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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沉悶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就好似天空被轟炸了一樣。
葉鹿一下子被驚醒,猛地坐起身來,長發亂糟糟的包裹著她的小臉兒,襯托的她的臉更白了。
她一動,身邊的申屠夷便也醒了,坐起身,他抬手將她臉上的長髮撥開,「沒事兒,大概下雨了。」
「下雨?我看不是下雨。」說著,葉鹿爬起來,越過申屠夷,下床穿上鞋子便直奔窗邊。
推開窗子,夜風襲來,可是卻沒有雨意。夜色雖黑,可是星辰遍布,哪裡像是有雨的樣子。
轟隆隆的聲音再次從遙遠的天邊傳來,葉鹿看向天邊,有房子擋著,她並看不出清楚。
披風落在肩頭,申屠夷在她身後將她裹住,隨後也看向夜空。星辰明亮,確實不像要下雨。
「走,咱們去外面看看。」裹緊身上的披風,葉鹿轉身看向申屠夷,她就覺得事情不對,這會兒真來了。
「好。」點點頭,申屠夷也覺得不對勁兒了。
兩人走出房間,直奔高處。
高處視野開闊,高矮不一的建築物已不成阻礙,再次看向那天邊之處,只見黑雲密閉,電閃雷鳴。
「看,那閃電並非天象,而是人為的。糟了,大晉的兵馬此次怕是要遭殃了。」略略一測,葉鹿便有了結果。這周國的確是有高人,否則誰也弄不出這等場面。
「你是說,有人引來了天雷?」申屠夷所知道有這本領的少之又少,而且他和贏顏同處一片天空之下也會引來天雷。
「不止天雷,是天降大火。」葉鹿眯起眼睛,有人作妖,簡直喪心病狂。
皺眉,申屠夷倒是沒想到居然是大火,「那麼此次,大晉會損失慘重。」
「沒錯,是損失慘重。不過,大晉別的不多,就是兵馬多。這回啊,是別想停戰了,周國真把大晉惹急了。而且,這人本領極大,我看啊,咱們還是不要惹為妙。但是,我還真好奇這人是誰。」葉鹿也不禁心下打鼓,若是她和那人對上,也不知勝算幾何。
「天降大火。」低聲嘆了一句,申屠夷下頜微繃,這若此時天上落下大火來,怕是誰也抵擋不了吧。
「回去吧,太遙遠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這種忙最好是不要幫,否則很快就會惹火上身。」除非有萬全的把握,否則最好不要動手。
「說得對。」申屠夷微微點頭,正是這樣,無論如何,得做好準備才行。
那遙遠的轟隆隆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天明,葉鹿與申屠夷也一夜沒睡,聽著那動靜,不禁心下惴惴。
翌日,天晴日朗,那遙遠的天邊亦是晴空萬里,就好似昨晚那黑雲以及電閃雷鳴都沒出現過一樣。
這大晉與周國起了戰事,齊國各城自然都知道了。
而朱北遇則知道申屠夷與葉鹿在邊關,所以便趕來了。
「這贏顏雖說貪婪無比,但是此次的確是被算計了。據我所調查,他人現在不在大晉,不知所蹤。我認為,他人應該在周國。」朱北遇自然也派人調查了,並且調查的*不離十。
「沒錯,贏顏的確人在大晉,並且現在生死不明。」申屠夷確認,朱北遇的調查沒錯。
「生死不明?怪不得大晉的兵馬如狼似虎。周國距離咱們實在太近了,說不準就會波及到我們。皇上已經知道此事了,同意南國各城調派人馬駐紮邊關。」朱北遇此次前來也帶來了幾千兵馬。
葉鹿看了申屠夷一眼,隨後道:「申屠城主,咱們這邊倒是有兵馬嚴陣以待,但是子江那兒可是沒幾個人。那時候咱們認為一般人進不去,可是,眼下周國有個高人,子江那濃霧對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你說,他要是進去了可怎麼辦?」
看向她,申屠夷緩緩皺眉,「我這就派人過去,死守子江外。」
「太明目張胆的將人安排在外面,反倒會引得周國兵馬關注。這樣吧,我們過去一趟,把人送進去,這樣我才能安心些。」葉鹿是擔心兒子,他是申屠夷的兒子,又有齊國皇家血統,很容易被利用。
「你過去?不行,現在大晉與周國打的厲害,根本不能行走。」若是他派人過去,倒是不擔心這個問題。可是葉鹿卻是不行,他不敢帶著她冒險。
葉鹿眨眨眼,隨後抬手托住自己的下頜盯著他看,「可是我有信心能行走與戰場之中不被發現呀。」這點兒能力,她還是有的。
