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槐沒有回答,四周便因此而安靜下來。
玉如歌很有耐心的等了一刻,唇線微微勾起。
「吳侍衛怎麼不說話,難道這購買女兒香的銀子並非是你自個兒掙的?」
吳槐不知安籬就站在他身後,他認為,玉如歌瞧不見,於他來說威脅性就不大,如果玉如歌是來問罪的,那麼他就算是殺了這位太子殿下,沒準這京城裡的人也不會知道。
他緊緊咬牙,緩緩從地上站起身,打算放手一搏,便一腳踢開酒罈,從腰間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短刃。
酒罈被他踢倒在地,一罈子清酒便從裡面流淌而出,頓時,屋子裡飄滿了沁人心脾的酒香。
吳槐緊握著匕首,一步步朝玉如歌身前靠近。
玉如歌依舊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只是嘴角揚起的那抹笑容溫和過了頭。
寒光乍起,吳槐將匕首刺向玉如歌的死穴,這時,安籬迅速閃身上前,一腳將吳槐踢飛,再拋出手中劍,拿劍穿透了吳槐的肩膀,直接將他釘在了牆上。
吳槐痛苦喊叫,當他瞧見安籬的身影后,臉色煞白,那叫聲也跟著停了下來。
安籬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走到玉如歌身邊,低聲道:「殿下,他已被擒。」
玉如歌緩緩站起身,眸光落在那片牆壁上,眼中沒有焦距,方向卻十分準確。
「太醫說父皇中的毒叫烏頭銷骨丸,你是如何拿到這烏頭銷骨丸的,又是誰指使你給父皇下毒的?」
玉如歌連問了兩個問題,可吳槐嘴硬,死活不回答。
不肯說是嗎?
玉如歌淺笑晏晏,「安籬,你去撬開他的嘴。」
「是。」
安籬點頭,彎下腰撿起吳槐掉落的那把短刃,大步朝他靠近,直接揮起一刀,在他身上劃出一道血口,沉聲逼問,「我勸你識趣點,你若說出幕後主使是誰,興許太子殿下還會饒你一命。」
吳槐眼裡的神色陡然變得極其深沉,他冷冷一笑,面上帶了幾分決然之色,當即閉上眼,咬舌自盡。
等安籬察覺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安籬快速捏住他的下巴,但吳槐的頭已經耷拉了下來,再探他的鼻息,已然失去了聲息。
安籬忿恨地丟開短刃,不甘心地走回玉如歌身邊,「殿下,他……自盡了。<>」
玉如歌面色不改,只是道:「寧願自盡,也要維護那幕後之人,可見指使他的那個人身居高位。」
「殿下,那現在怎麼辦?我們的線索斷了。」
玉如歌閉上眼,沉吟道:「看看他的房間裡是否還有什麼遺漏下來的線索。」
安籬叫來侍衛們,一起翻找這間房裡一切能藏東西的地方,不多時,便找到了剩餘的烏頭銷骨丸。
玉如歌微微抿唇,收好找到的證據,抬步離開了這裡。
他回到皇宮,將烏頭銷骨丸呈給玉清鶴看,玉清鶴接過,眸色沉了沉,聲音頗冷,「對朕下毒之人竟然真是吳槐!」
玉如歌低下頭,想到七弟為古大少求藥那一日,父皇說出了幾個有嫌疑的人名,這些日子他逐一排查,最後找上了吳槐。
這吳槐是兩個月前才被調為父皇近侍的,真想不到他竟然這麼大膽,敢毒害北蜀國的當朝皇帝。
「父皇,吳槐為了保護幕後主使,已咬舌自盡了。」
「哼!」玉清鶴一甩衣袖,渾身散發出凜凜的王者氣息,「朕已經知道了幕後主使者是誰了,就憑他,也能保護的住?」
玉如歌心裡一驚,立即抬起頭,忙問道:「父皇,對您下毒的人究竟是誰?」
玉清鶴看向玉如歌,聲音一沉,「朕現在還不打算處置他,等你七弟從京外回來了,讓他來告訴你。」
那雙沒有波動的眸子裡隱隱生光,他輕點了下頭,對玉清鶴行了一禮,「那如果父皇無事吩咐,兒臣便先下去了。」
在玉如歌準備離開之際,玉清鶴道:「近來也沒見你和那位右相府的林小姐多親近,你母后有些不高興了。待四月初,行宮春獵時你也把她帶上吧。」
玉如歌諷刺地勾了勾唇,「她是相府千金,與兒臣走得太近,只怕會被別人說閒話的。」
玉清鶴擺了擺手,「等你的府邸建成了,朕會親自為你挑選太子妃和太子側妃,這位林家千金也是朕屬意的太子妃人選,你莫要再推辭了。」
玉如歌不想再說什麼,作了個輯,轉身走出去。
玉清鶴望著玉如歌離開的背影,眸光一沉再沉,最後拿起筆,繼續批閱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