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暮西沉,府中前來道賀的賓客才全部散去。詞字閣http://m.cizige.com
齊仲林和吳奎山都各派了人過來道喜,同時也將他們府中的好消息送了過來。
吳清河這一科是涉險考過,名字排在了大榜的最後一名。
再差一點就要掛在以示鼓勵、表彰的副榜上。
不過,名次雖然有些不體面,可不論是吳清河還是吳奎山都已是相當滿意。
坑號房!
這麼倒霉的位置,那麼濃郁的氣味里,都能考中,他們祖孫對來年的會試、殿試莫名充滿信心。
明明是最後一名,但吳府的歡慶程度絲毫不弱於考中解元的陸家。
至於齊府就更不必說,齊仲林讓人準備了幾十筐銅錢,撒遍了府城的各個街巷。
顧宏博收到陸景之高中解元的消息後,在書房裡靜坐了半個時辰。
他忍不住將顧瑤之前說過的所有話都細細回想了一遍。
雖然她的話在他看來半真半假,但同陸景之有關的似是都是真的。
他居然真的中了解元。
就像顧瑤想的那般,他也從沒懷疑過他會落榜。
只是中舉和高中解元還不同,能中解元就意味著來年下場參加會試殿試,金榜高中的可能性也很大。
他心中同樣有些激動,但他知道顧瑤現在對他這個父親有著不小的排斥和敵意。
若是以後想要同陸景之這個女婿走得近,他就要想辦法將同他們之間的關係拉近。
但有些裂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復,可花上數年去等對他來說實在太慢太過等不及。
他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在思緒閃到顧婷身上的瞬間,他就想到了修復的最好辦法。
顧婷說過陸景之會早逝!
是不是他能問出其中的細節,將這些細節告知他們,顧瑤看在這件事上也會給他這個父親一點顏面?
顧家後院,顧婷面無表情的聽身下下人說起城中的熱鬧。
她面上還有些失血過多的蒼白,她坐在窗下忍不住回想起前世里陸景之高中解元的那日。
那日,陸家上下都充滿喜悅。
而她作為陸景之的妻子,那一日沒有離開院子。
她一直在等陸景之請她出去,請她去前院招待賓客,結果一直等到日暮,等到賓客散盡也沒見到他的身影。
陸家的喜慶似乎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放榜後的第二日就是鹿鳴宴,鄉試後最為重要也最為熱鬧的日子。
顧瑤前一晚很嚴肅的拒絕了某人想身體力行來表達歡喜的想法,忙了一整天,不論為了什麼她都只想早點睡下。
簇新的學生落在身上,將陸景之襯得越發肩寬腿長。
顧瑤滿意的盯著他看了好半晌,這才在他隱隱帶出幾分得意的注視中,放他離開。
他去參加鹿鳴宴,顧瑤在府中呆不住,就帶著陸聽雪幾人去了茶樓。
前一日剛放榜,茶樓中到處是這一科新晉舉人們的消息。
被談論得最多的自然是高中解元的陸景之,不止因為他的才情,也因為他是茶樓東家的侄子。
陸聽雪美滋滋的在大堂中聽著旁人說起自家大哥,面上的無比傲嬌的得意讓顧瑤忍不住笑出聲來。
「嫂嫂,你說大哥如果明年中了進士,咱們一家會不會搬到京城去?」
她聽說京城特別繁華,街市上的路能並排跑好幾輛馬車。
她一直想去京城看一看,可尋不到機會,就是同家人說起來也去不成。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她雙眼亮晶晶,無比期盼的看著顧瑤,似是只要她點頭應下來,就能立馬跳起來歡呼。
顧瑤不想打擊她,可這種事真的沒辦法給她肯定的答案。
「到時看情況,看你大哥能謀到什麼差事。」
經過一晚已經冷靜下來的她,已是意識到若是吳家沒有吳清河,吳奎山這些年在京城和安陽府積攢下的人脈,陸景之也許能用上一些。
但有吳清河這位長孫在,陸景之的仕途就只能靠他自己。
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沒人幫襯,想留在京城,太難了。
不過這些都太過現實,她沒有多加解釋。
等陸聽雪再大一些,這些話不用她多解釋,他也能聽得懂。
鹿鳴宴之後的數日,陸景之都很忙。
每日早出晚歸,中間還去了一趟吳府。
送去的謝禮是顧瑤親自準備的,茶樓還沒正式推出的紅茶和鐵觀音她各準備了一包,吃著空間出產的蔬菜長大的肥雞,幾筐空間中摘下的瓜果,還有一些布匹和酒水。
這些謝禮看著都格外尋常,但只要他們嘗過就知全都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
齊家那邊,齊仲林雖送信過來時沒多說什麼,但送來的謝禮全都極為貴重。
一人高的珊瑚樹,拇指大的東珠,北地拉開的皮料,南方過來的寶石,價值千金的雲錦還有極富盛名的文房四寶
顧瑤看著謝禮單子,都忍不住懷疑他們是不是將庫房中最為值錢的東西都送來了。
「嬸娘,這些料子你收著,給聽雪和星然她們多做幾身衣裳,她們年紀都不小了,到了該議親的時候了。」
雖然她覺嫁人就像是跳火坑,可不跳,人言可畏。
言語上的暴力可以將人徹底毀掉。
特立獨行需要果敢和十二分的勇氣,陸聽雪三人都做不到。
馬氏聽她這樣說,也沒同她多客氣。
顧瑤的性子她清楚,太過見外她反而會不高興。
似是一直留意著陸景之這邊的動靜,一直到陸景之不再出門,在府中休息了一日後,顧宏博請他們過府的書信才送了過來。
顧瑤看著信上的隱隱暗示,對這個便宜渣爹無語又頭疼。
「父親讓咱們過去,也是願意同咱們親近。」
知道她心裡不舒服,陸景之手指在書信中的字跡上滑動。
「也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也說不定。」
「你是說他能從顧婷口中套出實情?」
顧瑤在他的提醒中瞬間有了精神,若是他知道後續到底會發生什麼,那她倒是不介意跑上這一趟。
「也許,」攬著她的肩膀向內室走著,寬衣解帶間,他笑著又說了句:「不論如何,我們都不是吃虧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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