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認命的閉上雙眼,想著今天真是倒霉啊,好好的跟姐姐和如清在這裡聊天,竟然能被司徒曄給抓個現形!
然後跟司徒曄在屋裡,第一次嬋兒也這麼大膽的回吻他,結果被姐姐和如清還有梁平給撞個正著!好像上一次也是…只是人不同,上一次也是被三個人撞見,卻也有梁平!
想到這嬋兒已經在心裡把梁平慰問了好幾遍了,而梁平則不停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還奇怪呢,他不是感冒了吧?!
這廂,嬋兒想完了這些,她又覺得應該想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了,不知道她這一下倒地上會起多大個包?
嗯…屋裡貌似沒有什麼尖銳的東西,不會致命的!這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可是這么半天了,怎麼沒有想像中的疼痛?
然後睜開眼,直接對上一雙明亮而清澈的雙眼,忽的嬋兒的臉更紅了。
司徒曄扶著嬋兒站好,這才看向罪魁禍首——賀子希!
賀子希尷尬的笑了笑:「呵呵,呵呵,妹,殿下,你倆…嗯,你倆繼續,我出去守著。」
你倆繼續…
就這一句話,讓嬋兒有種衝動,她多麼想要仰天大喊,老天爺,趕緊來個驚天雷劈死我吧!
可是賀子希顯然沒意識到,她當真扭頭就要走,結果看到梁平和如清傻傻的站在哪裡,伸手一抓,一手拉著一人,口中還不斷的絮叨著:「趕緊去門口守好了,一會萬一又來人打擾了我妹妹和殿下的好事,誰負責!」
又來人打擾了你妹妹和殿下的好事。誰負責?
姐,你要不要閉嘴啊!這是赤果果的紅蘋果上刷紅漆呀,紅里透紅!
眼看著三人出去了,司徒曄才轉頭看著嬋兒,「嬋兒,我們,要不要繼續剛剛…」
「阿曄!」
嬋兒覺得今天一定是她兩世以來。最囧的一天了。
而司徒曄被嬋兒無緣無故的吼了。心中很不舒服呢,於是邪惡的一笑:「嬋兒,你想什麼呢?我想說的是。我們要不要繼續剛剛的話題?你讓我給你的承諾,我已經起過誓了,可你還沒有說,你願不願意相信我呢!」
嬋兒被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恨恨的點頭。
可剛點完頭又覺得哪裡不對…
只見司徒曄興奮的拉著嬋兒的手,「走。我們現在就去父皇的面前,我去求父皇讓我娶了你,至於凌環,哼。那樣的人,哪涼快哪呆著去!」
說完就拉著嬋兒要走,嬋兒立刻反應過來拉住他:「阿曄。不可以,她是你的正妃。你…對了,你不是出宮辦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你去回稟過了嗎?」
話音剛落,就聽院子裡響起鄭公公的聲音:「聖旨到,八皇子接旨!」
司徒曄拉著嬋兒出來,鄭公公開始宣讀聖旨了,聖旨寫的文鄒鄒的,不過大意就是聽說司徒曄已經回宮了,但他不先去回復出宮所辦之事,反而是跑來這雜役房,有失體統,現責令他趕緊去報告,然後再根據所辦之事皇上的滿意度決定如何處罰他。
最後還說嬋兒、賀子希、如清也隨同前往!
於是一行六人浩浩蕩蕩的向太極宮而去。
勤政殿。
這還是嬋兒第一次踏足這裡,剛剛進入勤政殿,首先入眼的就是正大光明的牌匾,嬋兒不禁嘴角微抽,原來古代的皇上當真坐在正大光明之下辦公啊!…
他不怕那牌匾突然掉下來啊?
再說了有幾個人能做到正大光明呢?
皇上只有一個人,就算他有心要正大光明,可那些個天天看著正大光明的人,他們,正大光明了嗎?他們只要來個欺上瞞下,皇上就一雙眼睛,又不是葫蘆二娃,千里眼順風耳的,如何能萬事都看的通透呢?
朝廷上,不乏那蛇精、蠍子精的,專門干那刺傷千里眼、順風耳的勾當!
嬋兒將目光從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上移開,然後環視了一圈,勤政殿裡有個裡間,平時皇上用膳應該就是在裡間用了吧?
此時一股清淡的檀香味兒飄了過來,聞著檀香,放佛人都柔和了一些。
嬋兒心情漸漸平緩,突然她雙眼大睜,嘴巴無論如何都合不上了,不為別的,因為皇上在勤政殿裡掛了一副帶有題字的畫,紫檀邊框,玉石和琺瑯鑲嵌,重點是那畫正是當日進宮之時,皇上所做,詩是嬋兒所提!
政王抬頭看了一眼嬋兒,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幅畫,嘴角的扯出一抹微笑:「朕的畫就那麼好看?第二次看了,還這麼驚訝作甚?」
嬋兒立刻回神,這才發覺自己的無禮,而別人已經請過安了,於是褔身請安,隨後道:「陛下的畫,自然是看多少遍都看不厭的,每次看到能感受到陛下的寬廣胸懷,很是值得人學習,嬋兒欽佩,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呢!」
政王不禁直了直腰板,被嬋兒追捧的不亦樂乎,結果卻在看到司徒曄的時候臉色瞬間誇了下來,真是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會變臉,「真是朕的好兒子啊,朕派你出去是辦正事,結果呢?事辦完了,你也回來了,卻不先向朕匯報,反倒先跑去雜役房了?瞅瞅你這齣息!」
司徒曄眨巴眨巴雙眼,「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嬋兒一愣,糟了,這廝該不會要把剛剛的說的話給實踐了吧?
