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點點頭,走過去,跟著他一起進了屋子,看到坐在那裡的謝青昭。
「你們小姐的信呢?」一進去謝青昭也不顧眼前的丫環眼生了些,急切的問道。
「謝公子,我們小姐的信在這裡,看完了,請謝公子也給我們小姐還封信。」金鈴大大方方的把信遞了上去,一邊道。
「好,好!」謝青昭的注意力全在這封信上,親自伸手接過,想到她從來沒有給自己寫過一封信,就激動不己。
早知道她是一位有才的,現在能得到她的親筆信,也是自己心中一直所想,縱然今天的事情,讓他很沮喪,但是有了她的信,讓她激動不己。
信上面的字,看起來並沒有出色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的字體,但是因為字裡行間透著的關懷,讓謝青昭根本無瑕顧及這字體,為什麼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出彩。
一目十行,看完,謝青昭想了想,提起筆,寫了起來,既然她關心了一下自己,自己當然也要關心一下她,況且這封信算起來,還是自己和她之間真正的紙面聯繫,如何不要多說幾句。
幸好謝青昭肚子裡有貨,這一會時間,一揮而就,一封情深意切的信就寫好了,當然,他也知道這種信,要小心,所以並沒有在上面署名。
看了看後,把信遞給了金鈴,金鈴恭敬的接過,跟謝青昭告辭一聲,又偷偷摸摸的走了,那個樣子,和記憶中那個熟悉的丫環的舉止一模一樣,謝青昭最後的那點疑惑也消失了,自回屋子,想想接下來要如何做。
她可是跟自己說過,這個長相甜美,精緻的衛六小姐是如何的惡毒,大過年的居然把她給逼到寺廟裡去,既然如何,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一個婆子急匆匆的進到清荷院,正巧被梅嬤嬤看到,立時站定問道:「你是哪個園子的,有什麼事?」
「是梅嬤嬤是吧?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過來的婆子很客氣,笑著對梅嬤嬤行了一禮道。
「你是……哪個園子的?」梅嬤嬤上下打量了這個婆子幾眼,一時沒認出這個婆子是什麼地方的,只覺得有些眼熟。
「梅嬤嬤,我有事要說。」婆子笑道,身子往梅嬤嬤這邊靠了過來,一副有心腹話要說的樣子。
屋子裡,站在窗前的衛月舞正巧看到這一幕,眼角滑過一絲冷笑……
「去,跟梅嬤嬤說……」點手叫過書非,衛月舞低聲吩咐了幾句。
書非聽了衛月舞的話,會意的點點頭,立時就掀帘子,出了屋子,走到外面,正看到那個婆子,就要靠到將信將疑的梅嬤嬤身邊。
「站住,那裡來的婆子,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來人,把這個意圖不規的婆子,給抓起來。」書非站在廊下,伸手一指婆子,大聲的道。
原本那個婆子因為找了梅嬤嬤,園子裡的其他人,也不在意,這時候聽得書非的怒斥聲,立時全驚動了起來,有幾個粗使的丫環,和婆子馬上就圍了過來。
書非是園子裡的大丫環,說的話,許多時候代表的是六小姐的意思。
「書非,這……」梅嬤嬤也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梅嬤嬤,這個婆子有問題。」書非放低聲音,湊過來在梅嬤嬤耳邊低語了一句,立時梅嬤嬤心領神會起來,上下打量了這個婆子一眼,對著圍過來的幾個粗使婆子道:「把她綁起來,一會給太夫人送去。」
連梅嬤嬤都發了話了,那還有什麼說的,兩個粗使的婆子過來,立時把婆子給按住。
婆子是愣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按了個正著,急忙抬頭對著梅嬤嬤道:「梅嬤嬤,我是來找你的,你……為什麼讓人抓住我。」
想到要送到太夫人面前,婆子立時面色緊張起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梅嬤嬤冷笑道,「我沒有什麼事情,做的見不得人的,你說。」
「我……」婆子立時結巴起來,「我……我是來問問……你這裡需要幫忙……嗎!」
「我這裡要不要幫忙?需要你過來問,還是你那裡實在沒什麼事,那正巧,你說說你是哪裡的婆子,怎麼會這麼空。」梅嬤嬤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臉上露出幾分怒容,這話聽起來,真是呼延人。
各人有各人的事,誰也不可能這麼熱心,主動跑過來,而且梅嬤嬤還是一位管事嬤嬤,有事,不會找自己院子裡的人,怎麼會讓一個不認識的婆子,眼巴巴的湊上來。
