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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陳達志被撂在路邊後,只能無奈地叫網約車,好半天,才等到一位司機接單。
與此同時,一輛白色的馬自達突兀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陳達志還以為是黑車,正要問,楚沐涵卻一臉陰沉地從駕駛室下來。
看到是這位昨兒個審了自己大半夜的美女警花,陳達志先是一愣,繼而又囂張地笑了起來:「喂,警官,深更半夜的,你是要跟我回家嗎?還是說,想跟我在這兒,玩點兒什麼刺激花樣?哈哈哈……」
在他看來,楚沐涵要麼是路過這兒看到他了,下來警告幾句,要麼就是氣不過、一路追上了自己,但頂多還是罵他幾句泄泄火而已。
畢竟,楚沐涵是個警察啊,不說別的,哪怕是罵他罵的難聽了,他都能去警隊投訴呢。
楚沐涵不急不慢地走到他跟前,一瞬不瞬盯著他的眼睛,唇子緊抿著,神色極是複雜,似是在跟自己做著什麼心理鬥爭。
陳達志不屑道:「幹嘛?警官,看你咬牙切齒的,難不成想打我啊?啊?你有本事動我一下試……」
話還沒說完,楚沐涵突然提膝頂在了他的褲襠里,同一時間,袖子裡滑出一根甩棍,狠狠向陳達志身上招呼了起來!
「喜歡以強凌弱?啊?……喜歡打女人?啊?……起來跟我打啊!你個垃圾!」
陳達志疼的直叫喚,雙臂緊緊護住腦袋,嘶吼道:「你瘋了?!你是個警察!我、我一定要告你!」
楚沐涵手裡的甩棍並未停下來,反倒打的更狠了些,足足打了一分多鐘,打的陳達志開始哭喊著連連求饒,這才算作罷,低頭瞪著滿頭是血的陳達志,冷笑道:「告我?你有證據嗎?嗯?」
陳達志:……
你他娘的是慕容復吧?!
正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崔喆的聲音:「喲,親愛的警花大人,快看這邊,來來來,笑一個,你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應該很上鏡!」
楚沐涵陡然一驚,轉身看去,發現崔喆正在一臉壞笑、拿著手機拍她。
這傢伙,從哪冒出來的?!
「崔律師!」陳達志像是被猴子嚇破膽的玉皇大帝看到了如來佛祖似的,嚎啕大哭道:「快救救我啊!楚警官她瘋了!……你把證據保存好,要多少錢我都給!我、我要告死她!」
楚沐涵顫抖著吸了口氣,緊緊閉上眼睛。
天意麼?呵呵……
這一刻,她比誰都清楚,她的職業生涯已經結束了,搞不好,還會坐牢。
後悔麼?似乎,在她那張比女明星還要讓人驚艷的臉上,並沒有這種情緒。
唯一遺憾的是,打的有些輕了。
「楚警官,來來來,把兇器交給我吧,我得好好保存!」崔喆皮笑肉不笑,從楚沐涵手裡奪走了甩棍。
陳達志啐了兩口血,雙手撐著地面坐起身來,仰頭看著崔喆,眼神居然有些感動:「崔律師,您真是我的大貴人吶!要不是您,我今晚上絕對葬送在這兒了!往後,您要是不嫌棄,我給您當牛做馬都成!」
楚沐涵苦笑一聲,看著遠處一盞不停閃爍著的路燈,眼神比夜還黯淡。
那路燈,似乎是在跟黑暗較著勁吧?明明滅滅,明明滅滅……掙扎不休。
崔喆斜睨了她一眼,繼而掂了掂手裡的甩棍,低頭看向陳達志,搞怪的說了一句:「小飛棍來嘍!」
陳達志不明所以,還沒反應過來,那位不良律師竟揮起了甩棍,狠狠向他砸了下來!
「啊!」
聽陳達志慘叫一聲,楚沐涵忙轉頭一瞧,見崔喆像個西裝暴徒似的狂扁陳達志,頓時瞠目結舌!
打了十幾棍子,崔喆才停手,側過臉去看一旁被驚呆的楚沐涵,笑道:「楚警官,你要不要再來兩下?別說,挺解壓的。」
楚沐涵一時間有些猜不透崔喆到底要幹什麼,呆愣半晌,問道:「你什麼意思?」
「不是告訴你了嗎?釋放壓力嘍,呵呵……」
比起楚沐涵來,陳達志才是最想不通的:「崔律師!你……你幹什麼?!」
崔喆陰惻惻笑了笑,說道:「姓江的只讓我撈你出來,又沒說不讓我打你啊……你剛才也說了,要給我當牛做馬,怎麼?讓我解解壓,你就不樂意了?」
陳達志:……
我他媽竟然無法反駁!
楚沐涵蹙了蹙眉,問崔喆道:「姓江的?誰?」
崔喆咧嘴笑道:「答應跟我交往,我就告訴你。」
楚沐涵:「神經病吧你?!垃圾!」
就在這時,一道車燈明晃晃照了過來,三人齊刷刷看去,一輛悍馬影影綽綽從黑暗中疾馳而來。
不消片刻,悍馬急停在了馬自達後面,楚宇軒跟老四同時下了車。
崔喆不動聲色,視線在楚宇軒跟老四身上來回跳躍。
楚宇軒看了他一眼,繼而走向楚沐涵:「姐。」
楚沐涵不免驚愕:「宇軒?你、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楚宇軒笑了笑:「你離開警隊的時候,我就一直跟著你呢,心想,你大抵是要泄泄火……所以,我剛剛一直在遠處看著呢。」
楚沐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慚愧地低下頭。
楚宇軒剮了眼渾身是傷的陳達志,隨即張開膀子給了楚沐涵一個大大的熊抱:「你臉色看上去好差……別忘了,你是個警察,別被這些垃圾,髒了你的心。」
楚沐涵突然間有種想哭的衝動,曾幾何時,他對自己的弟弟也說過同樣的話。
如今……
「宇軒,我……」楚沐涵扯著哭腔道:「我現在真的不確定,我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是對還是錯……」
「對的,對的,你從來都沒有錯。」楚宇軒看著遠處那盞閃爍著的路燈,柔聲道:「這個世界,需要你這樣的光。」
老四盯著崔喆看了會兒,繼而低頭看向陳達志,淡定地問了一句:「你就是陳達志?」
陳達志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還不等他開口,老四便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
這一腳看似隨意卻力度非凡,直接踹的陳達志吐出一口血來,額頭瞬間青筋暴起。
這位喜歡以強凌弱的地痞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喝醉酒打了兩個開大排檔的、普普通通的女人,怎麼就一茬一茬地有人來揍他?
他還不知道,後來的這兩位爺可不只是要揍他,而是來要他的命的!
見陳達志模樣痛苦,老四平靜地眨了眨眼睛:「嗯?你居然沒暈?」
話落,乾脆一腳踢在了他的脖子上,踢暈後,將之扛了起來,向悍馬走去。
崔喆不禁咽了口唾沫,向楚宇軒打招呼道:「小少爺……」
楚宇軒斜睨他一眼:「不自己滾,等著我送你?」
崔喆:……
「滾,這就滾,呵呵……大小姐,我先走了。」話落,崔喆吹著口哨,闊步向停在遠處拐角、自己的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