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都是在各地的京中長大,當然也自有和自己青梅竹馬的世家小姐,但是為了迎娶公主,誰也沒有娶親,這裡面的意思,當然表示對公主的尊敬。
但是誰都知道,不管是誰娶了公主,都不可能就只有公主一個女人,所謂的青梅竹馬當然會有的。
不過這事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而己,卻不會有人堂而皇之的拿到眾人面前來說,特別現在還是太子的東宮,燕懷涇現在也沒有娶到公主,就居然把自己的青梅竹馬帶出來,實在讓在場的其他幾個心生猜測。
燕懷涇到底想幹什麼!
莫不是他不想娶公主?
這個念頭一衝出來,就被其他人拍掉了,不可能不想娶公主的,如果不想娶公主,燕懷涇又過必到現在還留在京中不走。
可如果說他很想娶公主,又不太象,否則這個時候也不會把自己的青梅竹馬,這麼光明正大的帶出來。
眾人可不相信燕懷涇所說的,真的只是遇巧,所以才帶出來的罷了。
「風和大師,開始吧!」燕懷涇微微一笑,打破了現場詭異的平靜,一隻手伸出來在桌面上,輕輕的彈了彈,慵懶的道。
「好,那就開始吧!」風和大師的注意力從燕懷涇這邊離開,對著眾人道。
衛月舞心頭一凜,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猶豫的看了燕懷涇一眼。
「無礙的!」既便是隔著面妙,燕懷涇也能感應到她的猶豫,狹長的眸子泛起氤氳之色,帶著幾分笑意。
「我……要幹什麼?」衛月舞實在沒底,看著在場的幾位內侍布置起來的場地,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
「你……什麼都不要干,靜靜的坐著就行!」燕懷涇含笑,白皙的修長的手,扣著衛月舞的手,沒有半點放手的意思。
「你們先開始吧!」燕懷涇揚聲對著另外三位道。
「好,那就我來吧!」楚放南搶了個頭拍,伸手拍了拍,跟在他身後的四個美女,馬上衝著他恭敬的行了一禮,而後繞到案前。
場地上己鋪下了地毯,四位美人先是一個個上前,妖嬈起舞,而後各占據一角,最後才是翩翩環繞起舞,竟然是一曲和舞,極是動人。
接下來表演的是齊雲皓的人,齊雲皓的四位美人,表演的是二舞二和的樂聲,琴聲優雅,舞姿翩纖。
最後是魯曄離帶來的二位美人,這兩位帶來的美人,自有一股子和魯曄離相似的淡冷氣質,這使她兩個多了幾分英氣,兩個表演的是一套劍舞。
待得都表演完,自是一陣掌聲。
「燕世子……」風和大師笑盈盈的轉向了燕懷涇。
其他三地都己經比完了,這接下來,當然就是輪到燕懷涇了。
衛月舞不安的動彈了一下,說到底,她到現在還是沒有底,莫名其妙的被帶到這裡來,燕懷涇也沒跟她說什麼,但是眼下的情形,應當是讓她下場去表演什麼,可偏偏她什麼也沒準備好。如果真的讓自己表演什麼?到底是表演什麼好呢?
衛月舞一時無語,腦海不斷翻滾起來,到底是什麼算是出彩,但又不至於特別的惹眼呢!
「不必比了!」燕懷涇一句話,讓所有人臉上的神色僵硬了起來。
「燕世子何出此言!」風和大師臉色一冷,既便以他的心態,這會也有幾分動怒,事情是燕懷涇提出來的,但到了最後,他卻混不把這事當一回事。
「她病了!」燕懷涇的手下用力,衛月舞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伏去。
衛月舞原想掙扎,卻聽得耳邊溫軟的聲音:「不想人知道你是誰,就別動!」
這聲音很溫雅,甚至讓人覺得柔和,但裡面的威脅之意,足以讓衛月舞一動不動的偎在燕懷涇里的懷裡。
既便是恨的只磨牙,卻也不敢亂動彈,生怕惹惱這位修羅王。
燕懷涇的威脅,衛月舞可從來不覺得可以忽視,特別是他現在一隻手還搭到了自己的面紗邊。
衛月舞無奈只得把自己的頭往他的懷裡鑽了鑽,試圖避開他那隻搭在自己面紗上的修長的手。
但實在氣不過,索性就在他胸口位置,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只是冬日穿的衣裳本就厚重了幾分,衛月舞既便是用足了勁,也不能真的傷到燕懷涇。
不過對於衛月舞敢在自己懷裡張牙舞爪的咬自己,燕懷涇覺得既意外,又算得上是意料之中,手從她的面紗處滑到身後,輕輕的擁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他們這裡的暗鬥,在外人眼中看起來卻是郎情妾意的很,一個輕擁入懷,一個投懷送抱,怎麼看都透著濃濃的情義,表現的極其自然。
魯懷曄最後一絲疑惑消失,看起來燕懷涇身邊的女子,果然是和燕懷涇青梅竹馬,也說得過去,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應當是不忿燕懷涇要娶公主,特意偷偷眼來的!
