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錯黑著臉,「回去幹什麼?讓你媽看到女兒現在這個樣子嗎?季小清,你給我聽好了,除非你給我好起來,否則,我是不會帶你回去見丈母娘的!」
「誰是你丈母娘?你少往自己臉貼金!」季小清氣急敗壞地低吼,雙手雙腳更是沒閒著,躁動如小獅子,「放我下來!我要回家!我倆一沒領證,二沒辦婚禮!」
「臭丫頭,你夠了!」
花錯疾走數步,將懷裡的小女人扔到床,欺身壓下,「再吵,信不信我揍暈你!」
季小清這動不動歇斯底里的狀態,還重新相愛?
重新相愛個屁!
小丫頭片子,對他的感情稀薄如他小時候吃的湯水!
「你揍啊,揍啊,揍不暈我,我跟你姓!你也不看看你這個德性,要魄力不我慕容哥哥,要氣質不我偶像逸少,你瞎吼吼的本領他們厲害,憑什麼綁著我啊!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季小清冷笑數聲,眼裡儘是嘲諷,字字句句,如同鋒利的刀子,往花錯的心窩子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花菲按著突突狂跳的太陽穴,伸手拉房門,機智走人。
小清的狀態,不是簡單的抑鬱症,是抑鬱加狂躁,情緒隨時失控。
能夠基本控制住情緒,才是正常人。
小清,真的病了。
花錯直勾勾地望著言語刻薄尖酸的女人,眼底血紅,泛著水光,「你再說一遍!」
「花錯,你除了身手厲害一點,還有什麼優點?論綜合實力,你連給慕容大哥和逸少……唔!」
季小清瞪大眼睛,伸手拼命地推搡男人的胸膛,「唔!」
花錯瘋似的吻住季小清喋喋不休的小嘴,固定她的腦袋,輾轉"yun xi",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季小清扭動身體,瘋狂地掙扎,「唔,不,唔!」
不要!
不要!
走開!
好多人,好多一身漆黑的男人,像可怕的魑魅魍魎,都圍繞著她,都欺負著她,讓她也變成鴉羽般的髒人,不能活在日光下,只能藏身黑暗之處。
是的,是的,藏在黑暗裡,花錯找不到她了!誰都找不到她!誰都傷害不了她!
花錯將女人吻到快要缺氧,濕潤的唇留戀到女人的臉,嘗到滿口的咸澀。
他怔然,抬頭。
女人閉著眼睛,無聲哭泣。
認命麻木的表情,刺痛他的雙目,心肝肺疼成一團。
他翻身而下,躺在女人身側,胸口劇烈地下起伏,呼吸急促,俊龐潮紅。
抬起手,蓋著眼睛,男人喑啞出聲,「季小清,別鬧了。」
季小清木愣愣地躺著,緊閉雙目,聽若未聞,不做回應。
剛剛的掙扎,累得甚至連呼吸的力氣都喪失殆盡。
花菲姐不幫她。
花錯不放她走。
花門裡的老人,對於十年前的事,都是心知肚明。
呆在這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她連死都死不了,只能承受所有人背地裡的嘲笑。
花菲姐,明明知道靈魂才是最重要的,那麼,為什麼不理解她?不幫幫她?放她的靈魂,離開骯髒的身體!
一直一直這樣睡下去,不吃也不喝,人也是會死的吧?
用這種方式吧!
窗外的天空,碧藍如洗,忽而,飄來一朵烏雲。
緊接著,又一朵。
烏雲越多,灰色越沉。
天地之間的顏色,黯淡昏黃,暴雨將至。
花錯躺了一會兒,揉著腦袋,盤腿坐起,長久地望著吵鬧過後,異常安靜的小女人,眼底無悲無喜,心自嘲無。
重新相愛?
那不能拴著季小清。
留在花門的話,季小清得面對知道舊事的那些人,不如帶她去國外散心。
這次去哪裡好呢?
人沒有那麼多,又特別有趣的地方,嗯,培養感情嘛,還得有情調!
轟——
白光飛舞,雷鳴悽厲。
花錯飛快地捂住季小清的耳朵。
他望著驟然變化的天色。
不消片刻,暴雨滂沱而至。
昏黃褪去,天色清明。
花錯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壞笑的弧度。
還得是那種有點危險的地方。
主意已定,花錯便開始為這次的出國散心,打點花門的下下。花錯不炸毛的時候,智商還是在線的,稍微想想,便明白林逸跟著花菲,來花門串門兒,是為了躲躲清閒,做點臭不要臉的事。
捏住了林逸的七寸,花錯自然將林逸捧到了親親姐夫的位置,都是一家人嘛,姐夫幫忙照應他的地盤,非常合情合理的好嗎?
林逸微微一笑,「也好。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讓風肅安排幾個工程師過來,將花門的防禦系統也提升提升。」
花錯「……」
林逸恢復嚴肅,「花錯,與其出門折騰,季小清回來之後,還是會觸景傷情,不如在這裡,好好陪著她。花門這麼大,到處都是你揮的空間。」
花錯神色凜冽,漠然半晌,肩膀耷拉了許多。
這樣喪氣的花錯,林逸幾乎從沒有見過。
他熟悉的是被各國各組織頭疼的邪王花錯,動不動狂,任性得無法無天。不過,他覺得正常,天才都是瘋子。
「小清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花錯突然說了一句。
林逸低頭,看著孩子氣地蹲在他輪椅旁的男人,笑出聲來,「三天不吃,又餓不死。你現在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花錯惱羞成怒地瞪著林逸,「你很得意,是不是?」
林逸牽起唇角,「是嘲笑。你啊,畫虎不成反類犬。」其實也很好看,但他認為粉色才適合氣質癲狂不羈的花錯,能勉強壓制這傢伙的邪性,和象徵花門門主身份的胸針也相得益彰。
花錯「……」
撐著膝蓋站起來,花錯黑著臉走人。
「讓菲兒給我送件外套。」秋意濃,晚抱著老婆,才好眠。
從前,他是最慘的人。
現在,輪到花錯了。
哼,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
花菲才陪了季小清十幾分鐘,見弟弟又跑來了,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你男人喊冷,讓你送外套。」
「……好吧!」花菲兩頰微紅,小步跑遠。
花錯看著蜷縮在床,用絕食折騰自己的女人,低頭,手扯著身的玄色外套,「嗤」了聲。
抬頭,看向衣櫃的落地鏡,吁出口氣。
的確很醜。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肯承認。
連季小清都說,他裝得再像,也不慕容歐和林逸。
pia~!
衣服被甩到地,神地出陀螺被無情抽打時的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