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憋悶,難受,臉色也陰沉沉的。
但是卻拿著那封信捨不得丟。
好一會兒之後,重新低頭去看那信。
就算信中沒有提及自己半個字,但是能從這封信中窺見一絲半點她的消息,墨簫就已經很滿足了。
至少,至少讓他知道她如今很好,這就足夠了。
看著看著,墨簫突然間皺起了眉頭,手指落在那封信的下面邊緣位置,這個地方明顯就是裁剪過的,剩下的小半張紙不見了。
墨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大聲道:「轉頭,回去!」
被裁減掉的,一定是很關鍵的內容,但是陳鳶不想讓他看見。
墨簫忍不住猜測,被裁掉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是有關於孩子的消息,還是……她如今的地址?
墨簫的心跳的很快,他已經找了陸九卿很久了。
馬車重新回到楊府的門口,外面的秋月敲了敲馬車的門,輕聲說:「殿下,到了。」
墨簫卻坐在裡面半晌沒動,好一會兒之後才輕聲說:「今日是陳鳶的大喜日子,我若是因此事去質問陳鳶,與她鬧的不愉快,她知道了定然會生氣吧?」
陸九卿在乎的人不多,陳鳶算一個。
她若是知道自己在陳鳶的大喜之日找麻煩,想來不會原諒她。
外面的秋月沉默著,等著墨簫做最後的決定。
閉了閉眼。墨簫壓下心中的欲望,沉聲說:「回去吧。」
秋月應了一聲,馬車重新啟動,一路朝著九皇子府走去。
馬車內,墨簫又輕聲說了一句:「給陳鳶帶話,信先放在我這裡,等她空閒之後親自來拿。」
——
皇宮。
麗妃娘娘被人攔在皇帝的寢宮之外,冷著臉瞪著面前的太監。
「放肆!」麗妃聲音冷沉,厲聲說,「我要見陛下,你竟敢攔我?」
那太監低垂著眉目,客客氣氣:「陛下已經歇下了,不見外人,還請麗妃娘娘回去吧。」
「你說我是外人?」麗妃瞪大眼睛,「我陪在陛下身邊幾十年,為他生下皇太子,你竟然說我是外人?誰給你的夠膽。」
麗妃氣不過,一巴掌甩了過去。
那小太監的臉頰頓時高高腫起,卻還是攔在麗妃的前面,不卑不亢的說:「陛下不見客,請麗妃娘娘回去吧。」
麗妃氣急,還要再動手,緊閉的房門突然間打開,皇后從裡面走了出來。
「麗妃何必為難一個下人?」皇后聲音涼涼的,「他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麗妃一頓,將揚起的手放了下來,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斜睨她一眼:「鬧什麼?」
麗妃抿了抿唇,才說:「我並非是想要鬧,我只是想見陛下一面。」
「陛下還病著,沒有功夫應付你,麗妃回去吧。」
「可是……」
「沒有可是,等陛下精神好一些,願意見你了,他自然會見你。」
麗妃定定的看著皇后,好一會兒之後,緩緩的說了一句:「陛下到底如何了?」
皇后眸子眯了眯:「麗妃這話,是在懷疑什麼?」
麗妃不言,卻攥緊了手中的錦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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