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是被鐵門的聲響吵醒的。
獄卒推開鐵門內層,將早膳放到門內側板上說道:「王小姐,早膳來了。」
王諾蘭揉了揉極困的眼睛,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孫大光的方向,床板的位置空空,人並不在。
獄卒關上鐵門,連內層門也細心地給她帶了起來,牢房內,昏暗起來。
王諾蘭感覺不太對勁,此刻是早晨?
雖然她經常睡懶覺,但生物鐘卻是極準的,這個時間怎麼也不像是清晨,還是說,昨晚她睡的時候根本不是晚上?
角落傳出孫大光輕輕的咳聲,王諾蘭感覺心神一安,翻下了床。
孫大光大步走過來,低聲問道:『能不能先將衣服還給我?『
王諾蘭這才想起來他還穿著中衣,轉身,將蓋了一夜的長衫扔給他:『接住。『
孫大光將外衫披上,衫子上面無疑多了幾分奶香味了,唇角揚起一絲滿足的笑容。
『現在什麼時辰了?『王諾蘭詢問他。
『才三更,這個時間就送早膳來,是怕你餓著,還是打別的主意?『孫大光說到這事,眸光冷沉下去。
王諾蘭默默走到鐵門處,將盛著米粥的碗捧了下來,右手腕一翻,指間多了枚銀針,刺入,借著門縫透進來的光芒,看得清楚,銀針的一頭已經黑掉了。
她冷笑一聲,隨手將碗砸到地上,「啪嗒」一聲,滾熱的米粥盡數潑了出來,一隻從暗處竄過來的老鼠去舔地上的米粥,沒一會兒,就在地上打起滾,然後挺著肚子死去。
外面,昏暗的油燈下,獄卒與獄頭對面而立,聽到響聲。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
「成了。」獄頭的聲音有些顫抖。
「進去看看?」獄卒試探地問。
「好。」獄頭答應了,兩人躡手躡腳靠近牢門,這間牢房在盡頭處,是單設的一間。與其他牢房隔著較遠的距離。
裡面悄無聲息,可見,人已經沒氣了。
獄卒掏出鑰匙,打開鐵門,光線透了進去。他眯眯眼,走進去。
驀然,一隻冰冷的手準確地掐住了他的喉嚨,令他半點聲息都發不出來,獄頭看到他走進去,也大膽地跟了進去。
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他輕呼一聲,摔倒在地,伸手一摸,赫然是一具身體。他嚇得滿頭大汗。
「啪!」鐵門被關上,上鎖的聲音格外清晰
內層並沒關,所以這裡漸漸亮起來。
獄頭看到王諾蘭冷冷站在身前,頓時魂飛魄散地尖叫:「鬼啊!」
可惜,聲音硬生生折斷在喉嚨中
王諾蘭一腳踩住暈厥過去的獄卒,掐住他的脖子,低聲問:「誰指使你們下的手?」
獄頭嚇出一身冷汗,咬牙不說。
「我看,他的嘴倒是不老實。」孫大光的聲音忽然出現。
獄頭不敢相信地看去,竟然看到他這輩子都很少見到的門主孫大光。頓時,所有的心理防線都崩潰了,他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戰戰兢兢:「門主。怎麼會在這裡?」
「謀害我,可就不是你一個人的罪了,我想,你全家上下,老老少少都樂意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孫大光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冷冰冰說道。
獄頭趕緊說道:「我招我招!是王丞相!」
孫大光皺住眉頭,看向王諾蘭。
王諾蘭一臉瞭然,一掌拍在獄頭後頸上,獄頭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她淡淡說道:「許是覺得留下我是個禍害,既會威脅到對他最有用的女兒,又知道他不想為人知的秘密,不惜痛下殺手了。」
「什麼秘密?」孫大光問。
王諾蘭並沒告訴他,掃了眼地上癱著的兩個人,並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說道:「我現在回府。」
她走到鐵門處,連鑰匙都沒拿,將銀針插進鎖孔,輕輕一撥,精巧的鎖在她手裡便如一塊廢鐵似的,很輕易地從中裂開。
孫大光目露驚奇,他可沒想到她還有這手好本事,看來,這牢房果然關不住她!
王諾蘭走出地牢,從宗人府牆上翻出去,抄小路回到王府。
孫大光站在宗人府的廊下,叫道:「去將地牢裡兩個人處理下。」
屬下應聲而去
街道上空無一人,東方的天空透著黎明的曙光,王諾蘭踩著清冷的月色站到王府的議事廳內。
王丞相披衣趕來,身後是被驚動的合府之人。
「你,你怎麼這個時間出來了?」王丞相的聲音在顫抖。
王諾蘭一身清晨的冷露,長發被她解下,松松盤在腦後,頭頂全被露珠打濕,俊俏的臉龐上一片陰冷,她吐出清晰無比的字節:「將廳里燈燭掌上。」
眾人沒動,她冷嗖嗖的目光立刻射向一個小廝。
小廝趕緊跑進議事廳,將燭燈點了起來,不知為何,王諾蘭的眼神實在令他感到遍體生寒。
王諾蘭走到高座上坐下,王丞相不敢進去,就站在門口,再次問道:「我跟你說話呢!」
「捉一隻貓過來!」王諾蘭又發下命令。
小廝正要去,王丞相喝道:「誰也不許去!
王諾蘭緩緩從懷裡掏出白布包,在階上站了起來,眸光划過嗜血:「那麼,父親,要委屈你試一下女兒最新做的毒藥了。」
她右手挑開布包四角,裡面的粉末在燭光照耀下竟透著詭異的綠色!
王諾蘭站起來,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王丞相走來。
「王諾蘭瘋了,將她抓住!」王丞相大叫。
好幾個侍衛沖將過來,王諾蘭並不怕,勾唇一笑,舉起布包,對著最前面一名侍衛吹了一下,幾粒粉末立時鑽入他的脖子,他慘叫一聲,如發了狂似地在地上打起滾來。
其他侍衛驚得連退數步。
眾人借著燭火看去,那名侍衛的脖頸處腐爛了一大片,都嚇得面無人色,沒有人再懷疑王諾蘭手裡拿著的不是毒藥了。
「我,我去叫貓。」王丞相哪裡見過毒性這麼強這麼詭異的藥粉,聲音都打起顫來。
「可惜,已經晚了,不是嗎?」王諾蘭恐嚇他。
「不,不晚。」王丞相一回頭,一膝竟然屈了下去,軟倒在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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