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回到醫院,楊洋正和一個朋友說話,她躺在病床上,她朋友坐在一邊,是個張洋沒見過的女人,挺精神的。
「看啦?」楊洋問。
「嗯,提走了,怪不得下午就牛起來了。找著人了,說是找的縣長的司機。」
「沒事兒,我讓曹啟偉幫我辦,他認識人多,哪都有關係。」
張洋點點頭沒吱聲。
「這是王遠鳳,我同學,在教委上班。這是張洋。」楊洋給兩個人介紹了一下,張洋和王遠鳳互相點了點頭算打了招呼。
白天,楊洋的同事同學朋友不斷的來探望,坐在這兒陪楊洋聊天說話,張洋就是端茶倒水,出去買飯伺候著楊洋的生活。
晚上,醫院給提供了一張陪護床,就放在楊洋的床邊上靠牆,很矮,不到一米寬,張洋就在上面湊和著睡。
轉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楊洋臉上的腫也消了,又恢復了嘰嘰喳喳的狀態,中間那老朱就來過一次。
「那我就走了啊,你這也沒事了,我也幫不上什麼。」
大清早,伺候楊洋吃了早飯,七點的樣子,張洋就收拾了一下準備回重慶了。
「非得走啊?」
「嗯,在這也沒事了,你也好了,你同學同事什麼的來我在這也不是太方便,你家裡人來不?是吧。你沒事就行了。」
「那行吧,我把這邊事弄一弄就上來。」
「沒事兒,你學校不去啦?」
「看吧。」
「嗯,那我走了,你催著那姓曹的給你辦事兒。估計夠嗆。算了,走了。」
「那什麼,等我。」楊洋叫住張洋,起來換衣服。
「幹什麼?」
「我回趟家洗洗澡,身上都臭了樣。」
張洋拎著東西,兩個人下了樓,開車離開醫院,來到楊洋家裡。
把車停到樓前面這邊,兩個人上了樓。
其實楊洋沒什麼事兒,她身上傷已經好了,頭上和臉上腫也完全消了,現在就是在等老朱家那邊的態度。
進了屋,楊洋不讓張洋走,拽著張洋進了臥室,她去洗了個澡。
等楊洋盡了興,從澎湃中舒緩過來已經兩個小時以後了。
「你好了沒必要住在醫院了,多難受啊,就回來住唄,那邊催著點趕緊把事了了。」
「也行,我白天去晚上回來住,他不拿錢出來我才不出院呢,就一直住著,反正我同學也不會趕我。」
「行吧,你自己看著辦。還有啊,醫院那邊你別自己交錢,聽著沒?錢用完了讓醫院去催他們催警察。」
「嗯。」
「那我走了。」
「嗯。」楊洋有點捨不得張洋走。
張洋把楊洋摟過來親了親,兩個人又膩了一會兒,這才轉身提著東西下樓走了。
結果一進高速口就被堵住了,沒系安全帶,罰一百不扣分。
從巫山到萬州這一段高速就是隧道多,最長的一個接近八公里長。
這麼多天也沒休息好,再加上剛剛消耗有點重,張洋開始犯困,感覺隧道里的燈光都要搖擺擴散一樣,情不自禁的就想,
這要是一出洞,發現到了別的世界,或者回到了過去,會是什麼樣子?這個念頭一起就沸騰起來,開始聯想。
等他靠著咬舌頭掐大腿堅持開到萬州服務區放平座椅睡覺,這個想法還沒消散,甚至還做了個夢,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那一溜大平房,鄰居家的哥哥姐姐,那漫天的大雪。
這個想法越來越清晰,於是後面,一本叫做《重生在70年代》的書就誕生了。
回到巴南,去還了車付清了租金,張洋回到家裡一頭倒在床上,一覺睡到天黑,出去在小區門口吃了點飯,回來打開筆記本電腦就開始碼字。
一口氣碼了三萬多字,等感覺累了發現天已經亮了。第二天了。
接下來的時間張洋每天都陷在碼字的快樂里,一口氣碼了三十多萬字,直到楊洋回來,打破了這種寧靜。
(重生在70年代的第一卷就是這個時候寫出來的,但一直到17年才發,所以第一卷和後面的內容不太像一個人寫的,也沒什麼關聯。)
「你哪也沒去,就天天這麼貓在家裡了呀?」
「嗯,去哪啊?也沒什麼意思。」
「你在幹什麼呀?」
「什麼也沒幹,寫了點東西,我小時候的事兒。那邊給錢沒?」
「沒給,就是住院他們花的。找不到人了,算了,不提他了。」
「那你學校也不用去了?」
「我這不是受傷了嘛,住院大夥都知道,先不去了唄。你還想我不回來了呀?」
「沒,怎麼可能。」
「嘿嘿,想我不?」楊洋湊過來摟住張洋的脖子,楊氏親法上來,一口包住張洋的嘴唇。其實她更像是個男的,在某些方面某些時候的行為動作。
