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費盡心思才讓孫啟勝加入這場兵王角逐的賭局,他絕對不會讓林媚兒將一切都毀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韓睿冷聲提醒著身邊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他們四個人中,蕭墨是最冷靜理智的,他不希望蕭墨被林媚兒影響。
蕭墨微勾的唇角慢慢回落,抬步走向叢林深處。
「掌控她是你我都做不到的事情,霆受了傷,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韓睿抬腳跟上蕭墨,「但願她別鬧出太大的亂子,不然欣出手的話,他那個脾氣,我和你都攔不住。」
林媚兒站在高高的樹上,靜靜地看著前面一片泥濘的沼澤,眉心漸漸擰緊。
從離開河岸邊到此時,一個白天和一個夜晚悄然而過,她已經見過太多的屍體,卻沒有遇見一個活人。
耳邊總能聽見突然響起的哀嚎聲,不過等她跑過去的時候,見到的就只剩下了死屍。
她如今身臨其中的這片原始叢林裡,到處都在上演著殺戮。
她的勸退計劃根本就沒有實施的餘地,她知道先進入叢林的人已經開始了爭奪,她之所以沒遇上,只因為她一直極力的隱藏著自己。
在解藥的搶奪中,她即使說再多也制止不了參賽人員爭奪,所以她需要在合適的時機讓每個參加爭奪的人將她的話聽進心裡。
否則,一味地勸說對方退賽,她就會被誤解成有心機的人,也會成為對方心裡得解藥上的阻礙。
韓睿說的話一遍遍在她耳邊響起,他說她要是將比賽毀了,毀掉的不只是一條命,還是數千人的希望。
她認同韓睿的說法,這個男人很理智,雖然對她不滿,可她依舊認同他的觀點。
一顆解藥只能挽救一條人命,但是這個解藥卻是來參賽的數千人的希望。
她要是敢正面直言讓所有人放棄,那會引起公憤。
面對東方陌離的十多個手下,她對付起來尚且吃力,幾千人或者幾百人或者幾十人一起攻擊她,她不僅不可能阻攔這場爭奪,還會死無葬身之地。
她想最大限度的減少傷害就必須保護好自己,等待合適的時機。
合適的時機是什麼?就是在爭奪激烈的對峙中,一方即將致另一方於死地的瞬間。
只有最接近死亡的瞬間,人才會意識到生命的可貴。恐懼,是人的一種本能。
所以,她一定要在那些參賽的人員最恐懼的時候出手救人,讓其意識到他不僅沒機會爭奪解藥,還可能喪命。
林媚兒在離開韓睿和蕭墨之後,躲在無人巡視到的高大樹冠上想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繼續走下去。
她要救人,也要得到人心。
可惜,叢林裡的殺戮太多,參賽的人也比她想像的更狠厲,每一次不等她趕到,血腥的殺戮就已經結束。
就在她追追趕趕走向另一側崖壁的方向,卻被面前這片沼澤擋住了去路。
沼澤,原來還有一片沼澤。
林媚兒開始相信,即使那些長老會的人沒有出現,關於兵王的角逐,暗殿也沒有絲毫的懈怠。
他們將這片原始叢林利用得徹底,也將兵王的角逐的難度提高。真正成為兵王的人,不說他的心性,論能力一定會是一個強者。
叢林裡的風險不僅僅來自於人與人的較量和爭奪,還包括自然環境裡的風險。
而林媚兒看見沼澤想到的不僅僅是漆黑的泥潭,還有在河邊見到的張著血盆大口滿嘴獠牙的鱷魚。
要是深陷沼澤,能出來的機會大概很渺茫了。
林媚兒幾乎可以肯定,如今參賽的人員,大概只剩下幾百人,不會再多。
除去被她甩在身後讓陳力和陳直等人去阻攔的人,除去她一路走過來看到的屍體,除去被面前這片沼澤里吞噬掉的人,除去在攀上懸崖頂端過程中摔下來的人,能夠留存下來的,將會更少。
思量了一番,林媚兒從樹冠上滑行下來,將順手摺斷的幾段樹枝扔在了地面上。
既然沼澤是在接近懸崖前最大的危險,她就走進去撈人,在最接近死亡的地方勸阻參賽的人員退賽,才是最有效果的。
她受了傷,在叢林裡和崖壁上與人硬碰硬是最沒腦子的做法。
林媚兒蹲下身,掏出放在腰間的匕首,將從樹上順下來的樹枝砍成一米長的小段,又將纏在腳上的布撕扯了下來,同時將從樹林裡屍體上扯下來的外套砍成條。
她的身後,不同的位置,幾雙眼睛都凝聚在她的身上。每個人眼底閃過的都是晦暗不明的色澤。
訝異、不解、氣憤、算計,幾種情緒交織在不同人的心裡,隱沒在樹林間匯聚成靜靜的凝望,投向蹲在樹下揮舞著匕首的女人身上。
林媚兒將男人拇指粗細的樹枝砍出了十多根一米長的木段,然後拿著手中的布條,用編制的手法將其纏繞捆綁成排,一共做了兩個,每個都夠她的腳掌寬大小。
等到完成以後,林媚兒才光著腳丫踩上了兩塊木排的中央,將腳綁住之後,又抄起地上剩餘的兩隻,慢慢走進了黑漆漆的沼澤。
樹林外,幾個男人同時從隱沒身影的地方走出來,還不等阻攔,林媚兒已經拄著手中的撐杆滑行了近百米的距離。
「她在搞什麼?這片沼澤里可是住著不少讓人欣喜的大傢伙,她是準備自己走進去給那些傢伙當午餐嗎!」
岑欣是唯一一個臉上漾出笑意的人。
望著林媚兒如滑雪般踩著自製滑板遠去的背影,岑欣帶著笑意的眼眸微微眯起,折射出狠厲的光芒。
韓睿和蕭墨已經將林媚兒的決定告訴了他和東方霆,要說之前岑欣對林媚兒只是好奇心居多,帶著一點興致盎然,那麼在她決定毀掉這場比賽之後,他對她就只剩下了鄙夷。
她想一天就毀掉暗殿裡千年前就定下的規矩,想推翻暗殿的祖制,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如果那麼容易,他和東方霆、韓睿、蕭墨就不用蟄伏這麼多年了。
岑欣站在沼澤的邊緣,笑意中是濃烈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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