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陽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以為要你嫁給我會費些周折.......」
「所以此時我跟要你去王家求親,你就很驚訝?」
他點頭:「是,我甚至覺得你不會想要嫁給我。」
沒錯,三娘從回到人間開始就不曾想過再與陸亦陽有什麼瓜葛,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三娘不想步那後塵。
「其實陸公子也沒說出,我確確實實有難言之隱......」
此話一出,只見陸亦陽神色一滯,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三娘繼續道:「蘇欽玉有難,鄴淑逼我跟你定下婚約,她才肯去邊南救他。」
陸亦陽手一顫,良久才道:「如此說來,你只是為了救蘇欽玉,現在找到我不過是希望我跟你演一齣戲?」
三娘搖搖頭:「非也,你肯幫我便是送我一份人情,若是你想與我做夫妻,咱們也可以成親。」
陸亦陽神色驟變,強忍著心中的煩悶:「當時在西郊城外我救下你母親的時候也不見你說欠我人情云云,如今不過是為了求蘇欽玉讓我陪你做戲,你就把這個算作人情,讓我情何以堪?」
「婚約定下,咱們庚帖一換,便是定數。屆時我會嫁給你,咱們做夫妻,時日一長自然會有感情的。」
陸亦陽沉默不說話,甚至都不看三娘一眼。
三娘心裡開始慌亂,難道陸亦陽真的不願意幫忙麼?
就在三娘胡思亂想,焦慮不安的時候,陸亦陽開口了:「我答應你,但是...我不會娶你為妻,作妾怎麼樣?」
三娘一愣,看著陸亦陽那張認真的臉,竟有些失神。
作妾?命運還真是弄人,這一世反反覆覆折騰了多少事情,結果還是回到陸家作妾?
也罷,作妾省心,省得她還得為陸家的事情操勞,就坐吃等死吧。
「好,我答應你......」她猶豫了很久,掙扎了很久,最終還是妥協。
她本以為這下順了陸亦陽的意,他總算能點頭了吧?
可陸亦陽卻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接著怒氣沖沖的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三娘連忙追了出去,喊他:「陸亦陽!你等等......」
他猛然回過頭來:「我記得你曾說過不會作妾,如今就因為一個蘇欽玉,竟卑微到這種程度,要我怎麼做?你的心不是我的,難道要我用幾十年的時間來焐熱麼?」
三娘走過去攔住他的袖管:「不用你來焐熱,我會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我會替你分擔,晚上焐熱床,餐點擺好飯,從此陸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咱們就是一家人。」
如此聽來,似乎還挺溫馨,陸亦陽稍稍動搖:「那你會忘掉他嗎?」
三娘點頭:「會的,時間一長,年少時候的那些情誼也就煙消雲散......」
即便嘴上這麼說,三娘卻知道不可能。她已經不是什么小丫頭了,這也不是情竇初開。經歷了兩世,她的心已經不再容易起波瀾,現在愛上蘇欽玉,往後恐怕很難再愛上別。
可是她不得不對陸亦陽撒謊,因為她現在太需要陸亦陽的幫助。
那些話果然讓陸亦陽徹底動搖,他微微一笑:「只要有你這句話,我便願意等。你放心,我這就回去與我母親說,讓她去王家提親。」
三娘也點點頭:「我也會回去同母親商量。」
一想到能與心上人共結連理,陸亦陽十分高興,他拉起三娘的手:「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三娘亦回以一笑:「好......」
兩人將這件事情說定,便各自回家去勸說長輩。
見到趙氏的時候,她正在給王文胥擦拭身體,趙氏沒想到三娘會這麼早過來,便問了一句:「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了,所以就過來了。」
趙氏嗯了一聲,然後跟三娘說:「去幫我取藥過來,我給他上藥。」
三娘二話不說,徑直去將藥箱取了來,然後將藥粉拿來遞到趙氏手上。
趙氏伸手來接,三娘卻反手縮了回去。
「怎麼了?」趙氏見她此舉,再看她一臉失神,便問道。
三娘將藥粉又遞到趙氏手上,才道:「記得去年冬日,母親曾許諾過我,我的婚事會聽我的意思,不知現在還算不算數?」
趙氏驚訝萬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難不成是找到適合的人選了?」
三娘道:「是,我已經找到了。」
趙氏饒有興趣,好奇能被三娘看上的會是怎樣的男子:「是誰家的公子?不妨說來聽聽。」
三娘便直言:「是陸家的少公子,陸亦陽......」
「什麼?」趙氏以為自己聽錯了:「陸家?真是陸家?」
三娘非常肯定的回應:「是,就是陸家。」
趙氏皺起眉來:「怎麼能是陸家呢?你說你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他。你不知道陸家現在跟咱們不對付?你忘了二房那姑娘去跟陸家提親你父親是怎麼說的了?」
三娘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王文胥,內心掙扎,一想到蘇卿玉便又妥協:「所有求母親成全,我與他兩情相悅,他今日便會讓長輩來王家求親。」
趙氏徹底蒙了,神情也變得嚴厲起來:「意思是你跟他已經私定終身?所有現在就差名正言順了是麼?」
「是……」三娘不否認,全部應下。
「能耐!」趙氏將手裡的藥瓶子往地上一砸,開始訓斥起三娘來:「我本以為你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也能讓我省心,你倒好,直接跟陸家少公子私定終生了!」
三娘索性就過下,朝趙氏磕了個響頭:「睿王已經不復存在,如今王家與陸家結親再沒什麼阻礙,如今咱們的處境艱難,跟陸家結親有何不可?」
趙氏冷眼看著三娘:「這也不是你與人私定終生的理由!」
三娘再道:「母親以為我何嘗願意?父親現在昏迷不醒,兄長又還未尋到官職,長姊短時間是不肯再尋婆家的,唯有我這條路子。與陸家結親是一個契機,咱們正好遏制一下老夫人和二房,難道不是一條生路麼?」
三娘再道:「母親以為我何嘗願意?父親現在昏迷不醒,兄長又還未尋到官職,長姊短時間是不肯再尋婆家的,唯有我這條路子。與陸家結親是一個契機,咱們正好遏制一下老夫人和二房,難道不是一條生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