「嗯?你有何事?朕還沒追究你呢,你倒先要先跟朕提要求了?」
司徒曄突然跪了下來,然後正正經經的叩頭:「父皇!」
政王顯然也沒料到自己這個一向不怎么正經的兒子,今天竟然能如此規矩的行禮,雖然說他是因為有要求,可以前就算有要求,他也會痞痞的跟政王耍賴。然後求政王答應。政王看了一眼嬋兒,心知司徒曄也只有對嬋兒的事才如此上心,不知今天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這次的事嗎?
他一回來就去了雜役房…
想到這政王看向梁平,梁平察覺到政王看他,嚇得渾身發抖。
陛下啊,您老人家能不看著奴才嗎?奴才實在是膽小啊,今兒奴才去接殿下。本來打算等殿下跟您回復完再告訴他的。可是他見到只有奴才自己去接他,他就問起了嬋兒姑娘啊!奴才哪敢不如實的說?嗯,雖然是有點添油加醋了…
「父皇。嬋兒從入宮之日,便照顧孩兒的飲食起居,父皇也知兒臣很討厭吃青菜,討厭吃麵食。可是這些都是嬋兒幫著兒臣一一的克服了,而且。兒臣從以前就一直喜歡她,視她為兒臣的…妻,然天不遂人願,兒臣終是如了母妃的心愿。娶了凌環。」
停頓了一下,深深的望了嬋兒一眼,繼而又說:「兒臣也知。嬋兒如今在這宮中地位很尷尬,身份也不夠尊貴。更使得人人都可以欺負她,兒臣懇請父皇給嬋兒一個恩典。」…
政王一聽,給嬋兒一個恩典?怎麼聽著不像是原本自己所想的那樣呢?
「哦?皇兒說來聽聽,你想幫嬋兒求什麼恩典?」
「回父皇,嬋兒的母親今年去世,而嬋兒至今不知她生父是誰,兒臣想請父皇賜嬋兒國姓,司徒,如此便沒人可以隨意的欺辱與她,若有一日她找到生父,也是光耀門楣的事,想必她的父親也是會高興的吧!」
嬋兒一愣,改姓?
可是她這一世到現在還沒有姓,也不算改吧?更何況古代人好像真的有那種皇上看中的臣子什麼的,賜皇家姓氏的,那確實是一種榮耀,可是她要這榮耀有什麼用?如果她不想被人欺負,也沒人能欺負的了她!
政王聽完沉眉深思了一下,然後淡淡的問:「朕為什麼要答應你,給她這個恩典?」
司徒曄完全沒想到政王會說這話,司徒曄覺得,他的父皇是很喜歡嬋兒的,他經常會夸嬋兒,還讓嬋兒做了他的夫子,試問一個女子能給皇子當夫子,而且還是皇上欽點,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再說了他還給了嬋兒一個正當的身份呢!
可為什麼,就是一個姓氏而已,他現在反而不肯給了?
「曄兒,你要知道,她,無功、無建樹,朕憑什麼給她這麼大一個恩典?朕總不能說,她做菜好吃,朕就賜了她司徒姓氏吧?我們前晉國可是論功行賞,有功則賞,有過則罰!」
「父皇,那嬋兒上次提出的那個抗乾旱水澇的法子不算是功嗎?不足以得一個賜姓氏的恩典嗎?難道就值得父皇一句非正式場合不用行大禮的口諭嗎?」
政王一愣,嘿,沒想到曄兒這孩子跟嬋兒學了沒多久,這腦子到是轉的夠快了。
其實政王忽略了,以前的司徒曄就這般聰明,只是他從不願意過多的去用心眼罷了,也不能說沒用過,但他的心眼都用在了怎麼調皮搗蛋上了,哪用到正地方和跟政王辯駁上了。所以也難怪他不知道了。
「既如此,嬋兒,你可有異議?」
嬋兒剛想說話,卻感覺到司徒曄的目光,他目光中帶有一絲希望,嬋兒突然不忍心說有異議了,她不忍心打碎他的希望!
「奴婢無異議。」
嬋兒只好從善如流了。
「好,朕今日賜嬋兒司徒姓氏,司徒嬋兒!明日朕會頒旨到各宮,各處。」
「奴婢謝陛下恩典,唔…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嬋兒本來不打算下跪的,無奈賀子希在旁邊,腿這麼輕輕一抬,好了,嬋兒噗通一聲跪下了,痛的她眉頭一皺,悶哼一聲,也幸虧她反應及時,把後面的話補全了。至於腿上的傷,也幸虧這兩日都有抹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然還不一定要怎麼個疼法呢!
政王看到這情形到沒說什麼,只是心中憋著笑,賀子希也真是,她絕對就屬於那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人,別人要是欺負了嬋兒,賀子希第一個站出來不樂意,哪怕欺負嬋兒的人是司徒曄都不好使,可是賀子希自己欺負就行。
這一點倒是和齊美人有點像了,齊美人對司徒曄不也這樣嗎?
突然政王覺得有些想齊美人了…
可是眼下的事還沒解決完呢!
政王有些心急了,於是決定要快刀斬亂麻,但很顯然司徒曄並沒有這個覺悟,而且他似乎還有打算要跟政王來個持久戰,因為他為嬋兒求完恩典之後,他就想要替自己求恩典了!
他說,他不在乎政王對於他一回宮就去找嬋兒這事打算如何處罰,他這次出宮辦事可是掌握了確實的證據,人證、物證都齊全了,是有功,他要用這功為自己求個姻緣。
這姻緣指的當然就是嬋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