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木赤放下碗筷,司徒曄好奇的看著他:「怎麼不用了,難道是覺得不合胃口?」
他搖頭:「皇上,臣剛剛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曾經困擾了臣好久,後來問了臣的君上,他倒是解答出來了,可臣今日見到陛下如此英明,聰慧,說不定陛下可以幫臣找出其他的答案,是以臣想斗膽想請教一二。」
司徒曄點頭:「雖然朕沒有你說的那麼聰明,不過可以說來讓朕聽聽,看看是什麼問題能困擾了哈木赤這麼久?朕雖不聰明,不過咱們可以一起探討。」
雖然他說的想知道還有沒有別的答案,可實際上不就是想要考驗他嗎?
他當然不能讓哈木赤如願,更何況他也不是那麼笨的,既然他們的君主都能猜出來,他也能吧?好吧,就算退一步講,他猜不出來,可他還有嬋兒在呢!
於是哈木赤就說了他的問題,說是問題,其實不如說就是一組數組,嬋兒覺得這跟她後世學過的數組及其相似,也許這就是古代的數組吧?
現在還沒有阿拉伯數字,可是漢字的一二三四五早就已經有了,漢字也是可以組成數組的,也許這就是最早的數組的產生?
她不禁笑了笑,這個問題很簡單,而且答案並不唯一。
前世她看過一本書名叫世界上最聰明的人都喜歡玩的遊戲,她見過這樣的數組排列,而且答案還被羅列出來近百種,甚至那些都不是全部的答案。
想到這嬋兒不禁翹起嘴角,司徒曄注意到了,嬋兒知道?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如果嬋兒知道,也不至於墮了前晉的面子。
他看向聞縛,聞縛也是皺著眉頭,司徒曄想了想剛想說話,嬋兒站起來說:「陛下。臣妾斗膽,有一事想請陛下允許。」
「哦?什麼事?」
「臣妾想啊,使者出的這個問題雖然很難,可陛下您天資過人。您肯定知道是答案的,不知您可否先讓臣妾們試試?臣妾們只是女子之流,就算到最後都不會也不會有損陛下的英明。」
司徒曄眼睛一亮,果然是呢,嬋兒是真聰明。若她猜出來了,使者也說不了什麼,雖然這樣,可是司徒曄面上卻有些為難:「可是這…嬋美人,你莫要胡鬧了。」
「陛下,莫非您還怕我們女子之流奪了您的風光不成?」
「這倒不是,若愛妃有這等才智,朕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高興?只是此時外使在此,你可莫要使小性子。想要玩等膳後。回宮中去玩。」
「喏。」嬋兒說的委委屈屈的。
此時聞縛站起來說:「陛下,依臣看來,雖然讓嬋美人等各位娘娘先試一試固有失禮之處,可周牧人君主既然已經告知答案,那麼想來哈木赤只想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答案,那麼讓娘娘們看上一看到也無妨,畢竟人多力量大,說不定真的能想出很多答案呢!不知哈木將軍覺得老夫的說法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哈木赤此時站起來:「正是此意。」
雖然這麼說,可他知道這其實就是希望讓這個嬋美人看,她真的那麼聰明嗎?
可若是她把風光搶走了。日後她的日子會好過嗎?不說后妃們能不能容她,就是皇上、聞縛恐怕都會忌憚她了吧?
此時嬋兒起身,要來紙筆,然後將哈木赤說的數字寫好。拿給哈木赤看。
「大人,看看,寫的可對?」
哈木赤看著她的字體眉頭打結,就連幾個簡單的數字都寫的那麼差,看來是沒念過書的。
可這記性卻是好的驚人,他給出的這組數組雖然只有從一到六的六個數字。可一共有六排六列,要求便是不重複卻讓每一排、每一列個個數字都不重複,形成一組魔幻的數列來。
嬋兒隨後拿著紙來到凌環的面前,她背對著哈木赤,看著凌環時卻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凌環看著她的笑容她恨的牙痒痒的,可是她不會,這風頭還必須讓她出了。
「皇后,您最大,不如您先來?」
凌環搖搖頭,剛想說話,嬋兒接著說:「皇后,您就不要謙虛了,剛剛臣妾看您志在必得的樣子就知道您會,所以才敢如此斗膽向陛下請求的,不然臣妾哪敢啊!」
說完接過翠煙遞來的另一張紙交給凌環,凌環被趕鴨子上架了,手中握著筆卻不知道如何下筆,她抬頭看向嬋兒的時候卻發現,她以口型告訴了她如何填寫!
