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展業務來的快撒,公司賺的也快撒。不擺展業務好難搞嘛。」
「擺展設計師辛苦,不擺展業務員和設計師一樣辛苦,你不能光想著掙錢不想遭罪啊,全靠設計師啊?」
「是撒。」業務員笑著給邊上幾個人遞煙:「他們厲害些嘛,我們談不來。再說,他們賺的也要比我們多些撒,能者多勞嘛,他們得行些撒。哈哈。」
幾個業務員有跟著笑的,有不太明白的,有的扭頭看著張洋。
跟著笑的就是在別的公司做過的,不太明白的看張洋的這種就是新人了,完全沒接觸過這一行,聽不懂在說什麼。
「那還要你們幹什麼?設計師什麼都幹了,還差出去拉個人哪?話說回來,你拿提成不?憑什麼事都人家幹了你什麼也不想管還要拿提成。
這樣,你以後就是底薪,你想怎麼怎麼的,我也不管你也不要求你,可以吧?你隨意,底薪一分不少你,我講究不?」
「那肯定不得行,誰上班沒提成啊?沒提成還幹啥?」
「那誰上班不幹活啊?不幹活提啥成?」張洋半笑不笑的懟了他一句。
「嘿嘿,能不幹嘛,不干怎麼掙錢,是不?這不是說笑話嘛。」
「現在在開會。」張洋看了他一眼。
「老張。」老闆從他辦公室伸個腦袋出來叫了一聲。
「嗯。」
「來一哈。」老闆招招手,縮回去了。
「我說這些都是需要了解的知識,你們好好記一下。」張洋敲了敲桌子說了一句,拿著筆記本進了老闆辦公室。「幹什麼?」
「老張,一個月了喲,咱們不可能一直等團隊撒?我感覺,可以搞一哈,要得不?」
「咱們現在這些人,說實話,和別人搶夠嗆,沒什麼戰鬥力。要不,包個小區吧,包小區自由度大,優勢也大,客戶集中,就是前期要投入。」
「包小區啊?」老闆靠在老闆椅上摸著下巴琢磨:「要好多錢哦。」
「亂七八糟的,三四萬塊錢得花吧?後面可以列展招商,能賺回來一部分,剩下的就看咱們設計師的了。就是,設計師有點少,怕不夠用。」
「設計師可以想辦法,你叫不來幾個幫忙的嗎?」
「能,給提多少?人家也不拿咱們工資,在小區一呆起碼半個月吧?提少了怕不行。」
「要不到半個月那麼久,一個星期差不多老,給……五個點嘛,要得不?」
「我問問吧,我也不可能做得了人家的主啊。」
「五個點不少老啊,公司要投入的嘛,人吃馬嚼,是不是嘛?咱們公司四個,你再找幾個,我看看也找幾個,湊出十一二個人來,應該夠用。搞一個星期。」
「也行,集中一個星期也應該出效果了。小區在哪?我得和人家說呀。」
「你去找嘛,我哪裡曉得呀?這是你的工作撒。」
「哦,小區還沒找好?服了。我以為你找好地方談好了來和我說呢。行吧,我找找。」
「抓緊哈。」
「好。」
雖然心裡有點不太高興,但張洋也沒表現出來。這事兒說是他的工作職責範圍內也不算錯。
即然老闆沒毛病,那就干唄。
張洋從老闆辦公室出來,想了想,對還坐在那裡的業務員說:「我今天就講這麼多,你們休息一會兒自己看看,一會兒讓工程部陳經理給你們講講工程上的一些東西。」
一群業務員馬上亂起來,起來抽菸的抽菸,喝水的喝水,說笑的說笑,上廁所的上廁所,屋裡頓時鬧哄哄的。
這辦公室有點小,老闆一間辦公室,張洋和財務共用一間,外面的大廳也就二十來個平方了,邊上還要坐四個設計師。
沒辦法,北部尚城的房間都不大,想要大的就得多租幾間自己打通。
這棟樓上上下下好幾十家裝修公司,也就是大本營的辦公室比較大,半層樓打通改造的。
張洋找工作的時候也去過大本營。遠景,佳天下,唐卡,視覺色,美的家,都去過。
他接觸裝修這麼比較早,那會兒視覺色還是當之無愧的老大,和曹偉也認識有些年頭了,後來的兄弟天古唐古什麼的這些公司的老闆大都是從視覺色出來的。
可以說視覺色是重慶裝修行業的黃埔軍校。
但是後來經營上問題越來越大,從第一梯隊掉出去了,被許多後進公司超越。
主要問題就是家天下,任人唯親,張洋考慮了一段時間還是沒去上班。沒法管理,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遠景佳天下美的家幾家公司的情況雖然沒有視覺色這麼嚴重,但也是同樣的問題,員老把控公司,新人很難出頭,而且公司做大了做久了就變得臃腫起來,官僚化嚴重。
張洋不喜歡這種氛圍。
唐卡是新公司,資本比較厚,一上來就是聲勢奪人,把總部設在觀音橋步行街上,兩層樓的辦公室,廣告打的滿天飛。
張洋是接了唐卡人事部門的電話去的,結果去了以後有點哭笑不得。
公司用的培訓材料上面還有張洋的簽名,公司的logo是用的張洋原來開的峰度公司的『k』字字母,還是張洋自己親手設計的,一點兒都沒有做更改。
當時面試官(不知道是不是老闆)也有點尷尬,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過了不久唐卡的logo就換了。
大本營公司也算得上是有一定規模的公司了,不過是老闆親自管理公司,到是沒有那些大公司的一些問題,不過老闆的性格有點慢,保守。
張洋和他見過幾次,根據他的要求寫了一些關於裝修公司內外建設的東西,行政上的,業務上的,財務上的,包括外部發展方面的。
東西老闆比較滿意,也用了,就是位置遲遲定不下來,也不知道他在考慮什麼,後來張洋也就不等了。
其實到了這會兒,重慶能叫上名字的大公司基本上都在用張洋曾經編寫的培訓材料還有管理架構薪資財務管理方案,也算是為重慶的裝修行業做了一些貢獻吧。
可惜沒卵用,誰也沒給過他一分錢,他仍然是個周旋在街面上小區裡的職業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