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姐姐我說你還有沒有把我當妹妹。一筆閣 www.yibige.com你這來了京城都不來看我。我不高興啊。」喬伊靈笑看著面前的呂蘭心,一邊親手給呂蘭心倒茶,一邊有些不高興地說。
呂蘭心接過喬伊靈給她倒的茶,笑著說,「我這不是來看你了。你是太子妃,我只是一介平民——」
「別說這些我不愛聽啊。呂姐姐,咱們兩個交往,可不說什麼身份不身份的。」
呂蘭心抿了口茶,眼底划過一絲異樣之色,「我說笑呢,也就你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
「呂姐姐你有時候就是喜歡說些叫人聽了不高興的話。樂樂是去韓國公府了,我沒想到樂樂居然那麼能討國公府長輩的歡心。外公,大舅母還有大舅舅他們全都喜歡樂樂。」
「那是因為韓國公府沒有年紀小的小輩罷了。」呂蘭心淡淡說道。
喬伊靈對此持不同意見,「我看是樂樂可愛,討人喜歡才對。誰說韓國公府沒有年紀小的小輩,韓國公府二房不就有個東東,他比樂樂還要小上一歲呢,今年才不過四歲。但是外公就不是很喜歡東東,反倒是更喜歡樂樂。
我昨天才聽母妃說,樂樂倒是比東東更像外公的親孫子。」
呂蘭心的心猛地收緊,淡淡道,「這樣的話你可千萬別說出去。這要是說出去了,不是叫人笑話嘛!樂樂只是我的兒子,是我一個商婦的兒子,哪裡能跟國公府的少爺比。」
「呂姐姐你怎麼總是喜歡強調這身份不身份的。這身份難道就這麼重要?你救了表哥,你是韓國公府的恩人。我的意思不是讓你挾恩要求這個那個,但是你也不能太過妄自菲薄吧。
呂姐姐,我覺得你有時候實在是好奇怪,明明不是多看中身份的人,但是有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的偏激,對身份特別看中。呂姐姐你真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也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這種感覺。
呂蘭心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茶水清楚地倒映出她的一張臉。呂蘭心能從那張倒映出的臉上看出她深深的焦慮和不安。
喬伊靈和呂蘭心又說了一會兒話,呂蘭心才開口道,「我怕是很快就要帶樂樂離開京城了。」
喬伊靈一驚,「怎麼會那麼快!」
「哪裡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得京城四處走著處理生意。我總不能耽誤自己的生意吧。既然從了商,做了商人,我不就得好好做好這事。」
「呂姐姐你是要忙哪兒的大生意,才來京城沒多久就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了?」喬伊靈狐疑道。
「總歸是外面的生意需要我去處理,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呂蘭心淡淡道。
「不是多大的事情,那你就在京城多留一些日子。呂姐姐你在京城不也有生意嗎?你大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處理不是。呂姐姐,我怎麼發現你好像有些排斥京城一樣。
難道是京城有什麼人是你不想見的?讓你恨不得立即就跑掉?」
「說什麼呢,京城哪裡有我要躲的人。我就是要忙外面的生意。」
喬伊靈打斷呂蘭心的話,「沒有要躲避的人啊?那正好,那就在京城多留下幾天,咱們好好聚一聚?」
呂蘭心無奈地看了眼喬伊靈,這會兒她也不知道該找什麼藉口來推脫喬伊靈了,只能先暫時這樣了。
韓國公府
樂樂在韓國公府過得真是太開心了,有漂亮溫柔的奶奶,還有對他很好很好的曾爺爺,韓叔叔也會帶著他玩兒。樂樂在韓國公府過得都有些樂不思蜀了!過得真是都不想走了。
韓國公世子夫人是太稀罕樂樂,也太喜歡樂樂,吩咐下人做了一桌子的菜,不停地給樂樂夾菜,「樂樂多吃一點,奶奶看你吃東西,心裡就舒服。」
公孫如玉看著韓飛揚和樂樂坐在一起,越看越覺得奇怪。
就在昨天,桌上有一道蝦餃,韓飛揚是不能吃蝦,公孫如玉就是故意的,她知道韓飛揚不能吃蝦,這才故意弄了一道蝦餃,就是為了饞韓飛揚!但是韓飛揚不能吃蝦,樂樂居然也不能吃蝦!
這樣的巧合,讓公孫如玉心裡覺得怪怪的。當韓飛揚抱著樂樂時,公孫如玉只覺得這一大一小的人看起來是那樣的和諧,讓他忍不住想到了「父子」兩個字!很荒唐吧!兩個明明不應該有什麼牽扯的人,怎麼能跟父子扯上關係。
可是——
公孫如玉心裡就是有這樣的疑問,她的心裡就是不舒服!
