨娘找人護送他們母子離開津州。王白是燕家的暗衛,水姨娘讓王白帶四個手下去辦這件事,結果全部被害。而水姨娘在幾個月之後才得知林氏母子和王白等人全部遇害了,具體細節如何,她一無所知。晨哥兒既然還活著,當時情況怎麼樣,他肯定知道。
晨哥兒點點頭,哽咽幾聲,才低聲說:「我記得王白叔叔,還有四位叔叔跟我們一起離開津州城就往北走,路上一直有人跟蹤我們。王白叔叔說跟蹤我們的人不象是要殺我們,過了京城,才有人追殺我們。跑了幾天幾夜,我就病了,王白叔叔說讓我忍忍,到了塞北燕家的地界就沒人敢傷害我們了。我們路宿在一座破廟裡,前夜裡,我娘見我病得厲害,就悄悄帶我到附近的村子裡去找大夫。我睡著了,等我病好了醒來,救我的人說娘和王白叔叔他們都死了。我不信,他就帶我去破廟看,破廟被燒了,正有官府的人進進出出,聽說死了很多人。我很害怕,又無處可去,就跟救我的人出海了,前年年底才回到京城。」
沈榮華和水姨娘互看一眼,齊聲問:「是什麼人救了你?」
聽晨哥兒所言,王白等人護送他們離開津州,有一幫人跟蹤他們,不象是要殺他們。還有一幫人過了京城才跟上他們,就是要追殺他們,這幫人無疑是沈賢妃派去的王忠等人。那麼,一直跟蹤他們卻對他們無惡意的人又是什麼人?是誰派去的?晨哥兒病得厲害,林氏背著王白等人帶晨哥兒去找大夫,又遇上了什麼事?有人救了晨哥兒,林氏卻死了,救晨哥兒的人這番話有多少是真的呢?
據官府的卷宗記載,有人在破廟裡打鬥,隨後,破廟裡又著起了大火。官差去勘查,共在破廟裡發現了七具屍體,都是死後被燒焦的。屍格顯示,這七具屍體分別是五男一女一孩童,正好是王白及他的四名手下,還有林氏和晨哥兒。林氏帶晨哥兒離開破廟去找大夫,那麼破廟裡的女子和孩童的屍體又是哪裡來的?
沈榮華的心快被成堆的疑問撐破了,可看到晨哥兒慌亂膽怯的神態,她不想再多問。等了這麼久,等到了晨哥兒,她相信自己還能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不管是誰下的毒手,哪怕是晨哥兒沒死,這仇她也會報,還要加倍去報。
晨哥兒猶疑許久,才輕聲說:「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總戴著面具,渾身都冷冰冰的,他的聲音很細,跟我說話也很少。他救下我之後沒幾天,就帶我出海了,兩年時間,去了好多番邦國家,長了好多見識。他還教我讀書認字,讓我稱呼他為父親,警告我不許再問娘的事,要不就把我丟到海里餵魚。我們前年臘月回到京城,他給我改名蕭鐸,給我請夫子教我讀書應試,還讓我參加了第二年的童生試。我不喜歡蕭鐸這個名字,他就說讓我表字謙晨,這樣兩全齊美。」
沈榮華擰起眉頭,輕輕握住晨哥兒的手,問:「晨哥兒,那人是不是姓蕭?」
「應該是吧!他的印章上有一個『蕭』字,沒聽人稱呼過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下人們都叫他主子,都很怕他。」晨哥兒下意識地往沈榮華身邊靠了靠,顯然是說起救他的那個人,令他從本心就感覺到恐懼。
「姓蕭?」水姨娘也聳起了眉頭,與沈榮華四目相遇,兩人的神色都不由凝重了,「他讓晨哥兒姓蕭,又讓晨哥兒稱呼他為父親,那肯定他是姓蕭的。」
盛月皇朝的皇族為蕭姓,聽晨哥兒描述那個人的排場和派頭,也應該出身顯貴之家。他見晨哥兒時為什麼要戴上面具呢?他相貌醜陋?沒臉見人?或者不敢以真面目見人?可這些理由都很牽強,聽上去也古怪,仔細想想就能被推翻。
沈榮華本想再打聽打聽林氏的下落,見晨哥兒昏昏欲睡了,她很心疼。她讓車夫停車,車停穩後,她讓晨哥兒躺下睡,又讓雁鳴和山竹來照顧他。晨哥兒睡著了,她和水姨娘上了後面的車,此時,她有一肚子的話需要人來排解。