於是她將嬋兒說的一一寫下,竟然發現真的一個重複的都沒有!
然後她將紙條交給司徒曄,司徒曄看完哈哈的大笑,「哈木赤,你看看可還滿意?」
哈木赤看完之後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不過寫出答案的人是皇后,起碼還好點,如果是別人,他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他說他想不出的!
「陛下,這確實是答案,不過我君主也是告訴臣的這個答案,所以臣想求其他的。」
幸虧一開始他沒有說答案,其實也不是他不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想來陛下是知道的吧?」哈木赤進一步緊逼、
嬋兒若無其事的坐了回去,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可她卻沒有吃,而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司徒曄想起當初自己就是討厭吃青菜,還不喜歡吃麵食,是嬋兒逼著他吃。
後來他開始喜歡上嬋兒做的麵食、青菜,每次只要是她做的,他總是會把它們都吃的乾乾淨淨…想到這司徒曄突然明白了嬋兒的意思。
「好,朕倒是知道還有其他的,拿紙筆來。」
司徒曄起身,尋了一處矮桌坐好,嬋兒等人「好奇」的圍上去,嬋兒捏著手帕的手一直放在胸前,司徒曄偶爾會看看她,片刻的功夫就寫好了三張。
哈木赤看著這三張上的數字,已經驚呆,怎麼會有那麼多種組合呢?
此時他處於驚呆的狀態中。根本就沒看到有人跑到司徒曄的身邊低聲的跟他說了什麼,於是司徒曄走到哈木赤的身邊:「哈木赤,其實呢,這個答案並不是唯一的。真的有很多種,甚至朕寫出的這幾種,也只是這答案中的幾種而已,你也不要想太多,這個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只是看你如何去看,如果你一開始就把它當成了很難的題,你解答起來就難了。」
哈木赤似懂非懂的點頭,回到座位上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麼,明明一開始司徒曄的表情就是覺得很難,怎麼突然就解開了?
是因為那個嬋美人嗎?
她到底是如何讓司徒曄知道答案的?
她與他從來不曾近距離的接觸,那麼不可能是說的,至於動作。他只看到她偶爾會動動手指,玩玩手上塗的豆蔻。
女人嘛,都喜歡這樣的,尤其如此近距離的欣賞她的夫君,自然更想要吸引他的。
哈木赤覺得這很正常,殊不知嬋兒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更何況她可不是隨意的動手指的,曾經她逼著司徒曄吃青菜的時候,經常會和司徒曄玩個遊戲,那便是猜數字的遊戲。
後來他和梁平套好了。如何欺騙嬋兒,可沒幾次就被嬋兒給識破了,所以嬋兒也會。
只是沒想到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場,司徒曄覺得很幸運。
最後哈木赤將這一切歸為司徒曄太聰明了。一開始肯定是想讓他得意一下,然後再這樣打擊他,看來他很懂得拿捏分寸,如何讓人知道他的優勢!
之後眾人便是默默的吃飯,可是每個人心裡的心思都不同。
凌環更是恨死了嬋兒,雖然是嬋兒告訴她的答案。讓她有了面子,可是關鍵不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司徒曄也知道,他定然只會更看重嬋兒,輕視她!
看來計劃要快點進行了…
凌環突然勾起一抹冷笑,她心中已經盤算出計劃了,正是此時用確實是最好的,然後另一個計劃等這個計劃實施之後再進行,凌環不信這樣兩個計劃也不能讓嬋兒崩潰。
只要她崩潰了,她就離死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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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請。」
散了席哈木赤湊到司徒曄的身邊,神秘兮兮的說,司徒曄挑眉的看著他,總覺得他要說的不是什麼好話,果然在聽到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司徒曄差點揮拳去揍他。
「什麼事?」
「陛下,臣看你後宮佳麗個個出挑,想必也不差一個吧?不如把那個美人送給臣可好?」
司徒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他說的人正是嬋兒!