「樂樂你看,你不能吃蝦,但是這丸子是用螃蟹做的,你能吃螃蟹吧。來,你吃這螃蟹丸子。」韓國公世子夫人笑得一臉慈愛。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稀罕樂樂,看著她就覺得親切,見樂樂吃的高興,比她自己吃的高興還舒服。
樂樂聞到那香噴噴的丸子,右手的大拇指無意識地開始轉圈,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韓國公世子夫人見到樂樂轉圈的手指,大為驚奇,「哎呦!樂樂這手居然還會轉圈啊!好!好!我記得飛揚小時候也是這樣。」
「什麼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娘,您是記錯了吧。我碰到我喜歡吃的東西難道是這樣的?」韓飛揚覺得他肯定沒有那麼蠢。
韓國公世子夫人沒好氣道,「你是現在大了,不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了。你不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我是記得清清楚楚!你小時候一碰到你喜歡吃的東西,右手的大拇指就會在那兒轉圈,可能你自己都沒注意到。不過我是你親娘,你那點小動作可是瞞不過我的。」
一樣不能吃蝦,一樣碰到喜歡吃的東西時,右手的大拇指就會在那裡轉圈,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公孫如玉實在是不相信。
公孫如玉又發現一件事情,韓飛揚和樂樂看起來長得是沒有那麼相似的,但是公孫如玉忽然發現這一大一小的兩張臉好像出奇的和諧,容貌雖然不相似,但是那感覺就是——就是那樣的叫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像。
韓飛揚原本正看著樂樂吃東西,見公孫如玉一臉糾結地盯著樂樂,於是問道,「我說你怎麼回事,這一大桌子的菜你不吃,怎麼一直盯著樂樂?難道你是覺得樂樂好看,看著樂樂你就能吃飽了?」
韓飛揚故意揶揄。
公孫如玉目光複雜地盯著韓飛揚,這人就真的沒察覺出樂樂跟他的相似?還是他一早就知道樂樂和他的關係不一般,故意裝成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一時間,公孫如玉的心亂極了。
「要是我能有個樂樂這麼好的孫子,我這輩子就真的沒什麼遺憾嘍。你們兩個也給我抓緊點,給我生個大胖孫子,這難道是什麼難事?」韓國公世子夫人說著瞪了眼韓飛揚,緊接著又瞪了眼公孫如玉。
「孫子?」公孫如玉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韓國公世子夫人覺得公孫如玉莫名其妙的,算了算了,這兒子兒媳都不是什麼善茬,她老了,管不動他們了。這兩個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不管了!有那功夫還是多管管她的樂樂,她心裡舒服!
公孫如玉是越看樂樂越覺得懷疑,有一次趁著只有樂樂一個人,她問,「樂樂,你娘親是叫呂蘭心,那你父親是誰啊?」
公孫如玉是查過樂樂的,對樂樂的一些基本情況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樂樂正玩兒著沙包,聽到公孫如玉的話,他有些難受,但是很快恢復過來,「娘說樂樂沒有爹。樂樂只要娘就可以了。」
「你娘就真的沒有跟你說過你爹的事情嗎?」公孫如玉不死心地問。
樂樂誠實搖頭,「沒有。韓嬸你為什麼問樂樂這個問題呢?」
面對孩子那清澈無暇的雙眼,公孫如玉有些狼狽地避開,「沒什麼,是我好奇,所以隨口問問罷了。樂樂繼續玩兒吧。」
公孫如玉說著快步離開。公孫如玉越走越覺得她是腦子進水發昏了,韓飛揚怎麼可能跟呂蘭心生下一個兒子。要知道呂蘭心比韓飛揚要大上好幾歲呢!沒聽說過韓飛揚喜歡比自己大的女人。
還有韓飛揚對樂樂的態度是那麼自然,她故意在韓飛揚的面前說樂樂的父親,韓飛揚還跟著罵了幾句。韓飛揚的樣子不像是作假的,她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公孫如玉暗暗在心裡罵了自己好幾句,別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樂樂跟韓飛揚是不可能有什麼關係的!沒錯就是這樣!
樂樂玩兒著沙包,一不小心將沙包扔到了一處假山上,那假山的高度對成人來說當然是不怎麼高,但是對孩子來說就有些高了。
樂樂拒絕了別人幫他拿沙包,他要自己拿!
