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忙著打圓場,又將原來的話又解釋了一遍。
顧老太太就有些不耐煩,看了一眼心不在焉左顧右盼的顧博齊,冷哼道:「這回玩的還不足?請個安也這樣彆扭,你竟不如不來!」
顧博齊剛剛還在想著邱世安承諾送自己的美女,心中一片嚮往,冷不丁被顧老太太一呵斥,頓時打了個冷顫,這才回過神來,不斷低頭賠禮道歉。
顧老太太越看他們一家越覺得礙眼,就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胸口,怒道:「還不出去呢!要氣死我不成!」
顧滿一聲不吭的跟在顧博齊跟王氏身後出來,就聽見顧博齊不滿的罵王氏:「話也不會說,也不知道哄哄娘開心?」
顧滿冷笑一聲,就隔在王氏跟顧博齊中間,仰頭裝作不解的問他:「爹爹,我母親可並沒有說錯話,祖母是生您的氣吧?」
顧博齊訕訕一甩袖子,越發覺得顧滿看著他的眼神讓他有些發毛。
顧滿冷眼盯著他,想起今天他跟邱世安在一起交談甚歡的模樣就在心底冷笑:是時候了,父親,你不是喜歡結交權貴麼,不是喜歡美女麼,很快你就會知道,他們給你帶來的麻煩!
月光有些清冷,顧滿跟王氏分別之後剛轉進花園,就見陸玉然跟陸翰軒朝她結伴而來。
都碰上了,現在躲開顯然不現實,她只好端起笑臉朝她們打招呼:「表哥表姐這麼晚了還沒回房休息嗎?」
陸翰軒看她的眼神陰鷙,臉上還隱隱有些不屑。
不是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麼?怎麼聽說還跟那些公子爺們玩耍不慎掉進河裡了?怕嫌貧愛富才是真吧?
陸玉然臉上卻全然都是笑意,一把拉住顧滿就纏住她問她王府的趣事。等聽說她死裡逃生,又忙拉著她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連聲叫阿彌陀佛。
鬧了一回,陸玉然就哎呀了一聲。自己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道;「我怎麼把這樣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該死!真是該死!」
顧滿心中警惕,面上卻半分不露,微笑道:「忘記什麼事了,這樣緊要?」
&才我們跟七妹她們一塊兒望月亭烹茶,七妹她調皮,非要去采梅花,身上的袍子都濕啦。我現在往她房裡去取。」陸玉然面上全是焦急,就道:「跟九妹一聊起來就忘了,耽誤不得了,我先去吧。」
顧滿還沒來得及說話,陸玉然就帶著丫頭風風火火的走遠了,她回過頭來,就見陸翰軒背著雙手站在不遠處,嘴角微微翹著。
她想了一想,就道:「表哥。還請讓一讓,我該回房去啦。」
&色還早。」陸翰軒不動聲色的擋在她面前,誘哄道:「表妹不跟我們一起去烹茶夜話嗎?」
誰願意跟你烹茶夜話!顧滿退後了幾步,就沉了臉道:「今日剛做客回來。已經很累了,還是改日吧。」
&日不如撞日啊。」陸翰軒身上的袍子在月光照射下微微泛著冷光,他見顧滿跟她身後的抱玉都一臉警惕。就笑道:「這可是在家裡,表妹這麼怕。難道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顧滿的右眼皮一直跳,跳的有些心煩。就直截了當的回絕他:「表哥也說是在家裡,我有何好怕的,我若是出了什麼事,表哥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好交差不是麼?我累了,表哥還是讓路罷!」
陸翰軒被她驚得一愣,顧滿就趁機繞過他穿過梅林,往明月樓去。
夜深了,邱府四處的燈籠都亮了起來。
邱世安立在抄手遊廊里看月色,看了半天之後才對一旁的邱夫人道:「今日說的好好的,全叫那個混小子給攪亂了!」
邱夫人適時的給他披上大鼈,瞥了一眼垂頭喪氣的兒子,笑道:「他還小呢,知道些什麼?再說誰也不是神仙,怎麼猜得到在那個關頭那個顧滿會蹦出來?」
邱世安瞪了邱蒼梧一眼,斥責道:「早就叫你別跟那魏瑾然混在一起,你偏偏不聽!盛京中誰人不知他是個混世魔王,跟他在一起有什麼好事?」
魏瑾然是定遠大將軍的孫子,年紀輕輕的已經被立為世子,自小金尊玉貴長大的,被慣壞了,誰見了他都要頭痛幾分。
邱蒼梧垂著頭不敢辯解,唯唯諾諾的應是。
