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娣越說越恨,手下撕扯著蘇婉儀頭髮的說越發用勁,真恨不得將蘇婉儀的頭髮一下子全都拔下來!
蘇婉儀痛得面色扭曲一片,掙扎地想要脫離黃良娣的魔掌,但是黃良娣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黃良娣和蘇婉儀兩個居然完全沒發現祁楓和祁陽的到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蘇婉儀心裡發了狠,也開始破罐子破摔了,「你少把所有事情都算到我頭上!這一切能怪我嘛!是!是我攛掇你出手,但你有本事就別被我攛掇成功啊!黃良娣啊黃良娣,你與其怪我,你不如怪你的家人無用!一個小小的喬躍都對付不了,你說他們還能做什麼!黃家人倒霉那是他們活該,輸給喬躍,我要是他們,我早就找塊牆壁自己撞死了。黃良娣你居然還有臉為他們訴苦,我真真是不知道黃良娣你是哪兒來的臉!」
「去死!去死!你個賤人去死!」黃良娣被蘇婉儀的話氣得心頭火起,手上愈發用力,只恨不得立馬弄死她收下的人。
祁楓和祁陽聽到現在,也算是將所有的一切都弄明白了。
「二哥,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一直任由他們一直打下去啊。」祁陽無奈說道。
祁楓深吸一口氣,「先分開她們。」
祁楓說著上前去分開黃良娣和蘇婉儀。但是祁楓忽略了一個瘋狂女人所能爆發出的力量。現在的黃良娣簡直是比瘋婦更瘋婦,比神經病更神經病。祁楓一個大男人的力氣一時間居然還沒有黃良娣一個女人大,這可真真是見鬼了。
「楓兒你別管!今兒個,本良娣一定要弄死蘇婉儀!本良娣要蘇婉儀死!」
祁楓幾乎要制止不住蘇婉儀,於是喊了祁陽,「三弟,你還不快過來幫忙!」
「哦!哦!」祁陽說著也上前幫忙,不過他不敢去碰蘇婉儀。蘇婉儀再怎麼樣也是祁楓的妻子,他一個小叔子哪裡好去碰嫂子。
集了祁楓和祁陽兩個人的力量,終於是分開了蘇婉儀和黃良娣。祁楓抓著蘇婉儀,祁陽護著黃良娣。
「你給我鬆手!鬆手!本良娣今天一定要殺了你!蘇婉儀你個賤人,你怎麼不去死!你怎麼不去死!」黃良娣在祁陽的懷裡張牙舞爪,祁陽的臉上都被劃了好幾道口子。
「夠了!你鬧夠了沒有!」祁楓忍無可忍地大喊。
黃良娣被喊得懵了,一時間忘記了掙扎,好一會兒,黃良娣才痛哭流涕,「楓兒,你這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你心裡現在是不是只有蘇婉儀這個賤人,完全沒有我這個當娘的了!老天爺啊,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我這生的都是一群什麼孩子啊!」
祁楓一把將蘇婉儀扔到地上,都說女人不講理時很不講理,以前他不相信,可是這會兒他信了!
「母妃你夠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不成?母妃啊母妃,我早就跟你說了,蘇婉儀就是個掃把星,你聽誰的,也不能聽她的!你為什麼就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如今好了。你非要聽蘇婉儀的,如今連累了外公和舅舅他們,你滿意了!」
黃良娣哭得愈發死去活來,撕心裂肺,這哭聲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她傷心難過啊,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她的家人——她的家全都被關進錦衣衛的詔獄了!這讓她怎麼辦啊!