「等會兒等會兒。」等張洋有了反應她又來事情了,把張洋推開:「我洗洗。」
「一會兒再洗不行啊?」架在半空的張洋有點莫名其妙。
「不,洗洗,要你給我弄,好久沒弄了。」楊洋起來去了衛生間。
……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弄?還上班不了?」張洋摟著軟軟的楊洋靠在床頭上。
「不知道,先這樣吧,等等看。沒怎麼想好樣。」
「不回巫山了?」
「嗯,不喜歡那邊。你不是說要做事兒嗎?做什麼?」
「還能幹什麼?還是做裝修唄,別的也幹不了,飯店投入太大,風險也大。」
「在這邊干哪?」
「沒太想好。主城競爭大了,不太好干,利潤太低,不弄別的掙不到錢,但是弄別的,我心裡不舒服。」
「你就是矯興,別人都能那麼干你怎麼就不行?又不是你自己那麼干,都這樣。那也算不上騙人吧?」楊洋總聽張洋回來說裝修的這些事情,也算是比較了解的。
「唉呀,自己心裡這個坎兒啊,過不去,總感覺那些人挺可憐的,花著錢還吃著虧。」
「就你想的多,那些人不都是乾的好好的,誰像你了?這個社會掙著錢就是能耐。」
「試試吧,總有點不甘心。你希望我去騙人啊?」
「你還少騙啦?把我騙了。」
「咱們兩個誰騙誰了?啊?誰騙的誰?一天上來勁兒了不管不顧的,還撒謊,看著帥哥眼睛都綠了。」
「我才不是呢,亂說。」
「切,你有我了解你不?我看不到啊?跟你說啊,豐都不准去,不能給你機會。真是服了。」
「怎麼了嘛?」
「你說怎麼了?那個什麼新韁的也要去吧?就你看著他那個勁兒去了還有好?你到是巴不得的,舒服啊。靠。反正別想了,不許去。」
「那秦靜喊我怎麼辦?我小姑姑叫也不去呀?」
「不去,給多少錢哪?都是白幫她掙錢。」
「我看他怎麼了嘛?」
「怎麼了?眼珠子都要掉他身上了,哎呀媽呀,那個勁頭,說說話就來情緒了,我也真是服了,頭一次見。」
「胡扯。秦靜要裝房子樣,你管不管?」
「她買房子啦?在哪?」
「南坪吧,說是要交房了。我弟買的房子也要交了樣,到時候你去給裝一下。」
「在哪?」
「萬州,遠了不?」
「遠什麼,裝就裝唄。秦靜那邊,說了找我裝啊?」
「嗯,說過,你上次給我姑她們弄辦公室的時候說過一次。她也沒什麼錢,幫她省點兒。」
「她家裡幹什麼的?」
「好老公好像是電業的樣,也是你們北方人,好像是廠子搬來重慶了。」
「這邊多,邊上大江廠全是,那網吧老闆滿嘴東北話你沒聽見啊?結果還是本地人。」
「那為什麼?」
「全廠遷過來了唄,廠子自己蓋的居民區,一個小區都是從東北遷過來的,說話味就沒變,孩子大了也就一嘴東北話了唄,吃的,生活上都是東北習慣,就是不是東北人。」
「還能這樣啊?」
「嗯,我那天問他了,他在這邊出生這邊長的,連東北都沒去過。」
「餓了樣。」
「那走吧,想來出去吃飯,家裡什麼也沒有,你不在家我就買點包子餓了啃一口,估計你也不能吃。」
「不好吃,我不喜歡包子餃子。」
「你就喜歡五花肉,還得是韓式烤肉。反正便宜的都不喜歡。」
「那去吃烤肉唄?」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嘿嘿,去嘛,好久沒吃了樣。」
「嘖,行吧,去,去觀音橋還是三峽廣場?」
「這邊沒有啊?」
「沒有。」
兩個人起來收拾了一下,開車去了沙坪壩,吃烤肉。
楊洋就這麼閒下來了,兩個人又開始一起去網吧打遊戲,張洋打坦克,楊洋有時候跟著他打幾把,大多數時間在玩大航海。
很快天熱了起來,秦靜家的房子交了。
房子在南岸,六公里,渝能國際。
張洋和楊洋開車過去陪著秦靜兩口子接了房,幫著設計了,開始施工,也沒談多少錢,就是幫忙的心思,花多少要多少,然後再算點來回跑的費用就是了。
楊洋的大姑姑家也在這邊,在渝能國際斜對面不遠的回龍灣小區,楊洋跟著去了一趟,認識了一下。
夏天不知不覺的到了。
……
「楊洋,你在哪?」
「我去我大姑姑家,晚上不回來了。」
「幹什麼呀?」
「有點事兒,明天一早就回來。」
「明天要去幫秦靜家買地板,正好你問問她去不去。你去不?」
「你自己問吧,我沒和她在一起,不方便,你直接打電話吧。」
「你不是在你大姑姑家嗎?有什麼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