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語察覺到來自各方的目光,卻沒有在意。她看著衛景身上的衣服道:「王爺這衣服到是也很別致!」
衛景低頭看了看,不在意道:「這些都是雨兒準備的!」
「哦,雨兒!」葉青語若有所思,看著衣服那精緻的做工和別樣的花紋道:「雨兒是哪裡的人?」
衛景想了想:「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她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只是好奇隨便問問罷了!」葉青語笑道。
這時,刑大人從裡屋出來,手裡捧著那件衣服,只是…
眾人看向那件衣服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詫異!
「這算什麼,刑大人是故意將衣服換了去,想要袒護寧王不成?」趙奇說道。絲毫不在意趙濱投來的警告的眼色。雖然趙濱一再警告過他不要亂來,可他見如今的場景,還是不由說道。在趙府,他這個嫡出長子還不會怕了二房的一個庶子的。
刑大人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那衣服。場內的眾人似乎有人也想明白了什麼,都看著衣服大氣也不敢出。
刑大人手裡的衣服雖和剛剛的一樣,只是卻非紫色而是墨綠色。就連刑大人也有些微微的疑惑。
衣服卻安安靜靜的躺在盤子裡,片刻後竟然又開始微微的變色,最後竟又恢復了紫色!
「這是…」
「早就聽聞天下有一種印染的技藝可以令衣服隨著不同的光線改變顏色,如今親眼見到,真是鬼斧神工啊!」
「是啊,沒想到這寧王竟然能穿得這樣的衣服。」
「這麼一來,王府丫鬟那日看到的紫袍男子定然不是寧王了!」
「自然不是了,王府宴會那日,非滿月,光線自然是黯淡的,那衣服自然會變成墨綠,這兇手啊,另有其人!」
「…」
葉青語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那變成紫色的衣服,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王爺,好戲要開場了!」
刑大人道:「如此說來,當日翠兒看見的紫袍男子並不是寧王而是…另有其人!」
話一出眾人都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別人懷疑道自己的身上。
「勞煩各位都想一想,當日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中還有誰是穿了紫色衣服的?「刑大人看向眾人道。
場中的人紛紛開始思考回憶。
是誰呢?
當日誰坐在我身邊?
紫袍的男人?
…
末了,許多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邊角站著的男子。那男子早已面色蒼白,低著頭話都不敢說。
這不是…安平侯府的大公子陳舒嗎?他怎麼會?
「陳公子那日赴宴你可曾穿一件紫衣?」刑大人問道。
陳舒雖內心惶恐,可還是故作鎮定道:「是,可是趙玉兒並不是我殺的!」
「哦?」刑大人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嚴厲的看著陳舒道:「可否請陳公子將自己的右臂露出來,給大家看看!」
「看…看我的右臂做甚?」陳舒顯然是有些緊張。他剛說完便有兩個侍衛過來,強行將他袖子捋起,眾人都看到,陳舒的右臂上有幾道似被指甲抓出的痕跡。他急忙將袖子掩了,神色十分的慌張。
「陳公子這怎麼解釋?本官曾叫仵作驗過屍體,趙玉兒的指甲里留著人的皮屑。顯然是掉入湖水時曾經抓住兇手留下的!」刑大人如鷹的眼睛盯著陳舒,令他不自覺的慌張起來。
「這個…這個是幾日前我去逛青樓時,青樓的歌妓留下的。刑部也管逛青樓的事嗎?」陳舒問道。
刑大人冷笑道:「是嗎?是哪家青樓,本官這就派人去查!」
「這個…當日我喝醉了,不記得了!」陳舒答道。
刑大人一拍桌子大聲道:「好你個陳舒,殺人居然不承認,還在這信口雌黃。」
陳舒撲通就跪了下來道:「刑大人若僅憑几道抓痕斷我有罪,我也無話可說!」
「你的意思是本官冤枉你了不成?」
陳舒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完將頭扭到一邊。其實他心裡十分緊張害怕,只是事已至此,他若再不替自己爭一爭,就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緊張的還有一個人。顧子珩眼看著形式巨大的逆轉,不由的握緊了手拳頭,怎麼回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陳舒怎會這麼快被牽扯出來?
刑大人冷笑道:「來人,帶證人!」
刑大人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門口。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被帶了上來。
陳舒一看那人,瞬間癱了。
「下跪何人!」刑大人問道。
「奴婢叫春兒,是趙小姐的貼身婢女!」春兒答道。
「你旁邊的公子你可認識!」刑大人問道。
春兒看了眼一旁的陳舒答道:「認識,他就是化成灰春兒也認識他!」春兒咬牙切齒道。
「哦!你是趙小姐的貼身婢女,為何會認識陳公子?」刑大人繼續問道。
「大人,金都宴會眾多,這丫環認識我也很正常,這不能說明什麼!」陳舒急忙道。
刑大人冷笑:「陳公子不必著急,待會自會有人說話的時候,現在…請你閉嘴!」
陳舒惡狠狠的瞪了翠兒一眼。
翠兒卻沒有放在心上,她繼續道:「這位陳舒陳公子是我家小姐的相好,他花言巧語騙了小姐的清白後,便對小姐不聞不問。小姐幾次找他要他上門提親他都避而不見…」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場內頓時一片寂靜。就連衛凌和趙濱都吃驚的看著春兒。他們千猜萬想,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大膽賤婢,誰給了你好處要你這樣污衊我!」陳舒著急打斷。
「污衊?」春兒冷笑道:「你與小姐往來的書信小姐可都還留著,公子是要奴婢拿出來嗎?」
陳舒啞言,他的確與趙玉兒有書信往來,而且還不少。
春兒繼續道:「那日王府宴會,小姐本不想去的,可是陳公子卻托人捎來口信,說他也要去,還說要與小姐商量娶她過門的事情…」
「污衊,本公子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明明是那個賤人…」陳舒話還未說完,臉上就重重挨了一拳,打的他滿口鮮血,生生的吐了一顆牙出來。他捂著半邊疼痛的臉吃驚的看著打他的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奇,他睜大眼睛氣鼓鼓的看著陳舒,腦門青筋蹦起,拳頭握的緊緊的。趙玉兒雖然不是他的嫡親妹妹,卻也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這次她又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喪命。趙奇心中一直都很自責。如今聽聞是陳舒毀了妹妹清白,怎能令他不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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