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拆罷,我師父說了,能把這東西拆解開的人,就是它的主人,我研究過一陣子,沒發現哪裡是能拆下來的,它跟我無緣。」
聽王諾蘭說,能拆開殺令,孫大光本能的滯愣了一下,繼而,便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都移去了她的手上,「你拆罷,看看這東西拆開時候,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看來,我運氣不錯,自己沒本事拆開它,卻能有幸,遇上一個能拆開它的你。」
「這怎麼行呢!這麼珍貴的東西,萬一,萬一我不小心給它弄壞了呢?!不行,不行,還,還給你,我,我不拆!」
之前時候,孫大光已經說了,這殺令一出,所有的殺手門派,都只有俯首的份兒,可見這東西的金貴之處……她一個既不是他們的人,又沒對他們做出過什麼貢獻,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她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擅長奇門之術的匠人,壓根兒就沒把握,能完好無損的把這東西給拆開!
「這東西,上一個擁有的人,總也不會把其中的秘密告訴下一個得到的人,如果,當真像你說的那麼容易壞,八成兒,早不知壞過多少回了。」
孫大光從來都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但對這小令牌的態度,卻明顯是個例外,他沒有伸手接王諾蘭遞到他面前的小令牌,見她一副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的樣子,更是乾脆的往桌子上一趴,就隔著桌子,跟她大眼瞪小眼了起來,「你就放心的拆罷,你要真過意不去,等從裡面拆出好東西來,分我一半兒,不就得了?你不拆開它,任裡面有什麼好東西,我也得不到手裡不是?」
「那……我可拆了啊?」
想了想孫大光說的。覺得他說的很是有理,王諾蘭便收了自己的堅決,把目光重又轉向了那小令牌上面,「裡面的東西我不要。你是瑞兒的乾爹,你得了好處,就等於是瑞兒得了好處,也就等於是我得了好處了!」
知王諾蘭不會答應要自己的東西,孫大光稍稍想了一下。便有了打算。
王諾蘭說的沒錯兒,瑞兒,是他的乾兒子,他得了好處,就等於是瑞兒得了好處,也就等於她這個當娘的,也得到了好處,不管這裡面藏的是什麼,他都傳給瑞兒,不就得了?
「好。你拆罷。」
想到這裡,孫大光便能坦然接受王諾蘭的這說法兒了,點頭答應了一聲,示意她可以開始動手了,「東西都歸我。」
知道兩個部分不是一體,拆解起來,就容易的多。
王諾蘭用手按住那塊紅瑪瑙旋轉了幾圈之後,便突然覺得那塊紅瑪瑙向上凸起了一點兒來,抬起手來看去,便見著那紅瑪瑙和黑曜石之間。已經有了指甲那麼厚的縫隙。
王諾蘭要時常倒騰藥材,所以不喜歡留指甲,試了幾下兒,都沒能用她那短的與指尖齊平的指甲勾住裂縫。心裡一惱,伸手就拔下了自己幾根兒頭髮,往那已經凸出的一個小蘑菇形狀的「傘蓋兒」下邊纏了幾道,就開始借著巧勁兒,把它往外拉扯了起來。
見王諾蘭拔她自己的頭髮,孫大光不禁有些不舒服的擰了下眉頭。但緊接著,瞧見了她用這種有趣兒的方式,拆那紅瑪瑙下來,便又忍不住感興趣的把注意力移回了她的手上去,津津有味兒的繼續看了起來。
小令牌上的紅瑪瑙被拔下來,一個捲成了小卷,被塞在那紅瑪瑙中心的紙卷,就呈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小紙卷的出現,讓孫大光古波不驚的眸子微微一閃,繼而,便毫不猶豫的伸手,把那小紙卷從紅瑪瑙中心給抽了出來。
讓他們歷代傳人秘而不宣的東西,不管是跟什麼有關,都一準兒價值連城,或者……比價值連城,更加金貴!
