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彥喝了一大口酒,一股辛辣的感覺充刺喉腔,烈酒順著喉嚨流進胃裡。衛彥覺得整個人暖和了不少。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
老闆姓周,四十多歲,皮膚黝黑,典型的西北漢子。
「衛公子是金都人士?」周老闆見衛彥總是一個人喝酒好奇道。
「是啊!」衛彥說道:「周老闆一起喝一杯?」
周老闆也不客氣,坐了下來。衛彥給他倒了一杯酒說:「衛公子怎麼會到柳城來,這裡苦寒,可不比金都啊!」
衛彥吃了塊牛肉說:「父親在這裡托人為我謀了個官職。」
周老闆喝了酒一副瞭然的樣子:「衛公子還會回金都嗎?」
「應該會!」
「是啊,這裡苦寒,沒人願意一直待著的。」周老闆感嘆。
衛彥卻笑道:「這裡也有這裡的好,如果可以我倒是願意一直待在這。」
周老闆眼裡閃過一抹欣喜問:「衛公子可曾娶妻了?」
東州大陸一般說的娶妻都是指正室,妾算不得數。只要沒有娶正妻,就不算已成家。
衛彥想了想道:「還未娶!」
周老闆又喝了一杯酒笑道:「衛公子年紀也不小了,為何還未成婚?」
衛彥苦笑,他的哥哥們,還有還多未娶正妻的,他們這些人要娶誰都得父皇說了算。他現在雖然有兩個側妃,三個妾,可那都是別人送的,他並不喜歡,只是養在府里罷了。
周老闆見他有些失神道:「是我問的唐突了嗎?」
衛彥回過神說:「我的婚事都是由父親做主的!」
周老闆點點頭:「百善孝為先,衛公子是個孝順的孩子。」
衛彥也笑,這酒太烈幾杯下肚,他已經有些微醉。
「周老闆過獎了!」衛彥說完竟然又喝了一杯酒。
「這柳城雖然苦寒,可酒卻是好酒。」周老闆笑著給衛彥倒了一杯倒說道:」衛公子多了點。」
衛彥也不推辭,又喝一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衛彥突然看見門口走過一個人。那人在經過酒樓時突然沖酒樓里看了一眼。
這個人不是顧子珩嗎,他來這做什麼?衛彥就想出去看看。這個人與葉青語一直不對付,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衛彥直覺哪裡不對。
他剛站起身要走,就覺得頭暈的厲害。腳下也發軟。這是酒勁兒上來了。
周老闆看他喝的有些多,甚至站不穩。急忙沖樓上喊:「,秀兒過來,扶衛公子上樓休息一會兒!」
衛彥想拒絕,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行為已經由不得他自己了,兩隻眼皮不聽的打架,他看了看周老闆,只見周老闆的在他面前搖搖晃晃的。
「周老闆,你搖什麼?」衛彥笑道,口齒明顯沒有那麼清楚。
周老闆無奈的搖頭:「衛公子你喝醉了。」周老闆看了看樓上又喊了一句:「秀兒!」
樓上便匆匆跑下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一身紅衣,皮膚雖一些黃,卻依舊是個標準的美人。
「爹!」秀兒責怪道:「你又灌人家酒了是不是?」
周老闆嘿嘿一笑,這個女兒眼看著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上門提親的人倒是不少,可周老闆一個都看不上,他妻子早亡。就留下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他可捨不得隨便將她嫁給一個鄉野粗人。也不想讓她在這苦寒之地呆一輩子。
「快扶衛公子上去休息。」周老闆說完自己往外走。
「你去哪?」秀兒問。衛彥這麼個大塊頭她爹是打算讓她把他扶上去嗎?
「酒喝多了,去放水!」
秀兒無奈,只能扶著衛彥慢慢上樓,衛彥看著瘦,個子卻高,整個身體壓在秀兒身上格外沉。
秀兒邊走邊埋怨周老闆。等將衛彥扶進房間她自己倒是累的不行。坐在椅子上大喘氣。
衛彥平時只是喝一兩杯,今日卻和周老闆一起喝了六七杯,胃裡難受的很。火燒似的。他皺著眉頭。看起來十分難受。
秀兒無奈只能打了熱水替他擦臉,希望他能好受一點。衛彥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秀兒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抓著,掙脫了兩下都沒用,只能站在原地,任由他抓著。
衛彥的臉在燈光下十分柔和俊美,秀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不由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這個男人長的這事好看啊。秀兒想著不由就有些發慌,心也快速的跳動起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好。
「秀兒,衛公子…」周老闆進門就見他女兒站在衛彥身邊,臉紅紅的。而衛彥還緊緊抓著秀兒的手。
秀兒像是做壞事被抓著的一般,迅速的抽回了手說道:「爹,他…他喝醉了!
周老闆假裝沒發現道:「去倒杯熱茶來吧。」
秀兒匆匆的走了出去。
周老闆卻忍不住笑了。
這個孩子,果然也喜歡衛公子。只是不知道這衛公子對她有沒有意?
周老闆一時又有些發愁,這衛公子一看就是有來頭的,明天問問衛公子的父親是做什麼的。周老闆想自己也存了不少錢,拿出來給秀兒做嫁妝,總不會叫他衛家小瞧女兒去。
這麼想著周老闆又有些得意起來。
顧子珩從院子裡出來,冷風鑽進衣服,這個地方真是不適合他。
主人交待見的人他見了,該傳的信也傳了。顧子珩卻沒有覺得輕鬆。他加快了腳步,走過一間酒樓時見裡面燈火通明,顧子珩下意識就朝裡面看了一眼,卻正好看到了角落裡的衛彥,顧子珩一驚,急忙快步走了過去。躲在一處拐角處。
等了一會見衛彥沒有追出來,才放心的往客棧走去。他倒是忘了衛彥被皇帝派到這了,看來他並沒有發現自己。
衛彥一直躺倒後半夜才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他敲了敲發疼的頭。屋子裡有些冷,盆里的火炭早已經燃盡。衛彥喝了杯冷茶,他只記得他和周老闆在喝酒,隨即他想起了顧子珩,這一想人就精神了不好,可腳底還是發軟。
這個人有公事,還是什麼?
衛彥想了一會,還是沒想明白,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多心。顧子珩本來就是兵部的人,如今來邊關視察也不是什麼大事。
困意襲來,衛彥又上了床。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