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的到了華陽侯府,衛月舞自帶著金鈴回了自己的清荷院,到院中坐定之後,就讓畫末找來了絲線,把那個小盒子依舊串起來,掛到脖了上。
那個小盒子在衛月舞看起來,就是要被串起來用的,盒口的一邊就有一個小小的扳頭口,可以把絲繩穿過去。然後戴在脖子上,因為不大,卻是正好的樣子。
「小姐,奴婢覺得盒子外的花紋有點眼熟!」畫末幫衛月舞收拾好後,頗有幾分詫異的問道。
「眼熟?你以前見過?」衛月舞看了她一笑,失聲笑道。
自己進京之後,就己經遺落,畫末是無論如何也沒見過這東西的。
「真的,奴婢好象是見過的,但是……」畫末皺著眉頭,努力的思考起來,她這麼一說,書非也覺得頗有幾分眼熟。
還是金鈴反應快一些:「小姐,那對玉紙鎮您還記得嗎?」
「玉板指,玉紙鎮?」衛月舞的臉色一變,驀的想起自己脖子處掛著的另一枚板指,之前進宮的時候,把玉板指取了下來,放到那個玉紙鎮那裡去,方才掛小盒子的時候,才沒有想起。
「對,就是那個玉紙鎮。」畫末這會也想了起來,急道。
「去,把它們取過來!」衛月舞點了點頭,她這會也覺得盒子外面的那些花紋頗有幾分眼熟的感覺了。
一對玉紙鎮放到了衛月舞的面前,一對兇猛的老虎,最奇異的卻是虎爪上的玉板指,原本只有一支板指,但是現在卻戴在另一隻虎爪上,看起來這一對老虎就象是同樣的戴著玉板指。
仿佛那對玉板指,原本就是在這裡的似的。
玉的老虎身上,紋著一些淡淡的花紋,很淡,如果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衛月舞把盒子也放過去,盒子外面也有一些花紋,因為盒子太小,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如不是畫非細心,誰也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下面還有三個字,也不懂什麼意思,就隨意的看看也沒在意。
一樣的花色,一個為木盒子,一個為玉器,用的工匠也不同,為什麼會紋出什麼的花紋。
莫不是原本的主人就是一個!
自己的盒子是娘親留下的,玉紙鎮是在店裡偶然遇上的,玉板指是在自己窗口發現的,但現在這三件東西卻仿佛出自同一個地方,或者是同一個人,怎麼不讓衛月舞驚訝不己,這如果是巧合,也實在是太巧了。
這樣的巧合幾乎不可能存在……
但有一點衛月舞可以肯定,這麼大的手筆絕對不是娘親,娘親那時候在華陽侯府,舉步維堅,又怎麼有那麼多的心力和能力,來幹這件事呢!
那如果不是娘親,又有誰把這個盒子給了娘親,而且還讓娘親這麼珍重的讓自己貼身帶起來。
心中莫名一動,方才父親的神色可著實的讓人覺得異樣,這個小盒子莫不是父親給娘親的?否則父親方才的神色不會這麼複雜。
但是父親又是哪是從哪裡來的呢?而且他仿佛不知道那件東西在娘親手裡一樣,之前的震驚之極!似喜非喜,又帶著幾分傷感!
這麼一個小的盒子以讓父親記住,必然有著不凡的來歷,如果和自己得到的這枚玉板指放在一起,越發的讓人覺得狐疑!
「把這些先收起來!」衛月舞把小盒子重新掛到脖子上,吩咐幾個丫環道,暫時這些都沒有頭緒,她現在有頭緒的就是太子文天耀和那個消失了的北安王府,而三皇子明顯和曾經的北安王府,似乎是有牽連的。
曾經的往事,基本上己經消失了,自己才到京城,一時想查也查不到什麼,但只要有人,便有蛛絲馬跡可查,況且太子和三皇子都是自己的同齡人。
追查起來比虛無的北安王府和自己手中的玉板指,要方便一些。
「玉器店那邊有消息沒有?」衛月舞眯了眯眼問道。
「還沒有人來,似乎那人就完全消失了,居然再找不到!」金鈴之後也曾經去查過,但是一點痕跡也沒有,仿佛那玉器就是在那家店裡的似的。
「再給掌柜一些銀兩,讓他有消息立既通知我們!」衛月舞點點頭,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金鈴會意,小姐是表示不管有沒有消息,對於玉器店的掌柜都要攏絡住,以便於有消息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通知到華陽侯府。
「廚房那邊怎麼樣了?」衛月舞轉向書非,廚房那邊,她是讓書非盯著的。