於理,這小紙卷是本門的東西,不該給除了本門之外的人看,但孫大光卻沒有背著王諾蘭,自己一個人來看這小紙卷里的內容,在他想來,王諾蘭是他這個門主信賴的人,想要保護的人,自然,也就該算是本門的人了,她跟著他一起看本門的寶貝,再尋常不過。
小紙卷被孫大光小心翼翼的伸展開來,一層又一層的張開,待完全呈現於兩人眼前的時候,已是一張薄如蟬蛻,足足有半邊兒桌子大的精美畫卷。
不,與其說是畫卷,倒不如說是地圖
山巒,湖泊,佶屈聱牙的小路,最後,在一片綠林之中的山洞前面,標記了一個紅色的圓點。
這應該是要給人指路,讓人依著圖上標示的,去到這山洞裡找尋東西的意思,只是,沒有標記起始的地點,也沒有寫途經的地名……說句不客氣的,要依著這樣的一張地圖找尋東西,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是張藏寶圖,但藏得是什麼寶貝,卻沒有寫。」
孫大光盯著地圖看了好一陣兒,才慢慢的抬起了頭來,看向了王諾蘭,「現在,你沒心情,我也沒閒心去找這上面標記的寶貝。就先把這張圖收起來,等以後再說,你個女人。肯定比我細心,就由你來收著。」
完完全全交待的口氣。沒有半點兒商量的意思,孫大光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張薄如蟬蛻的地圖又重新折好,捲成了最初從紅瑪瑙里取出來時的樣子,塞回紅瑪瑙里,用拇指壓進了小令牌之中,塞進了王諾蘭的手裡。
「這……這不是你門的令牌嗎,放,放在我這裡收著,不合適吧?」
王諾蘭也是習慣了孫大光的霸道,聽他這麼自作主張,也不跟他生氣,只是,這據說是很不得了的令牌,該是本門的寶貝來著,交給她這麼個外人保管……且不說,她有沒有能力保護它,單是由她來做這事兒的合理性。就有些讓她不那麼……
「合適。」
孫大光沒給王諾蘭說服他的機會,只是淺淺的看了她一樣,就兀自從凳子上站起了身來。「你好好兒保存著,我去安排人,幫你打探皇城那邊的消息去,你困了就睡,不用熬夜等,沒那麼快。」
一句話說完,孫大光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窗口,他不喜歡走門,這一點。王諾蘭也早已習慣。
生於未來的王諾蘭,不知道這個時代。皇宮內廷的會有多麼的可怕,但她不傻。稍稍想想正史野史上寫的那些故事,也能大約猜到,那時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死角逐,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史書記載,蕭一奇是登基繼位的那人,卻並沒有任何記載說,蕭遠是怎麼輸的,到最後,又得了個什麼結果。
她所知道的歷史,顯然是被「勝利者」篡改過的,一如隆慶皇帝所下的那個詔書上寫的一般,皇子蕭遠,五歲夭,正宮無出,庶子蕭一奇以十二歲稚子之身,繼承大統,年號萬曆。
蕭一奇說,他今年十七,但是被瞞報了五年,那不就是……十二歲?
十二歲……
也就是說,如果史書記載的沒有什麼錯漏的話,隆慶皇帝會在今年亡故,而且,蕭一奇「上面的兩位兄長」,也都會在今年變成早死的冤魂,從而,讓他成為最合適繼承皇位的那個人!
可是,姜嫂說,過了年,才是隆慶六年,到明年,蕭一奇就該十七了,也就是典籍記載的十一,這又跟史書記載的,隆慶皇帝當了皇帝就死了,蕭一奇十一歲繼位的事兒對不上……按說……
難道,是虛歲?
難道蕭一奇之前給她說的,他十七,說的是虛歲,而史書典籍上記載的,是實歲?!
對!
一定是這個樣子!
這樣一來,一切就都對的上了!
隆慶皇帝於隆慶六年亡故,蕭一奇以十一歲稚子之身繼承皇位!
還有一年時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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