一個讓晨哥兒稱呼他為父親的男子肯定已年過三旬,有足夠的排場、與番邦交易,還是姓蕭的男子會是誰呢?當今皇上只兄弟不多,除了英王、茂王這兩個酒色王爺,還有一個遠在江東就藩的騰王,也就是當年的八皇子。除了他們,還有謹親王府一脈,可也沒聽說他們哪一個長年出海做生意。
或者這個姓蕭的男子跟皇族並不是近支,但他就是晨哥兒的親生父親。只有得知他的真實身份,才能通過他打聽林氏的下落。見到晨哥兒,沈榮華堅信林氏沒死,但沒有線索,她只憑一腔熱情去找,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難以找尋。
「我想……」水姨娘握住沈榮華的手,輕嘆一聲,說:「聽晨哥兒所說,他們離開津州城,就有人跟上了他們,但並沒有惡意。我估計這些人就是救晨哥兒的蕭姓男子派出去的人,破廟裡發現的女子和孩童的屍首也應該是他的人偷梁換柱。這樣既能救下晨哥兒,又不和王忠等人正面衝突,我估計他們認識。」
「救晨哥兒的人和王忠彼此認識?」沈榮華尋思許久,微微點了點頭,「我想找到我娘,可晨哥兒什麼也不知道,只能找救晨哥兒的人去打聽我娘的下落。」
「晨哥兒失蹤半月有餘,那個人肯定也在找他,我們沿途在小心,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等到了京城,見了成駿,跟他說清楚,他能保護你們,也一定能查清這件事。把晨哥兒託付給三老爺一家照顧也好,以免你到京城受這件事影響牽制。要不明天到了密州,你也先住下,我到京城通知成駿、打聽消息。」
「好,我聽娘的。」
第二天傍晚,他們一行到達密州,正榻在離官府最近的一家客棧里。因沈榮華主僕常來常往,又跟密州知州是親戚,在這家客棧里住得安心踏實。
這一路上,沈榮華又問了晨哥兒許多事,也得到了很多有價值的消息。去年年底,在店鋪門口撞到山藥的少年就是晨哥兒,只是晨哥兒當時並沒有看清沈榮華。晨哥兒同許多隨從下人住在北城門附近一座大宅子裡,有夫子教授功課,只是他不能隨便出門,連這座宅院叫什麼名字,位於哪條街,他都一無所知。
沈恆和江氏得知沈榮華巧遇晨哥兒,都很高興,沈榮華把晨哥兒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他們也為他擔心,要把他留在密州同五公子、八公子一起學習。沈恆一家現在住在衙門裡,狹小擁擠,又人多嘴雜,沈榮華擔心泄露晨哥兒的行蹤。正好她在密州置了一座三進的宅院也收拾好了,正好讓晨哥兒和沈恆一家搬過去住。沈恆的兩個庶子都是安分守禮的人,跟晨哥兒在一起相處很融洽。
連幫三房搬家帶安置晨哥兒,沈榮華在密州呆了三天,連成駿來接她,他們才去了京城。怕沈榮華擔心晨哥兒,連成駿派了四名暗衛日夜守護,讓她安心。
京城的局勢也是一團糟,主戰派、主和派從朝堂斗到府第,仁和帝覺得兩派說得都有道理,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主占派主要以謹親王、裕郡王及以韓家為中心的武將世家為主,他們主張拼死抵抗。主和派主要以靖國公府、安國公府及屬於他們這一派的武將為主,他們主張與北狄國講和,結束戰爭。
柱國公海潤做為三軍統帥,本是主戰,可他手下的將士十之七八都支持與北狄講和,不想再打仗。正如林楠和連成駿等人預想的一樣,海潤已被架空了。連北疆戰線的將士大多數都動搖了,那些在朝堂上謀劃的文官也就無計可施了。
本來主戰派和主和派實力相差無幾,因五皇子一派加入主和,兩派的勢力就拉開了差距。看到五皇子一派公然主和,四皇子一派坐不住了,他們本想與五皇子對著幹,可又覺得跟北狄講和有利可圖,不想讓五皇子一派獨得好處,他們也擺明了支持講和的態度。這樣一來,主和派的勢力驟然大增,講和占了絕對優勢。
仁和帝本來對主戰和主和就沒有主見,現在又做了一次開明的皇帝,他主張少數服從多數。因謹親王、裕郡王和小韓將軍等人極力反對,仁和帝就拿他們開刀壯膽,直接免去他們在朝堂的職務,把他們掛起來了。