「小姐,墨汁現在放在廊外面調製了,冬姨娘和太夫人的藥都放在廊下煎,不過冬姨娘那邊是她那邊自己的小丫環過來煎的,太夫人那邊卻是廚房裡調了人過去煎的!」
「有沒有問過,怎麼會搬到廊外去調製了?」衛月舞淡淡的問道。
「奴婢照著小姐的意思去問了,那個管事的婆子果然說是冬姨娘讓調的,說冬姨娘同意讓墨汁放到廊外去的。」書非得意的道,越發覺得自家小姐聰慧,這事是小姐提起來的,但最後所有人都覺得是冬姨娘同意的。
甚至還覺得是冬姨娘主動給調到外面去的。
「應當離的不太遠吧?」衛月舞問的很細緻。
「不遠,墨汁很大,調弄的時候要加水,如果離太遠,加水也不方便!」書非點點頭道。
「這幾天,多去廚房幾次,說我這陣子進宮後,胃口不是很好,想吃一些清淡的,怕廚房做的不好,你時時去看一看,順便多注意一下墨汁調製的時間和冬姨娘的藥是什麼時候煎的!」
衛月舞笑了笑道,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小姐,會不會惹眼了?」金鈴不放心的道。
「不會,四姐現在可是成了太子府的人,太夫人那邊怎麼著也不能委屈了她,總是會給她那邊多添幾個菜,她們三房沉寂了很久了,總會趁著這次,揚眉吐氣一回!」衛月舞若有指指的微微一笑,身子往後一靠。
不管衛秋芙怎麼想的,她身邊的人可不一定跟她一樣的想法,總是三房在華陽侯府太過於弱勢,以致於府里的下人對於三房的主子,也低看一眼,衛秋芙現在算是太子名義上的正式妃嬪,雖然還沒進東宮,但這意思己完全不同。
相比起自己和二房的姐妹,衛秋芙高了不止一點點,如果運氣好的話,將來還說不定會成為一國之母,這樣的可能性放在那裡,縱然是太夫人也不能過份的對待衛秋芙,也就是說三房這個時候,有足夠的理由高調起來。
章氏雖然得了李氏的掌家權,但現在聽說大部分的權還是被冬姨娘接了手,況且還有一個打著學持家的衛月嬌,章氏現在也是完全處於弱勢的吧……
為了顯示衛秋芙的與眾不同,為難一下廚房也是應當的!
「畫末,你多注意一下那個楊姨娘,看看那個看風水的,是不是每次進府都要和楊姨娘碰頭,如果看到有什麼東西傳過來,就告訴金鈴,讓她想法把東西拿到手!」
衛月舞又安排道,三個人全安排完,才覺得自己身邊的人手似乎有些不太夠,梅嬤嬤的腰還傷著,一時不得用,倒是人手方面,自己真的缺,但是現在再找人,一時間也得審視一段時間,否則不能用。
「奴婢知道!」畫末也點頭應道。
接下來的幾天還算安寧,但這份安寧也是相對的,就以廚房來說,最近真是不安寧的很,太夫人吩咐給四小姐那邊加餐,要什麼好吃的,也先著四小姐那裡,這些廚房裡的管事婆子,當然不敢有爭議。
怎麼說四小姐馬上就要成為東宮的貴人了,嬌慣一些也是應當!況且四小姐為人一向和善,待人從來很好,又不會苛待誰,大家起初都覺得這份差事是輕的,以前四小姐那邊不是最好的時候,下人們去四小姐那邊報個信,送個點心什麼的,都會有賞下來。
這會把好的都送到四小姐那邊去,這賞賜必然更好,更多!於是都爭著去送!
可事實卻和廚房裡眾人想的不同,她們這邊還沒派人送過去,四小姐那邊就己派人來問,挑剔的程度,絕對比以前最難弄的二小姐還甚,稍有不好的地方,就讓廚房裡重做,並且一口一個這些東西能吃嗎?我們四小姐可是貴人了,你們這是想害我們四小姐啊!
廚房裡的管事從最初的欣喜到最後的木然,一次次的改菜,以致於誤了其他小姐的飯點,幸好三小姐最近被禁了足,院子裡的丫環,也沒象以往那麼大的脾氣,否則早就出事了。
至於六小姐那邊,因為六小姐身體不好,時不時的派人來催,看看燒的合不合心,但基本上不會讓廚房裡重做,就是做的時候,清荷院的書非喜歡盯著看,並且時不時的提醒怎麼做會更合六小姐的胃口。
其餘的倒是沒什麼,總之一句話,四小姐那邊最是折騰,折騰的讓廚房裡的人都忙得團團轉,一個個被使喚的焦頭爛額,一時間怨聲載道。
至於侯夫人的院子那裡,風水先生依然天天來,一副忙的不行的樣子,清荷院卻是風平浪靜,沒有半點波瀾,這實在讓每天都去看的冬姨娘心裡狐疑,那個賤丫頭,就真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娘的院子被封了起來?
午膳過來,一個丫環急匆匆的走進了楊姨娘的屋子。
「什麼,有……有信?」楊姨娘愕然的看著自己的小丫環,捏著自己的帕子驀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