這會不用說,誰都看得出這個婆子是不懷好意的。
「把這個婆子關進柴房,讓人給宏嬤嬤送個信,跟她說有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婆子,不懷好意的湊到我們清荷院來,還一再的表示要和我偷偷說話。」梅嬤嬤對著身邊的一個粗使丫環吩咐道。
「不要驚動其他人。」書非又特意的加了一意。
丫環點點頭,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屋子內,衛月舞一直靜靜的站在窗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帶著淡淡的嘲諷,看著梅嬤嬤讓人把那個婆子關到一邊的廂房去,才轉過身。
看起來這個謀劃,還不只是一環,而且有的人還在裡面混水摸魚,如果這水己經清的能看清楚魚的時候,不知道這條魚,還能不能這麼利落的藏起來……
夜色依然幽靜,衛秋菊來到了衛月舞的院門前,笑盈盈的跟在書非後面往裡走,眼睛飄忽之間,落在衛月舞屋內的擺設上,不由的又是嫉妒,又是羨慕,不過想想,這些接下來二夫人可以答應給自己的,立時就覺得心情大好。
衛月舞就是自己的絆腳石,把她搬走,不但自己的福氣無礙,還可以得那麼多的好處,怎麼會不干呢……
「六妹妹,可以走了嗎?」衛秋菊笑嘻嘻的走過來,一進來就催促衛月舞道。
「五姐姐,我們這樣真的可以嗎?」衛月舞雖然站了起來,但是臉上難掩猶豫之色。
「怕什麼,就是看看而己,六妹妹難道不好奇這位曾經的榜眼,現在的年青有為的翰林大人長的怎麼樣?他之前可是衝著六妹妹,才來提親的。」衛秋菊鄭重其事的表示,衛月舞這麼做,一點也不過份。
「而且還有我陪著,你怕什麼,就算是有人發現,我們也只說是不小心碰到這位謝翰林,就行了。」
為了打消衛月舞的顧慮,衛秋菊更是拍著胸脯保證。
話說的這個份上,衛月舞當然也就不再說什麼,於是兩個人各帶著一個丫環,一起往外走。
這條路還是衛秋菊選的,特意的挑了一條彎彎曲曲的隱避小路,據說這是通往外院,最不容易讓人發現的一條路。
兩個主子走在前面,兩個丫環跟在後面,幸好這路雖然小,但是兩個人並行還是可以的。走了幾個彎口,就看到園子的一角,衛秋菊一看到地方了,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故意放慢了腳步,腳小心的踩在一塊石頭上。
準備稍稍歪一下,表示自己扭了腿。
衛月舞一直關注著她的舉動,見她左右張了張,然後看向地面,小心的踩到一塊石子上,唇角微微的泛起一抹冷笑,想用這個法子避開嗎?
身子先衛秋菊一步往青石板的小徑處,果斷的踩下去。
青石板的小徑,比周圍的地面稍稍高了一點,衛月舞一腳踩下來,立既兩腳之間失了平衡,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衛秋菊的身子這邊撞過來,衛秋菊原本就是一隻腳踮著,踩著那塊石頭,正待發力。
衛月舞那邊己倒了過來,衛秋菊沒注意到衛月舞這邊的變故,被撞了個正著,腳下的石子一絆,立既一腳踩空,只來得及「唉呦」叫了一聲,便重重的摔在地上,正巧墊在了衛月舞的身下。
「小姐。」
「小姐。」兩個丫環驚叫著,急忙過來把自家的小姐,各自扶起來,蹲下查看她們的傷勢。
「啊,小姐,您怎麼流血了。」畫末指著衛月舞裙角的一處驚叫道,「那……那可怎麼辦?」
衛秋菊這時候也痛的只齧牙,只覺得自己右腳部分,痛的木木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但這會聽說衛月舞這邊居然流血了,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把推開自己的丫環,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六妹妹,你怎麼樣?」衛秋菊問道。
衛月舞半坐在地上,手捂著自己的小腿,但是衛秋菊可以看到她的手指的位置,那邊的裙里,有著淡淡的血跡,看起來是真的傷到了。
「我……沒事,五姐怎麼樣了?」衛月舞抬起蒼白的臉,問道。
「我……」衛秋菊一下子愕了一下,原本應當是她借著受傷離開,可現在的這種情況,分明是衛月舞傷的比較重,自己若說離開,她必然也會離開,這讓衛秋菊一時不知道這話,怎麼接。
好在,她也是個聰明的,立時指著不遠處的那處園子道:「六妹妹,我們兩個都受傷了,不如……不如,先到那邊休息一下,六妹妹這傷在腿上,也不知道具體怎麼樣,進那個園子,讓丫環們看看,是不是傷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