「祁楓,你少把事情算到我頭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要是黃良娣不同意,我能做什麼!這關我何事!」蘇婉儀喘著粗氣,狠狠開口。
「啪!」回應蘇婉儀的是祁楓一記重重的耳光。
蘇婉儀恨,祁楓比他更恨,「蘇婉儀你給我聽好了。你有本事就去折騰蘇家!別來折騰別人。蘇婉儀,我告訴你,說你是掃把星。這話是我說的!你蘇婉儀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掃把星!誰沾上你都落不下什麼好。我當時真是腦子進水了,要不然我怎麼會蠢到白白接手你這個掃把星!」
「呸!祁楓你當我樂意嫁給你不成?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個庶子,你配得上我嘛!」
祁楓此時的腦子冷靜了一點,暗暗在心裡把自己罵了一通,他真是腦子不正常了,要不然怎麼會跟蘇婉儀討論起這些有的沒有的。
「來人啊,把蘇婉儀帶回房間,以後不許她出來!」這就是變相地將蘇婉儀禁足了。
蘇婉儀哭著鬧著不下去,祁楓沒了耐心,「你們都是死人啊!幾個人還拉不住她一個人?東宮不留無用之人人!」
這下子,任憑蘇婉儀鬧得再凶,她也被幾個人鎮壓地帶下去了。
祁楓看著哭得妝容花了一臉,頭上青絲雜亂,衣衫不整的黃良娣,心裡無奈嘆息,對著桂嬤嬤吩咐,「嬤嬤,去幫母妃梳洗一下吧。這樣子成何體統。」
桂嬤嬤應了一聲,很快就有人端來了水盆鏡子梳子,桂嬤嬤和幾個丫鬟細心地幫著黃良娣梳洗擦拭。
黃良娣呆愣地坐著,不知坐了多久,她才回過神,「楓兒,你外公和舅舅他們該怎麼辦啊!母妃——母妃的心痛啊!那可是錦衣衛的詔獄啊!詔獄壓根兒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外公年紀大了,他怎麼能在詔獄待著呢!」
黃良娣說著又痛哭出聲,她是真的太痛太痛了。
祁楓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太陽穴,無奈開口,「母妃,您要是一開始沒被蘇婉儀說動,現在哪兒來這麼多事!」
「你這是把一切都怪在母妃頭上了!」
淑儀郡主扯了扯祁楓的袖子,小聲道,「大哥,你就別再繼續刺激母妃了。」
「我不是這意思。現在討論這些也沒用了。母妃,咱們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母妃,你有去找過父王嗎?」祁楓問道。
一說起太子,黃良娣哭得更厲害了,「太子——呵——你父王根本就沒打算幫忙,我那麼卑微地跪在他面前求他啊,但他還是不同意。不對,你父王不可能不念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是喬伊靈,是喬伊靈!一定是喬伊靈!如果沒有喬伊靈,你父王一定會幫忙的!」
祁陽小聲說了一句,「就算沒有大嫂,父王怕是也不會幫忙吧。」
黃良娣淚眼朦朧,狠狠瞪了下祁陽,「你是誰的兒子,你不幫我說話,你反而幫喬伊靈說話!你去當喬伊靈的兒子吧!」
「好了。母妃你就別再這樣小心眼了。我們三兄妹再去找父王。只希望父王能看在我們三人的份兒上,能出手幫忙。」
黃良娣死灰的雙眸瞬間射出希翼之光,「楓——楓——楓兒,可以嗎?你父王真的會看在你們兄妹的份兒上幫忙嗎?」
祁楓很想說可以,但他沒打算騙黃良娣。現在越高興,萬一事情不成,那到時候就會越失望。
「很難成功。母妃你心裡別抱太大的希望。母妃,你心裡也清楚,黃家在內務府貪了多少,以前是沒人查,也沒人把事情爆出來,那自然是相安無事。可如今皇祖父是下了狠心要查內務府了。不止是黃家,內務府大半的官員都被抓了,就連內務府總管聞隆的家也被抄了。皇祖父的動靜不可能小。黃家這次怕是——」
祁楓終究是沒說出太難聽的話,但他的未盡之言,黃良娣心裡明白的很。
「在內務府貪的又不止黃家!那麼多官員都在貪,皇上難道真的能全部抓光殺了不成!」
「皇祖父這次可不是全都抓了。」祁陽小聲道。
「滾!滾!本良娣不想看到你們,你們都給本良娣滾!」黃良娣恨透了,她是一點都不想見到這群不孝子。
「母妃好好休息吧。我們這就去找父王。」去找太子求情,也好過在這裡看黃良娣發瘋。
昏暗的密室內,姚氏一張清秀的面容扭曲猙獰得宛若惡鬼。
「夫人你的心亂了。」坐在姚氏對面的黑衣人淡淡開口。
「是啊,本夫人的心亂了。你說喬家人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呢?好的真是讓本夫人嫉妒了。」姚氏瞬間恢復了平靜,語氣淡淡,仔細聽去,卻有說不出道不盡的洶湧詭譎。
「不止是運氣吧。誰能想到喬家的一個庶子竟能有這樣的本事。從黃家人找上他起,他就開始布置一切了。黃家的人以為喬躍是瓮中之鱉,殊不知,他們才是喬躍的瓮中之鱉。」
姚氏冷冷一笑,「說的對。說白了,不是喬躍太聰明,而是黃家的人太蠢。他們吃鹽可比喬躍吃的米還多,可結果呢?連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這種無用之人活著做什麼,就是死了也活該。罷了,不提那些無用的人餓了,提了就生氣。咱們在京城的人都退出京城了嗎?」