申屠夷緩緩揚眉,「你確定?」
「哼,當然確定。只要不碰上周國那個高人就沒事兒。」說起這個,她倒是幾分擔憂,若是真碰上了,她得怎麼才能脫身。
看著她,申屠夷幾乎不用問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真的確定?你不能冒險,我這就著人先過去守著,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
「申屠城主說的沒錯,你不能冒險。如你所說,周國有高人,若是真的碰上了,這戰爭沒有我們的事兒估計到時也得被牽連,儘管我們不怕打仗。」朱北遇開口,他也不同意。更況且,葉鹿數次死裡逃生,實在不適合再冒險了。
「可是,我真擔心我兒子啊。」子江距離戰場也很近,若是被波及,那可麻煩了。
「別亂想了,我這就去辦。」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申屠夷起身,快步離開。
看著他背影消失在視線當中,葉鹿轉眼看向朱北遇,「朱大少爺,你帶兵和大晉戰鬥過,你覺得他們戰鬥力如何?」
看著她,朱北遇脊背挺直,滿身剛正,「大晉的兵馬的確很彪悍,這也與他們的民族優勢有關,畢竟他們的確較於我們齊國大部分人都要彪悍。」給予對手的評價是公正的,朱北遇就是這樣一個人,絕不會說片面的話。
葉鹿點點頭,「而且贏顏是殺破狼,他就是弒殺的代名詞,有他在,他的兵馬更殘暴。我不認為周國能有勝算,但是現在他們有高人做助攻,這場戰爭勢必要比預想的更激烈。」
「你所說的高人,到底是誰?」朱北遇只是聽他們說,可是卻不知這人是誰。
「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依據贏顏的調查,他說是周國的棠王。但申屠夷卻不那麼認為,這棠王從出生開始就疾病纏身,常年浸淫在藥中,不可能有這等計謀。」葉鹿攤手,總的來說,現在周國對於他們來說還很神秘。
「棠王?我聽說過,的確是說生來有病。贏顏的調查或許不是真的,而且,他現在人在哪兒?」人都不知在哪兒,又怎麼知道他調查的結果的。
「他被圍困了,前些日子還能聯絡上呢,這幾天根本就不見影子。我試圖入夢找他,但是根本無法入夢。我認為是有什麼東西阻擋了我們的聯絡,而有這個本領的,非高人莫屬。」葉鹿倒是幾分擔憂贏顏是不是已經掛了,可是當著申屠夷的面兒不敢說,怕他生氣。
「這樣?我記得你那時不見蹤影,贏顏他入不了夢,便斷定你遭遇了不測。有沒有可能是,他已經死了。」朱北遇倒是覺得這個也很有可能。
眨眨眼,葉鹿搖頭,「興許?我現在也不清楚。」
測了那麼多次,但是結果都是迷惑,她現在是真迷惑了。
申屠夷與朱北遇的探子分別送回來了消息,周國的山中在夜晚之時突然天降大火,那火正好落在大晉兵馬駐紮地。
將近兩萬的大軍,只逃出來一半,剩下的全部葬身火海。
而且,那火十分邪門,太陽升起來之後自己就滅了,只剩下燒毀的山林以及燒焦的屍骨。
這種事情,讓朱北遇十分震驚,怎麼還有這種事兒?
申屠夷因為葉鹿之前就說過,所以心裡有準備,但是死了那麼多人,他還是較為擔憂,太厲害了。
咬著手指頭,葉鹿坐在椅子上盯著一處不眨眼,她這心裡愈發的焦急不安。
她試探著入夢,可還是不行,這都將近十天了,贏顏死活不知。
周國又有一那樣的高人,這就在隔壁,真是讓她不安。
敲擊著桌面,朱北遇也眉頭緊鎖,若是他們與這樣的對手交戰,不知勝算幾何。
驀地,就在這時,一護衛快步走進來。幾步走至申屠夷身邊,俯身附耳說了幾句話,申屠夷的臉色瞬間變冷。
看向他,葉鹿也不禁擰眉,「怎麼了?」申屠夷一般時候可很少表情變化這麼大。
「派去子江的人被襲擊了,有人埋伏在那兒。」手成拳,申屠夷站起身,他兒子就在子江。
「什麼?我兒子在那兒呢!不行,決不能讓他們進去。」那裡護衛不到一百個,剩下的就是丫鬟小廝奶娘,還有缺了一條腿的許老頭,根本保護不了她兒子。
更況且,在那裡不能預測,許老頭根本就不能提前知道風險,更不可能提前躲起來。
「別急,他們未必就知道申屠小公子在那兒。我們或許可以聲東擊西,將他們引走。」一看他們倆開始亂了,朱北遇立即開口道。
夫妻倆看向朱北遇,隨後四目相對,他的話有道理,聲東擊西,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