他很生氣,如果說話的人不是哈木赤,司徒曄估計就一拳揮出去了。
可問題是這話是哈木赤說的,而且他還絲毫沒感覺到司徒曄的怒氣,繼續火上澆油:「臣是個粗人,可也懂的憐香惜玉,如她這般美人,臣一定好好對她。想來陛下的後宮中如她這般姿色的應該不在少數,陛下,您不會那么小氣吧?不如您就忍痛割愛?」
「哈木赤,你知道你要的人是誰嗎?」
哈木赤眉頭一挑,司徒曄看著嬋兒的背影,表情是滿滿的深情,做不得假,他不是就對他已隕的側妃鍾情嗎?其他的不過是擺設,難道這個傳言也有誤?
「她是朕最心疼的女子,是朕的最愛,若你說的是別人,也許朕可以考慮考慮,可若是她,朕連考慮都不用,哈木赤,朕警告你,在前晉的日子裡最好你對她不要有任何的歪心思,否則朕哪怕是一怒為紅顏也好,為擴充國家領土也好,總之,你們周牧,以後是不會存在了!」
哈木赤一愣,沒想到他對她竟然這麼在乎?他可知道這話說出來代表什麼嗎?
「當然,如果你可以對她尊重,朕是不會這樣做的,朕也希望天下和平,百姓安居樂業。」
「看來傳言有誤啊,臣在來的途中可是聽說陛下只鍾情於…可如今看來也未必。」
哈木赤本來想說他的側妃,可一想到這不是戳人傷疤嗎?更何況剛剛才惹的他不快,他現在還不想再讓他有什麼情緒波動,畢竟他們周牧還沒有能力對抗他們前晉!
「朕的事,別人怎麼知道?別人那都是誤傳,朕的她,很好。她從來不是那般的禍水,她為那些人做的,他們看不到,他們只看到了表面的假象,就那麼斷定她,他們有何資格?而她又何辜?如此為人,卻落的這樣的閨名掃地的地步,朕…」
司徒曄看著嬋兒的背影不知不覺就說了這話,此時他根本沒考慮過那麼多,只是深深的自責,當初嬋兒為他做了那麼多,得到卻是閨名盡毀,而他卻得到了名、利。
他如今的位置就放佛是踩著嬋兒的血淚走上來的,是,他坐的很不踏實,尤其是涉及到嬋兒的事的時候,他容易衝動也是怕他會再一次失去她。
哈木赤看著司徒曄,心知他是在心疼他的側妃,可是她不是已經隕了嗎?對於一個已隕的人,能有人記得她已經很好了,他還為她如此的鳴不平嗎?
好,就算你真的要鳴不平,為何你要看著一個美人的背影為你的側妃鳴不平呢?
痴情的人,總是會被痴情所累,只是不知道這個痴情的皇帝,能否做到不被連累?
自古就有因紅顏而國家傾覆的亡國之事,想到這哈木赤不禁笑了,希望你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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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兒回到嬋月宮累的歪倒在小榻上,碧蓮端來一盤新鮮的蒲桃:「美人,陛下剛讓人送來了蒲桃,看著就很美味的樣子,美人嘗嘗味道如何?」
「先放著吧,我實在累的慌,用個膳都累死了,唉。」
碧蓮呵呵的笑:「那是美人聰明,美人你不知道當時那個使者的臉色呢,當時你是沒有注意了,可是奴婢可是看了呢,翠煙也看到了是不是?」
翠煙連連點頭:「可不麼,估計這會子,那使者大人還沒想明白為何突然間皇后會了,陛下也會了那麼多了!不過美人你真聰明,竟然瞬間就想到了那麼多解答的方式。」
嬋兒無奈的笑了一下,如果她以前沒看過,大概在那一瞬間也只能想到一種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