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品將洗澡用的木桶洗了一遍又一遍。她想著那些大夫說過的話好幾次手不聽使喚的將刷木桶的刷子掉在了地上。宇飛陽那臉色蒼白的模樣好像就在她的眼前一樣。
這麼多年來他們這些人都是靠著他才生存了下來並且也活的越來越像樣子了。可是他自從開始在那個叫沐卉的女子身邊來回的晃悠的時候就開始不停的受傷。
雖然不至於每一次都像現在這樣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但是看著他受傷她的心就像是刀割一般。他這樣的男子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為了她受傷一次。更不可能為了她愛的這么小心翼翼。
櫻點鋪子早早的就結束了營業,後院卻十分的忙碌,很多人拿著一包接著一包的草藥在大夫的監督之下放入了一個十分大的鐵鍋中開始熬製。濃濃的中藥味道很快的瀰漫的整個櫻點鋪子。
沐卉原本是要跟著鮮于睿回去南榮府,畢竟已經出來這麼久了也應該要回去了。但是她沒有想到鮮于睿在踏進鮮于府的大門之後一下暈了過去。
大夫來了兩三個,說他中毒太深需要慢慢的調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看著窗外的彎月搖了搖頭,原本她打算去櫻點鋪子的,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鮮于睿也同時倒下了。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鮮于睿想到為了救自己還在搶救中的宇飛陽。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瘟疫一般誰沾上了便會倒霉。
公儀持盈穿著一身青色小襖披著灰色的皮草披肩,頭上並沒有多餘的飾品只有一個白玉的簪子插在頭上。她邁著細碎的步子走了過來,她示意身邊的丫頭將食盒放下,走到沐卉身邊輕聲說道:「你累了一天想必也沒有吃什麼東西,我給你帶了兩個清淡的小菜,還有一萬熱乎粥,你先吃點……」
沐卉起身行禮說道:「見過夫人,這麼晚了您還過來給沐卉送東西吃還真是感激萬分。」
「這麼晚了你不一樣還在照顧睿兒?他是我們鮮于府的長子,我聽老爺說金魚人若不是你的話恐怕睿兒就危險了。你們都能平安的歸來也算是幸事,好了不說了你也別拘禮多吃點……南榮府那邊我已經命人傳過話了。已經報了平安你放心呆在這裡就好。」
沐卉點頭,她確實也餓了。她好像一天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了。但是想起宇飛陽與鮮于睿她卻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多謝夫人……」
這些菜與粥飯都是公子持盈送過來的,她勉強的喝了一碗粥飯。夾了一口菜。今日所經歷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樣。沐卉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因為鮮于睿變的這麼可怕。
不管自己的安危,不考慮哪些家僕的安危。更沒有多加思索宇飛陽是不是承受得住自己的體重。她就那麼不顧一切的要去找鮮于睿。現在鮮于睿就在她的身邊,昏迷著她卻猶豫了。
「怎麼了沐卉?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你若是不喜歡吃我讓她們在重新做。」
沐卉立即回了神兒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不用飯菜很好。可能是今天被嚇到了。多謝夫人的照顧。」
公儀持盈笑了笑說道:「沒事就好,天色不早了旁邊就是你的房間,你早點休息。有事情的話可以讓那些丫頭喊我。」
沐卉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謝謝夫人。」
看著公儀持盈離開,沐卉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身邊好像有一種氣場讓你在她身邊的時候就會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伺候在身邊的兩個丫頭都被沐卉支走了,她輕輕的坐在床邊看著這個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男子。他輕輕的閉著雙眼,五官精緻臉色微微顯得蒼白了一些。
「大夫說你中毒有些深,不過你放心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現在宇飛陽卻不一樣,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我需要確定他平安才能安心……這裡的丫鬟也會好好照顧你的……」
沐卉說完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鮮于睿微微睜開了眼睛,對著她的背影說道:「我沒事,你去吧路上小心……」
沐卉吃驚的扭過頭看著他蒼白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跟我一樣會沒事的。你不要自責去吧,我真的沒事……」
沐卉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的理解,等他醒過來我會回來看你的……」
鮮于睿看著她離開,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他明白,他們兩個人的命都是宇飛陽救得。現在他生死不明沐卉肯定會不放心。他微微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傳來的不適,從她走的那一刻他便開始思念她了。
沐卉披著披風,出了鮮于府的大門。天色已晚再過三天便是除夕,街上倒也算熱鬧。各色的燈籠掛滿了整個街道,人們都在嬉鬧還有一些孩童拿著爆竹在街上玩耍,他們父母的眼裡滿是幸福。
很多時候沐卉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福分。會有一個自己愛的人,跟自己愛的人生一個孩子然後過著平凡的日子。她低頭走了過去。
櫻點鋪子的門已經關上了,往日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熱鬧今日倒是關門關的很早。周圍瀰漫著中藥的味道,夾雜著燒柴的聲音。
她用力的敲了敲門說道:「有人嗎?幫我開一下門可以嗎?」
一個店小二輕輕的將門打開了一個門縫小聲的說道:「這位客官。我們櫻點鋪子今日關門休息了,您還是明日再來吧……」
「不小哥,我是來找海棠姐姐的,我現在必須要進去麻煩你讓我進去好嗎?」
那位店小二立即有些為難的說道:「不瞞小姐,今日我們掌柜的心情可是糟透了,我看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吧……」說著他便要關門。
沐卉立即將手臂伸了進去說道:「小哥我求求你了。你去幫我通報一聲就好,海棠姐姐一定會讓我進去的。」
整個櫻點鋪子的人都很清楚現在掌柜的整個人都十分的嚴肅,沒有誰敢去在這個時候得罪她。他更不想為了這個不認識的人冒這個風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