於是樂樂那小身子,手腳並用地朝著假山上爬。
就在樂樂朝假山上爬時,東東也在下人的陪伴下逛著。東東最近很不開心!原本他是韓國公府最小的小輩,哪怕韓國公不怎麼寵愛他,但是也不能掩蓋他勉強算是最得寵的孩子的現實。
韓二夫人林氏一直驕傲於她比韓國公世子夫人先有了孫子,而且東東在韓國公那裡還如此得寵!可是東東的得寵在這幾天就消失地一乾二淨了!韓東東現在還得寵嗎?
不!韓東東現在是一點都不得寵了,來了一個樂樂,將韓國公的寵愛全都奪走了!現在府里不少下人都說東東失寵,外面隨便來一個野孩子,都比東東這個正兒八經的曾孫少爺得寵!
這短日子可是將林氏給氣了個半死,,見天地在他們的院子裡罵人。東東今年才四歲,正是到了那種慢慢明白事理的年紀。林氏成天在東東的耳邊嘀咕,東東全都聽在的耳朵里,心裡也慢慢記住了。
東東這個年紀理解不了太複雜的,但是他知道這個樂樂是一個壞人,因為有這個樂樂他,他的爺爺才不疼他,那些下人也開始看不起他!這讓東東非常生氣!
東東眯著眼看著在假山上拿沙包的樂樂,心裡頓時產生了一種邪惡的想法!
東東伸手一指地下的一塊大石頭,對著身邊伺候的小廝吩咐,「給我拿那石頭狠狠砸那個壞小孩!」
東東指的石頭還真是不小,足足有成人的拳頭一般大,這要是砸在樂樂的身上會出啥事,真是讓人完全不敢想。
被點到的小廝苦著臉,「少爺,那是府里的貴客,小的——」
東東一聽小廝不願意,立即板著張臉,露出與他年紀不相符的暴戾,「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活活打死你!」
只有五歲的東東其實還不是很懂什麼死不死的,但是東東經常聽奶奶林氏對下人說,拖下去打死。只要林氏說了這話,下人就會聽話。所以這一點都不妨礙東東跟林氏學習。
小廝腿一軟,顫巍巍地伸手舉起石頭,但是他怎麼都扔不出去,東東見狀更急了,推著小廝讓他扔石頭,「扔啊!你還愣著做什麼!你要是再不扔,我就打死你!」
小廝一狠心閉上了眼睛,狠狠將手中的石頭朝樂樂扔過去。樂樂這邊正拿到了沙包,打算爬下假山,這時大石頭衝著他飛來,正正好砸到的腦門上。
樂樂來不及躲避,「啊——」的一聲,直直跌下了假山,下人沒能接住樂樂。樂樂的額頭倒地,瞬間鮮血涌流。
這一下誰都知道樂樂這裡是不好了。
東東見到那滿地的血,也嚇了一大跳,他隱隱約約知道自己闖禍了。但是東東發誓,他不想害樂樂的!他——他——他只是想教訓這個可惡的樂樂,誰讓他奪走了曾祖父的寵愛,可是這會兒見到那麼多血,東東是真的嚇壞了。
要是曾祖父知道他做的事情,一定會懲罰他的!他該怎麼辦啊!
呂蘭心在東宮,不知為何,心忽然緊張起來,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呂姐姐你怎麼了?」
呂蘭心皺著眉頭,「我——我——我心裡慌慌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心慌?呂姐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在京城好好的,樂樂在韓國公府也呆的好好的。能出什麼事。」喬伊靈對此不以為意。
喬伊靈的話剛說完,很快就被打臉。
下人急匆匆地進來稟報,說樂樂身受重傷,怕是要不行了。
呂蘭心驚得差點沒暈倒!
喬伊靈和呂蘭心來到韓國公府,樂樂的額頭抱著白色的紗布,紗布上浸染著紅色的鮮血。今天早上,樂樂還似是活力十足,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這才過去多久,樂樂就跟破敗的布娃娃一樣躺在床上,要不是他還有輕微的呼吸,呂蘭心幾乎當樂樂死了。
「爹啊,您一定要為東東主持公道啊!您看東東才多大,他能那麼狠毒嗎?一定是這小廝故意害人,您——」
「啟稟國公爺,要是沒有東東少爺的吩咐,就是借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動手啊!小的又不是那喪盡天良的畜生,無緣無故地為何要對一個小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是東東少爺威脅小的,他說小的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去做,就讓小的去死!小的是被逼才對樂樂少爺下手的,求國公爺明察啊!」小廝真是想哭了,他真的是被逼才動手的,可是如今出了事情,倒霉的就只有他這個下人!老天爺又是何其的不公道啊!
喬伊靈這會兒也弄清楚所有的事情。這就是韓國公府最小的韓東東了,長得還是很可愛的,但是他這會兒白著一張臉,六神無主的,可見是嚇壞了。看來這看東東也知道他是做錯事了,這會兒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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