北狄國的兵馬雖說停止了攻擊,對外宣稱正在修整,卻沒流露出跟盛月皇朝講和的意思。盛月皇朝內部統一了意見,也需要一個人代表朝廷跟北狄國去溝通協商。聽說要去跟北狄國談判,靖國公父子首先站出來推託,說是身為武將,要避嫌。五皇子一派極力規避,四皇子一派也怕攤上這事,這兩派又開鬥了。
現在,仁和帝和內閣正為誰去向北狄國拋這個橄欖枝為難呢。北狄國停止長驅直入,朝廷也可以暫時鬆一口氣,只要再次開戰之前把人選確定就行了。
若兩國講和,派和親公主必不可少,哪位公主去北狄和親又成了朝廷爭議的話題。六公主本在攬月庵替仁和帝為大長公主守孝,接到祥嬪娘娘派人送去的消息,就回了京城,同祥嬪娘娘一起向仁和帝請命,願意到北狄國和親。
和親公主有了,仁和帝等人都鬆一口氣,六公主和祥嬪娘娘都得了重賞,就開始準備和親之事。可誰去跟北狄國談判,這個人選一直沒定下來,還沒打聽清楚北狄國是不是有講和的意思,和親公主都定下了,朝廷這一條腿走路也太快了。
沈榮華聽端寧公主說了北疆戰線的形勢及朝廷的局勢,擰緊眉頭長嘆,「若北狄沒有講和的意思,只是暫時修整,說不定很快就要再次了起攻擊,朝廷連和親公主都準備好了,那豈不是要貽笑大方?皇上和內閣就沒考慮這些?」
「現在是敏感時期,你千萬別多嘴,有幾個御史言官談論這個話題,全被抓進大牢了。妄議朝政就算不掉腦袋,等再出來,官職肯定是保不住了。」端寧公主嘆了口氣,又說:「不知是誰跟皇上說我支持謹親王和裕郡王,現在皇上都不讓我進宮了。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沈賢妃站到一邊了,現在關係可好了。我看到她們就噁心,不讓我進宮也好,做了亡國公主,我就跟沐川槿混去。」
「你突然離府出走,回來也沒給皇上和太后娘娘一個交待?」
「他們現在顧不上管我了,我就是永遠不回來,也沒人管了。」端寧公主語氣里充滿濃濃的哀傷,想到朝廷目前的狀況,她不由悲由心生,竟然飲泣出聲。
沈榮華勸慰了她幾句,就把仁和帝寫密信派殺手殺害林閣老的事以很隱晦的語氣告訴了端寧公主。端寧公主聽完,一點也不驚訝,只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先前就聽說過這件事?」沈榮華不再隱晦,問話的語氣很生硬。
「我先前聽我母后說過,她只是猜測,並不確定,沒想到還有密信。」端寧公主神色暗淡悲愴,沉默了許久,才問:「他看到密信怎麼說?」
「是舅舅讓我以隱晦的方式把這件事告訴你,沒說別的,你怎麼抉擇?」
「順其自然。」端寧公主沉默了一會兒,說:「沐公主回了漠北,我很擔心她。」
沈榮華笑了笑,說:「放心,她比我們有謀略膽量,也比我們精明大氣。若我處於她的境地,恐怕都活不下去了,而她卻在逆境中拼搏,在異國他鄉站穩了腳,還賺足了銀子。若有一天北越能復國,她也會象大長公主一樣被國人膜拜。」
「我真的很無能,真的,不怪他看不起我,他對我好都是因為我母親。」端寧公主哭得淚水漣漣,越想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越是悲傷不已。
「別哭了,說正事,我想見見六公主,幫我想想辦法。」沈榮華是皇上親封的芳華縣主,進宮請安本是份內之事,可她又是連成駿的妻子,身份很敏感。
「不是我不幫你,我也知道我的處境,皇上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我。你跟和妃娘娘是閨中密友,她這幾年聖寵不衰,你去給她請安,她肯定能幫你。」
沈榮華拍了拍腦袋,怎麼把馮白玥給忘了?和她有一年不見了,也該去走動請安了。馬上就要選秀了,有好多事情還需要馮白玥這個寵妃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