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覺得自己對皇宮的理解,更深刻了。
原來不止是主子們,就連這宮裡的醫生,都沒了醫德。
皇宮,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啊?能把人性摧殘成這樣,好深的水潭啊。
想想自己的前世,皇宮裡的生活是存在自己的幻想中,而且還很嚮往,可如今卻是自己想要避之如惡的生活。
人的心境總是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的呢!
「放心,以後有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保證!」
看著如清,嬋兒做出承諾,她想,只要她沒事,她拼死也要保護子希和如清,因為她們倆是她最想保護的人。至於阿曄…若他有事的時候,她是沒有那個能力保護他的,但她會選擇隨他一起,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會跟著他。
聽著嬋兒的話,如清不自不覺得點頭。
只是如今的嬋兒怎麼也不會想到,就是今天這番保證,讓她為以後某到了一個生機。
……
看著如清把藥喝下去之後,嬋兒才轉頭看著賀子希:「姐,你是怎麼跟劉公公說的?」
賀子希嘿嘿一笑:「我就說嘛,我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來保護瀾月閣的人,如清既然是嬋兒姑娘親自挑的在身邊照顧的人,自然這三天不能離身,姑娘今天身體不舒服,如清也得在屋內伺候。」
如清聽完呆愣愣的看著賀子希:「賀姑娘。你這樣算不算是假傳聖旨?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那不止是你,還有賀小將軍、姑姑都會受到牽連的。」
賀子希聽完額頭冒出一堆細小的汗珠:「沒那麼嚴重吧?」
如清再次愣住了。不是吧?她的性子也太…嗯,看來她確實不適合生活在宮中,她太耿直,不懂別人的那麼多花花心思,最後吃虧的總歸是她自己和她身邊的人。
「沒事的姐,不會像如清說的那麼嚴重的,畢竟這話也沒人敢到陛下的面前去問真假。就算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陛下也會為你打掩護的。嗯…說是為你打掩護,不如說是事實吧?這命令確實是他下的。」
「不會給你和我哥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吧?」
嬋兒輕輕的搖頭。當然不會了。
可是如清不懂了,於是嬋兒跟如清說了賀子希進宮的前因後果,如清頓時就明白了,既然是陛下允許的。那麼賀子希這麼說就沒問題了。而且依照賀子希的性子來說,她這麼想也算是很正常的,陛下當然不會說什麼,頂多就是背後的時候責備賀子希幾句罷了。
下午,鄭公公就來了,看到嬋兒和賀子希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問:「有傳言說這雜役房內有人假傳聖旨,姑娘,該不會是您和子希姑娘吧?」
賀子希一聽。想到嬋兒說過沒事,於是便很坦然了:「我是不知道是何人跟鄭公公說的,不過這純屬造謠!鄭公公。當時陛下說這話的時候,應該您也是在的,是不是假傳您知道。」
鄭公公沒想到那話是賀子希說的,如果是她說的,那就不是假傳了,因為陛下確實說過。雖然原話不是那樣的。
於是賠笑說:「還請姑娘們隨咱家走一趟吧,這話咱家也知道不是假傳。可問題是有人這樣傳了閒話,若姑娘不出席,就怕有人再給您安個藐視皇上的罪責。」
嬋兒聽完起身,如清緊隨嬋兒的身後,於是四人就向太極宮而去。
到了麒麟殿,見到政王幾人請安過後,政王一看三人,也有些不可思議,剛剛鄭公公聽一堆小太監們私下議論,說雜役房竟然有人有陛下的口諭,政王還不相信,他沒有給過雜役房的人口諭啊!…
結果沒想到竟然是她們!
最後政王只是定睛看著如清,她長得眉清目秀的,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真漂亮,可是總覺得這雙眼睛似乎有點熟悉,在哪見過嗎?
還未等開口說話,就又聽一小公公在門外通傳。
「陛下,皇后和齊美人來了。」
「嗯。」政王眉頭輕蹙,似乎沒想到她們會來。「皇后,穎穎你們來做什麼?」
皇后和齊美人屈膝行禮後,皇后笑吟吟的說:「陛下,臣妾看著軒兒從昨兒起就沒來給臣妾請安,臣妾惦念他。」
皇后這是不著痕跡的替司徒軒求情呢!
