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柔不知怎麼的,竟一時慌了神,手極為不自在的離了茶杯,一個不留神竟將杯子掀翻了,茶水順著桌面流了下來。
「妹妹這是怎麼了?這麼不小心」
「我實在是抱歉」她慌亂起身,忙將杯子放正,又扯了衣袖準備擦掉桌上的水漬。
三娘一把將她拉住:「你這是做什麼?我讓人進來收拾便是了。」說著,三娘朝外頭喊了喊:「沈嬤嬤,拿抹布來,茶水濺到桌上了。」
沈嬤嬤在外頭應了一聲:「欸!馬上!」
片刻,沈嬤嬤進屋來將桌子收拾好,又找了另外的茶杯給徐嘉柔倒了茶:「徐姑娘慢用,老奴先下去了。」
徐嘉柔點了點頭:「有勞嬤嬤了」
待沈嬤嬤退下,三娘又拉著她坐下:「我看你今兒來的時候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現在也還是,肯定沒跟我講實話。」
她沒否認,想了半天:「是,我是有心事,堵在心口悶得慌。可我沒辦法,我受人脅迫,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這讓三娘鬧不明白了,在三娘記憶中徐嘉柔跟三房之間並無矛盾,胡姨娘頂多是不怎麼喜歡她,卻不至於到要挾的份上。不過也不能完全否定,畢竟很多事情不會擺在明面上,三娘不一定就知情。
「誰敢脅迫你?有三叔替你撐腰,怕什麼?」
徐嘉柔嘆了聲氣:「要是像你說的這麼簡單,我就不用愁了」
三娘還想再問,再套她一些話,奈何徐嘉柔一副懨懨的模樣:「我得回去了,改日再來造訪。」
她都這麼說了,三娘再追問便顯得居心叵測,只能放她走:「那成,你要是再有心事就還來我這裡。還有你說那衣裳的事情,這兩日我讓沈嬤嬤出去給你置辦,明兒我讓她去你那裡量個尺寸。」
徐嘉柔難得笑了笑:「謝謝,雖然不是什麼大的恩惠,但我會記在心上的。」
三娘也沒說什麼客套話,說了道顯得她矯情,再說,她本來就是想讓徐嘉柔記她的恩情的。
「那我送送你」
徐嘉柔沒有拒絕,三娘便送她出了夜闌居的門。
送走了徐嘉柔,三娘卻也心事重重起來。
沈嬤嬤見了,忙過來問:「那徐姑娘同小姐說了什麼?怎麼見小姐也一副鬱郁模樣。」
三娘抬眼看了看沈嬤嬤:「倒不是鬱郁,只是想事情罷了。」
沈嬤嬤哦了一聲,沒多問。
三娘站在院裡不走,想了片刻拉著沈嬤嬤的衣袖:「明兒您去繡坊一趟,讓人做一身淡粉色襦裙和裘衣,什麼花紋也不要,邊線細緻一些便可。」
沈嬤嬤一時沒鬧明白:「小姐要去哪裡?怎麼突然要做衣裳了?」
「不是我要,是給那徐姑娘做的,她過幾日要進宮。」
「她要進宮關咱們什麼事?」沈嬤嬤一臉不快:「您看那胡姨娘怎麼對夫人的?那丫頭養在三房,估摸著也好不到哪裡去。」
「哎喲,我的好嬤嬤,您就去辦吧,我要是用不著她,也不會這麼殷勤的。」
沈嬤嬤道:「成成成,左右是小姐您吩咐下來的,老奴去辦便是。」
三娘連連點頭:「那明兒一早你就去她那兒量個尺寸,好讓繡坊的人做去。」
沈嬤嬤又道是,三娘交代完了便又回去了。
次日,三娘等了許久的二房那邊的消息傳了來,張臨專門讓麗姝帶的話。
麗姝得了消息匆匆前來稟報:「小姐,二房那邊說是洛雲姑姑跑了,您在二房那邊的人將她扣了下來,張臨讓您過去一趟。」
「張臨現在人在何處?」
麗姝朝著北邊看了看:「就在後門那處,回來的時候我看了,此時正是午時,沒什麼人」
三娘嗯了一聲:「那你留在府里,記得跟沈嬤嬤說我出去了,萬一有人來,就說我不舒服睡了。」
麗姝道好,便留在夜闌居沒跟著出去。
王府里的人都差不多將麗姝認熟了,她是三娘的人,幾乎人盡皆知。她要是不在府里轉悠著,還真怕別人起疑。
前些日子還好,府里就長房一家子,趙氏對夜闌居這邊比較縱容,管也懶得管。但現在府里有了三房,還有胡姨娘這麼個不省油的燈,實在得多張哥心眼兒。
三娘急急忙忙的到後門去,張臨在那裡候著。
這會兒確實沒什麼人,只是快要臨近後門的時候,她跟流蘇撞了個正著。
流蘇這個人鮮少出門的,特別是王祁賢在府里的時候,她幾乎可以說是圍繞在王祁賢身旁,大門不邁二門不出。
她此時出現在後院裡,多半是跟王祁賢在一塊兒。
流蘇見了三娘,也明顯有些驚訝,但她好歹跟過三娘,知道三娘這是要出門兒,便準備回身去纏住王祁賢。
結果還沒等她去,便見王祁賢從園子裡躥了出來。
「我說在屋裡呆著你非要出來,這些樹就發了個芽,實在沒什麼看」王祁賢悠閒的同流蘇說了半天,結果抬眼看三娘站在那裡,頗為驚訝:「五妹妹」
麗姝朝著北邊看了看:「就在後門那處,回來的時候我看了,此時正是午時,沒什麼人」
三娘嗯了一聲:「那你留在府里,記得跟沈嬤嬤說我出去了,萬一有人來,就說我不舒服睡了。」
麗姝道好,便留在夜闌居沒跟著出去。
王府里的人都差不多將麗姝認熟了,她是三娘的人,幾乎人盡皆知。她要是不在府里轉悠著,還真怕別人起疑。
前些日子還好,府里就長房一家子,趙氏對夜闌居這邊比較縱容,管也懶得管。但現在府里有了三房,還有胡姨娘這麼個不省油的燈,實在得多張哥心眼兒。
三娘急急忙忙的到後門去,張臨在那裡候著。
這會兒確實沒什麼人,只是快要臨近後門的時候,她跟流蘇撞了個正著。
流蘇這個人鮮少出門的,特別是王祁賢在府里的時候,她幾乎可以說是圍繞在王祁賢身旁,大門不邁二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