只是,這裡必竟是皇宮,兩個人肆無忌憚的親熱,實在讓人覺得看不起眼前的這位所謂的世家小姐。
若真的是講禮數的世家小姐,又怎麼可能當眾做出這麼親熱的舉動來!
「她病了?」楚放南自覺自己的人被忽視了,忍不下這口氣冷笑道,「燕世子不覺得這話很可笑嗎?既便病了,為什麼不換人?」
「不想換。」燕懷涇懶洋洋的問道,一雙俊眸透著幾分睥睨的厲色,落在楚放南身上,聲音淡漠而涼薄,「既便不病,她也不必表演給任何人看,我的人,為什麼要給別人表演!」
這話配合著他溫文爾雅的氣勢,有種怪異的矛盾感,卻偏偏讓人看出其中的凌厲和維護。
這女子倒底是誰?居然可以讓燕懷涇如此維護,甚至不惜得罪在場的所有人。
眾人不由的面面相窺起來。
東宮的一處高樓處,三公主手中的茶杯被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發出了清脆的破碎的聲音。
那張一直保存的溫柔的芙蓉花面,幾乎僵硬破碎:「查,去查那個賤人是誰?」
「三公主,您別急,說不定並不是您想像的那樣!」站在她一邊,陪著她的靖文燕,急忙伸手制止她道,「燕世子那樣的人又怎麼會隨隨便便就在意一個女人!」
所以這個女子絕不簡單!
這是靖文燕想要告訴三公主的話,無奈三公主氣的臉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覺的痙攣了起來,嘴唇哆嗦了兩下,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燕……燕國公世子,真是太放肆了!」好半響,三公主才恨聲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三公主,世子一向如此強勢!」靖文燕想了想,還是對三公主直言道,她也是少數幾個知道燕懷涇真面目的人。
世人眼中溫文爾雅的燕國公世子,從來就只是一張假面具,當日自己是如何苦求於他,換來的只不過是他溫雅如玉的冷漠而己。
若不論地位,靖文燕不會相信三公主比自己更優勢。
三公主必竟不是莽撞之人,聽了靖文燕的話,臉色雖然依然青一陣、白一陣,但還是重新坐了下來,目光落在燕懷涇擁在懷裡的纖小女子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下定了決定。
「文燕,我會考慮你提出的建議,既然燕世身邊己經有了這樣的女子,我如想固寵,就必須另找傾城美人入選,文燕,你真的不幫我嗎?」三公主平緩了一下氣息,正視著靖文燕道。
目光灼灼!
靖文燕被看的心頭一跳,急低下頭,恭敬的衝著三公主福了一禮,臉上露出幾分苦笑:「三公主,文燕不敢有非份之想,與世子之間也並無太多的交集,所謂的兩家有婚約之事,也只是父親一方面的枉想而己,公主也看了,世子若是有半分憐惜,父親也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
「文燕人,我並無其他意思,只是想問問你的心意,但若你不願意,又有誰能幫我?」三公主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靖文燕,看她神色自然,提起燕懷涇的時候也只是笑容苦澀而己,特別還提到了靖國公,想起靖國公現在連領地都被燕懷涇給搶了。
這裡面若是燕懷涇對靖文燕有半分憐惜,就不會弄到這個地步,心裡對靖文燕的話信了七、八分!
看起來靖文燕縱然對燕懷涇有意思,燕懷涇卻是對靖文燕,沒什麼想法。
靖文燕這個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還是給三公主很大的壓力的。
感應到三公主的態度柔和了下來,靖文燕暗暗鬆了一口氣,眼前的這位三公主,可不是四公主好胡弄,可是偏偏她覺得三公主才是最有可能嫁給燕懷涇的人。
「華陽侯府的衛六小姐,三公主可知?」感應到三公主的急切,靖文燕微微一笑,把自己在心中念了數遍的名字,意似不經意的說出了口。
「衛月舞?」三公主愣了一下,眼前閃過那個五官居精緻中帶著稚氣的少女的模樣,眼眸不由的一沉,「為什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