政王微不可擦的眯了眯眼睛,「無礙,是朕不讓他出宮門了,讓他在他的雲景宮中消停的呆幾天。省的有些事牽連到他身上。這也怪你,識人不明!」
聽著政王的呵斥,皇后低眉,那恭順的模樣,我見猶憐。
齊美人看了一眼旁邊的三人,最後目光也停在了如清的身上。
「回陛下,皇后,美人,她是如清,曾經在太后的長信宮呆過。直到前一陣子才被太子調到了太子宮中。之後因為她未曾侍候過主子,是以在幫太子妃梳頭時落下了一縷髮絲而被罰。因太子憐惜她第一次侍候主子,所以只讓她去了雜役房。」
嬋兒看出幾人都對如清的出現感覺很奇怪,於是解釋道。
可她這麼一解釋,明明是太子妃咄咄逼人的事,硬生生的說成了太子妃沒錯,而如清其實也沒錯,因為她第一次近身伺候高位上的主子,難免會有些緊張忐忑,是以犯錯了。但奴婢畢竟是奴婢,犯錯了就該罰的。結果太子仁慈,沒有重罰。
這是活生生的把暴戾太子說成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了。
政王聽的臉上的臉色總算是出現一抹微笑,這個嬋兒確實懂的審時度勢,很會為人處事之道。
「怪不得朕就覺得她有些眼熟呢!」
嬋兒聽的嘴角直抽,陛下啊,您不知道嗎,曾經您去長信宮的時候如清才四歲啊,哪來的眼熟啊!嬋兒覺得陛下也可以算的上是睜眼說瞎話中的極品了。
「哦,是如清吧?陛下,去年太后十年大忌的時候,臣妾曾經去過一次長信宮,見到過如清,當時張嬤嬤還說呢,如清是個聰明伶俐的,如清四歲進宮,太后見了如清就喜歡,然後讓了張嬤嬤親自教導。」
政王點點頭,他又疑惑了,對啊,那個時候的如清才四歲,她進宮若是嚴格的按時間算的話還沒到一年太后就殯天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她了?
「皇后,穎穎,都過來坐吧,別站著了。屋裡站了一大堆人,朕看著也覺得頭疼。」
於是皇后和齊美人一同落座,政王看著兩人:「你們今日怎的走到一起去了?」
政王記得這兩天齊美人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御花園也不去逛了,天天就在屋裡唉聲嘆氣,他知道她是擔心司徒曄一個在宮外是否安全。
畢竟當時政王派了他出去,卻沒有給他派一兵一卒,雖然昨天有賀一若保護,但大將軍也說了,學業不可廢。所以賀一若昨夜已動身去往大將軍府邸——廖城。
可今天竟然不止出了她鳳闕宮的門,還來了這太極宮,更重要的是她竟然還是跟她一直以來的死對頭皇后一起來的!
這就讓政王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陛下,臣妾聽傳言說,有那雜役房的奴才奴婢們不知好歹,假傳陛下口諭,不知此事陛下可曾聽聞?」
皇后見齊美人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於是只好由她來說了。誰讓這事也是她先挑起來的呢!
要說這也是巧了,這兩日因為秦太傅的事,牽連到了秦夫人,秦夫人現在也被禁足了,又因為司徒軒娶的正妃卻是秦太傅的孫女,所以也受到了一點牽連,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司徒曄!皇后這心氣的,一顫一顫的。
可是有什麼辦法?就連皇上都幫著司徒曄圓謊!
於是今天無意中卻聽到宮中的傳聞,說雜役房的人假傳皇上口諭,皇后一聽眉頭一皺,就派了自己的貼身宮女青霞去調查原因,結果知道了始末,是不是假傳還有待商榷,皇后心知,既然是嬋兒的姐姐,賀一若的妹妹傳出來的話,哪怕皇上沒說,他也會幫著圓謊的。
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讓個奴婢休息一天。
可問題就出在這了,嬋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雜役房?
那是齊美人罰過去的啊!而且身為皇后貼身宮女的青霞那也不是混吃等死的主,打探事情的能力自是不必說,所以在瀾月閣內發生的那些個事,都打探出來了。
就連嬋兒是受了針板之刑之後才去的雜役房都知道了。
不過之後就更加怪異了,晚膳的時候,嬋兒竟然讓人帶話去了瀾月閣,說是吃不慣!結果瀾月閣給送去了晚膳,今天一早賀子希到了瀾月閣,不多時就出來直奔雜役房而去。
之後就傳出這話了,皇后也是個聰明的人,自然猜到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對於這個身份不明的嬋兒,她不是沒去了解過,只是能打探到的都沒什麼用處,不過有一點可以知道,她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人,那何來吃不慣之說?
然後順著今天的事一縷,皇后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了。於是她就帶著青霞「串門」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