邱世安這才覺得氣消了些,就又問他:「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鬧起來?世子再不被待見,那也是世子,誰准你冒冒失失上前起鬨的!」
&也沒鬧起來。」邱蒼梧就老老實實的一五一十的全部給他解釋:「魏瑾然得了兩顆蛇皮紋核桃,正跟我們炫耀,喝茶的功夫核桃就不見了。眾人都只見過世子的小廝進來過,就全去找世子,誰知就見到中途那個小廝將核桃扔進了河裡。魏瑾然要報仇,我們就都跟了去,誰知......誰知途中遇見了來賞梅的顧姑娘,顧姑娘為了救世子,也不小心掉下去了。」
邱世安摸著鬍子沉思一會兒,點了點頭嘆道:「也罷!這也是個人的運道,這回若不是遇見顧姑娘,他也活不成了!」
邱夫人聽的好奇,問他:「您是說,世子?好歹也是王爺親生的,難道為了那件事,王爺就真的能狠得下心不要他了?」
&口!」邱世安大驚,忙呵斥道:「你不要命了?忘記王妃身邊那些人都怎麼死的了麼?還敢提!」
邱夫人也自覺說錯了話,忙四處看了一眼,才拍著胸口轉移話題:「也罷也罷,不提這些。老爺,咱們蒼梧進國子監的事可定下了?」
邱世安搖頭:「進國子監倒不難,咱們原本也有個名額的。我本想讓他拜入王太傅門下,奈何太傅今年竟未曾回京,也不知明年是何光景。」
邱蒼梧就訥訥的道:「不是聽說王太傅平生最愛重這個外孫女兒了麼?連名字也是親自取的,取『圓滿』之意,可見偏寵非常啊。」
邱世安就點頭讚嘆:「也算你有心,還知道這些。確實啊,這個顧家九姑娘是跟去世的王夫人同一日生日,生下來就得太傅的意,當年降生時連今上也金口問過的。」
他在院裡立了一會兒,就轉頭去問邱夫人:「那個婢子可調教好了?過幾日也該開個席面請你玩的好的女眷過來坐坐。」
邱夫人會意,就道:「那我去準備帖子。」
劉姨娘替顧博齊換了裡衣,就引他上了炕替他揉肩,見他閉著雙目似乎很是享受,就試探著問他:「聽說今日做客做的不甚太平,九姑娘掉進河裡去了?」
提起顧滿就想起她那雙讓人不舒服的眼睛,顧博齊冷冷的嗯了一聲。
劉姨娘手上的動作越發的輕柔,按住他的肩將頭放在他肩上靠著,柔聲問道:「怎麼意氣風發的出去,倒垂頭喪氣的回來了?這飯吃的也真奇了。」
顧博齊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橫抱在懷裡,壞笑著將手探入她的衣襟里去亂摸,一邊還笑道:「還不是想著你這磨人的小淫婦,我走神被老太太罵了,心情又哪裡好的起來?」
劉姨娘經不住一陣顫慄,害羞的將頭埋進他懷裡,嬌羞道:「這話您也說的出來?老太太該更不喜歡我了。」
顧博齊見她含羞帶怯,粉面含春,忍不住就捧起她的臉親了一口,將她放置在腿上摩挲著,一邊好含糊不清的道:「怕什麼,有我在,看誰敢給你臉色瞧?」
劉姨娘就嬌喘吁吁的探起身子去放幔帳,又故意問他:「若是太太給我臉色瞧呢?老爺也敢替我作主不成?」
顧博齊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手摸到她身後,狠狠在她臀上捏了一把,沉聲道:「都說夫為妻天,難道她還敢違背我不成?若不是......」
接著的話就淹沒在女子的嬌笑聲里。
顧滿眼皮跳的越發厲害,埋頭走了一陣年,抬頭就見明月樓門口掛著的兩盞燈籠發著暗黃的光,在夜色里搖晃不清。
她這才覺得心中稍稍安穩了一些,拔步進門,接過沛音遞過來的暖爐,就低聲問她:「事情辦的如何?」
&娘放心,那些婆子為了錢哪裡還會管秋蘭的死活?才花了三兩銀子,就把她買了。」沛音替她將披風下了,又將熱水注入銅盆,伺候她洗臉。
熱熱的濕氣撲面而來,顧滿覺得臉上的毛孔都張開了在呼氣。
她舒了一口氣,就牽起嘴角:「我舅舅是如何說的?」
&說是您舉薦過去的人,就安排在後院當了普通的粗使丫頭。」沛音回她:「對了,還有件事要告訴姑娘。」
顧滿脫了鞋子將腳放進熱水裡,就問她:「什麼事?」
她梳洗都不習慣別人伺候,沛音也就只是捧著帕子站在一旁,聽她問,就壓低聲音道:「舅老爺說並沒查到那個劉媽媽是什麼來歷。不過,他說,這個劉姨娘並不是劉知府的嫡女,傳聞她是劉知府與一個苗女所生,過後劉知府才把她接回府中撫養的。」
苗女?
顧滿不動聲色的掩去了眼裡的那一抹驚訝,早就該猜到的,可以驅使毒蛇,普通人哪裡可以做到?
正說著,窗戶那邊就出現了細微的響動,像是有貓在躥動。(未完待續。。)
&在加油存稿~~~ 更新絕對穩定加準時, 存稿完畢更新就會多起來的,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