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宣旨的公公讀完了聖旨上面的內容,夏侯純也開始往玉如歌的方向走。
顧琉夢挺直了腰板,滿是不屑地看著正過來的夏侯純,目光落在她手裡的酒罈上,鄙夷地嗤笑了聲。
殿下對她說女兒家最好不要喝酒,喝酒傷身,這就說明殿下心裡是有她的。
玉如歌微偏過頭,聽到夏侯純正過來的腳步聲,好看的唇瓣緊緊抿了起來。
宣旨的公公訝異的看了夏侯純一眼,隨後對玉如歌道:「太子殿下,請您接旨吧。」
玉如歌伸出手去,卻聽夏侯純極冷地吐出兩個字,「你敢!」
一時間,這裡的人都往夏侯純的身上看,有人開始嘲笑,覺得這夏侯純的膽子也太大了些,就連皇上的聖旨也敢讓太子殿下拒收?
可她是殿下的什麼人?殿下又怎麼會聽她的?
她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安籬,攔著夏侯姑娘。」
玉如歌淡淡地說出這句話,隨後將那公公抬起來的聖旨握在手裡。
夏侯純眉眼間閃過一抹狠厲之色,看也不看安籬,目光只落在玉如歌身上,可那冷沉的音調卻是對安籬說的,「不想血濺於此,就趕快滾!」
安籬硬著頭皮站在她面前,聲音微沉,「夏侯姑娘,這裡是太子府,請你莫要再往前行一步。」
「你不滾?」夏侯純轉眸,輕輕一笑,眸底浮起一絲絲邪氣,笑睇著他。
冷意漸漸蔓延全身,安籬神色嚴肅的搖頭,「夏侯姑娘,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她的身份?
夏侯純揚唇冷笑,「我與你們太子殿下行夫妻之禮時都不曾有人說過什麼,你現在倒跑過來叫我注意自個兒的身份?」
眾人心中一驚!
什麼叫行夫妻之禮時?難不成夏侯純已經成為太子殿下的女人了?
可他們是什麼時候滾到床上去的?
顧琉夢的臉色更是煞白,她還以為以為玉如歌身邊沒有任何暖床的女人
聽到夏侯純的話,玉如嵐挑了挑眉,眸中亮起看好戲的色彩。
蘇清瑤也彎起了嘴角,半點也沒有要出聲的意思。
眾人立馬看向玉如歌,卻見玉如歌面色如常,只是緊抿的嘴角泄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
「太子殿下」
顧琉夢眼角落下淚珠,低聲哽咽,像是在無聲怒叱玉如歌負了她一樣。
玉如嵐最討厭女人在他面前裝可憐,便抖了抖衣袖,冷聲道:「皇兄乃是北蜀太子,身邊有幾個女人還不是正常的?今兒個是好日子,你再哭下去本王就叫人將你請出太子府。」
顧琉夢渾身一震,立馬停止了哭泣,只是眼角帶淚,看起來好不惹人疼愛。
玉如歌收緊聖旨,轉而將聖旨遞給十一,朗聲開口:「多謝公公跑這一趟了,本宮接旨,還請公公回復父皇,便請父皇定個日子吧。」
「是。」那公公也是個有眼力價的,知道現在不適合在這裡湊熱鬧,便趕緊領了賞銀回宮了。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這裡的大臣們也都吃的差不多了,玉如歌又道:「近來本宮事忙,如果諸位大人吃完了午膳,便可自行離開,本宮還要回書房處理國事,恕不相送了。」
玉如歌這話里明顯就有趕人的含義,那些大臣又怎敢讓玉如歌去送?他們雖然想留在這裡看後續,也想知道自己女兒有沒有可能成為玉如歌的側妃,卻因玉如歌這番話,趕緊離開了太子府。
此時苗頭不對,玉如嵐和蘇清瑤卻不是個輕易會離開的人,這兩人大搖大擺的走回原位上坐著,就等著玉如歌要怎樣給夏侯純一個交代。
而顧琉夢自是不願意離去的,她知道玉如歌有意娶她,心裡高興不及,但因玉如歌在她之前有了別的女人,她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殿下,我想留下來陪您。」
夏侯純本就生氣,一瞧顧琉夢那狐媚樣,火氣更大了。
她勾唇冷笑,一腳將安籬踢開,在反手點住安籬的穴道,隨後欺身到玉如歌身前,重重握住他的手腕,音調頗冷。
「你要娶這個女人?」
玉如歌目中無波,並未回答。
顧琉夢擺著纖腰走過來,嗤笑道:「殿下連聖旨都接了,又讓那公公回了話,豈不是要娶我為妃?夏侯姑娘,我念在你是替殿下醫治眼疾的女大夫,給你留一些薄面,若你真將殿下醫好了,興許我一高興會求殿下納你為侍妾。可如果你把自己當成了這太子府的女主人,那就怪我將你攆出去,不再讓你見殿下一面!」
夏侯純冷冷一哼,「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這樣和我說話?」
顧琉夢挺直了腰板,「大膽!我可是太子府日後的太子妃,你敢對我不敬?」
「不,敬?」
紅唇微張,她輕吐出這兩個字,周身邪氣四溢,像極了無人敢惹的妖女。<>
砰——
夏侯純轉手就把手裡的酒罈丟在顧琉夢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顧琉夢痛哭嚎叫,摸著臉上流下的血跡,指著她瘋狂大叫,「賤人,你這個賤人,你敢毀我的容貌?快來人,快來人將她拿下!」
夏侯純輕輕一笑,笑聲中盡顯冷酷絕情,「你這張臉就是毀了又有何妨?左右你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你不是說你已經是欽定的太子妃了嗎?既如此,太子殿下也不會嫌棄你的容貌。」
反正,玉如歌也看不見。
所以誰是美是丑在他心裡都是一個樣!
顧琉夢滿手都是血,疼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身旁丫鬟瞧見自家小姐被人欺負了,擼著袖子就往上沖。
夏侯純瞥了那丫鬟一眼,掌風一揮,就將那丫鬟甩到了牆壁上。
顧琉夢瞧她武功不弱,而自己又沒有任何武功功底,這一刻自是不敢和夏侯純硬拼的,便只能向玉如歌求救。
「殿下,您一定要臣女做主啊,這個賤人打傷臣女的丫鬟,現在還傷了臣女的容貌,您是不是應該將她關進天牢?」
玉如歌還沒說話,夏侯純便又道:「一口一個賤人,你叫得還真是順口。顧琉夢,我本來只是看你這張臉不舒服,可現在,我連你聽這嗓音也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