「才退了三分之一不到。京城最近查的太嚴了。夫人,您還在京城呢,始終得留點人在京城保護您啊。」黑衣人的語氣帶了一絲關心。
「他們有重要的事情做,咱們要做的事情缺人手。本夫人可是閣老夫人啊,在京城誰會懷疑本夫人?他們都是以一當百的好手,有了他們,咱們的事情才能進行得更順利。在京城,他們已經發揮不了多少作用了。自從除夕宴上殺了那麼多人,京城的警備可嚴謹的緊。輪不到他們做什麼了。」
黑衣人點點頭,似乎是被姚氏說服了。
「本夫人記得喬伊靈的嫡親兄長喬駿好像是跟韓國公府的韓雨桐好上了,這是不是真的?」姚氏忽而興味一笑。
黑衣人一愣,繼而回答,「的確,有人撞到喬駿和韓雨桐來往親密,他們之間似乎是有些不對頭。」
「呵呵——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就喬老爺子那樣端正方莊的人,你說他能同意自己的嫡長孫娶韓雨桐?對了,現在喬老爺子還不知道這事吧。找個機會,讓他親眼見見,真期待喬老爺子氣得吐血的場景啊。」
「夫人,您對喬家人關心太多了。其實當初——」
姚氏面上陡然變色,氣急敗壞地打斷黑衣人的話,「夠了!本夫人最不想聽的就是當初兩個字!是喬家人欠我的!是喬家人欠我的!他們該死!他們該死!以前是喬家人的運氣好,本夫人沒工夫理會他們,而且他們也不在本夫人面前。可如今,咱們都在京城,該算的賬那就好好算一算吧。」
喬家在京城時,姚氏還跟著蘇閣老在地方,等蘇閣老進了京城,當上閣老,姚氏正忙著在京城布置,實在是沒工夫理會喬家人如何。等到姚氏空出手了,喬家的人都去了安陽,那時姚氏是鞭長莫及。要知道喬家人離開京城時,姚氏可是嘆息了好久呢。
現在好了,姚氏有的是工夫跟喬家人對付。她在暗,喬家人在明,她倒是要看看喬家人能不能受得住她的算計!喬家人能逃一次兩次,難道還能逃三次四次不成!她姚氏一定會睜大眼睛看著的。
黑衣人見姚氏下定了決心,一時間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她只是有些擔心姚氏會因此魔怔了,現在看看姚氏,她這樣子可不是魔怔了。喬家始終是姚氏心裡的一根刺,甚至是最深的一根刺。
御書房
淮王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卑微地匍匐在章平帝面前。看著跪在下首的淮王,章平帝心裡也是嘆息不已,但是想到淮王做的事,那一點點唏噓感慨,瞬間蕩然無存。
「淮王,朕器重你才認你為宗人府的宗正,管理宗親事務。可你是怎麼報答朕的器重?這是留王交給朕的,你在擔當宗正期間,以權謀私,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需要朕一條一條幫你念出來嗎?」
「皇上恕罪,老臣是一時糊塗,老臣——」
「夠了!別說你是一時糊塗的鬼話!你要是一時糊塗,你中間為什麼不停手?淮王啊淮王,你可是內務府的財神爺啊,內務府出來的多少貢品,都是你名下的當鋪幫忙銷贓的。朕都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本事。你不如跟朕說說,你還有什麼本事,朕真的很想聽一聽啊。」
淮王的頭低的更低了。
「留王原本是暫代宗正一職,但朕看他做的很不錯,雖說才能威望的確是有些不足,但他最起碼為人兢兢業業,克己復禮。這一點可比淮王你強多了。說來,淮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你一直操勞著宗親事務,這怕是為難你了。」
話說到這裡,淮王哪裡還有不明白的。章平帝這是要奪走他身上的宗正之位!話說的那麼好聽,可實際上就只是讓他主動請辭,保全章平帝的名聲!
淮王好恨啊!哪個位高權重的人敢說自己清清白白,手上一點作奸犯科的事都沒有?這壓根兒不可能!他只是做了處在他這位置上該做的事情,就算做的有點出格,但他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地辦事,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吧!章平帝如今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奪走他的宗正之位,這讓淮王如何不恨!
久久沒有聽到淮王的回答,章平帝不悅地皺起眉頭,「淮王難道是沒聽清朕的話?還是不滿朕的決定。」
淮王心中一跳,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沒個回復,章平帝很有可能會依法辦事,到時候自己這一脈怕是要徹底完蛋。
於是淮王抬頭,朝著章平帝感激道,「臣年事已高,早就發現自己處理宗親事務時,總是有心無力。如今皇上體恤臣,允臣頤養天年,臣感激不盡。」
對淮王的識相,章平帝還是挺滿意的。
「皇上,臣的不孝子祁頌如今還是半個太監,臣想請皇上賜解藥。」淮王趁機提要求。
章平帝想了想,最終還是允諾了,「稍後,朕就讓人把解藥送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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