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平山腳下,王普望著多年不見的故地,一時之間腦海中充滿了過去的回憶,從那時起他就變得身不由己了。竝
「唉。」王普不由地嘆了口氣。
不知何時走到王普身邊的青雀恰好聽到他的一聲嘆息,似笑非笑地對他說道:「怎麼,是不是想起了從前?」
「典校說笑了,普只是感到有些累了。」王普回過神來忙道。
青雀也不深究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了。」又轉頭對范觀詢問道:「張慕他們還有多久能到?」
范觀抬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估摸了一下時辰,回道:「沒有耽擱的話,大概半個時辰後他們就能來了。」
「如此,我們就先行上山,你留在此處等他們。」
「是。」竝
青雀等人沿著山道向半山腰的隱蔽山洞行去,只留下范觀一人在山腳等候張慕一夥。青雀不知道的是他們甫一登山,山腰處一叢雜草背後幾雙銳利的眼睛就已經盯住了他們。
此山道路平緩,青雀一行人很快就行至了半山腰。王普多年未來,面對岔道有些分不清是哪條了。只見他在岔路口轉了幾圈,終於找到了當年做的記號,隨即領著眾人往右邊的山道走去。
「吳兄,青雀他們上來了。」郝晃望著下面熟悉的身影悄聲道。
吳缺也看見了夏侯月,輕聲回道:「郝兄,我等悄悄跟上去按計劃行事。」郝晃微微點了點頭,右手一揮,示意身後的兄弟動身。
九平山東面不遠處有一座高山,山下有谷口,道路寬闊,乃是從東面前往九平山的必經之道。現在諸葛喬正領著軍士埋伏在山上,注視著谷中四五百手持各式兵器的強人。
這些人正是張慕一夥,他們從老巢趕來準備接收九平山中的軍資。想到又能增強一波實力,張慕心情大好,全然沒有發覺山上的官軍。
「范先生,某家來也。」山腳下,張慕見空無一人,高聲喊道。竝
一個身影從一旁的大樹後面閃了出來,笑道:「渠帥可算到了,真是讓范某好等啊。」
打量著眼前之人,張慕驚疑道:「你是范先生?」
以往范觀和張慕見面都是蒙著面的,是以張慕一直不知范觀的真容,此刻陡然見到還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數日不見渠帥就不認識范某了?」范觀微微一笑。
聽著熟悉的聲音,張慕終於放下心來,笑道:「先生今日怎麼露出了面容?」
「范某以前說過,時候一到自會顯出真身。渠帥,今日正是時候啊。」
張慕不解道:「何以是今日?」竝
「哈哈,好叫渠帥知道,今天就是你正式成為我大魏官員的日子,也就是說從今天起渠帥就真正成為自己人了。既是自己人,范某焉能再以蒙面相見?」
張慕聞言大喜:「啊,今天就封官,不知大魏封給某一個什麼官?」
范觀微笑道:「渠帥切勿心急,典校此刻就在山上,他這次前來就是親自來宣布任命的。還請渠帥和弟兄們隨我上山面見典校。」
「太好了,我等這就上山。」張慕有些等不及了,攜著范觀的手就往山上走去。
九平山北坡山腰間,青雀等人正站在一處偏僻的山坳中,看著眼前的一片叢草。
「就在此處?」青雀對王普問道。
王普鄭重地點了下頭,回道:「典校,就是這裡,這堆雜草後面就是山洞。」竝
青雀叫了聲好,回頭對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喊道:「曾烈,你們幾個將這些雜草撥開。」
曾烈抱拳稱是,領著左右兩人抽出佩刀上前除草。三人左砍右劈,不
一會兒一個高約丈余、寬約五尺的洞口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典校,就是這個山洞。」王普有些激動地說道。
青雀點了下頭,轉身對夏侯月說道:「夏侯月,該把玉佩交出來了吧!」
夏侯月心中一凜,面上略帶遲疑地回道:「典校,這是家父忠心報效大魏的遺存,還望典校不要忘了之前的承諾。」
「汝放心,此間事了,某就將你調去中原。」青雀一臉真誠地說道。
原來夏侯月為了將戲演得更加逼真,言說楊清此人聰明絕頂似乎對她已有懷疑,若是再在他身邊潛伏下去怕是有被發現的危險。竝
故而為了自身安全,夏侯月要求交出玉佩取出軍資之後,青雀他們就要安排她回到中原過安生日子。青雀考慮了一番,答應了這個要求。
夏侯月從懷中取出玉佩,緩緩地遞了過去。青雀一把拿了過去,交給了王普。
王普將自己的那枚玉佩取出與夏侯月的玉佩放在一起比對了一下,對青雀點了一下頭,收好問道:「典校,是現在進去還是等等張慕他們?」
青雀沉吟片刻道:「還是等他們到了再動手,大家先休息一下。」說著,找了個地方坐下。
約莫一炷香之後,就聽得南坡那邊傳來幾聲急促的哨聲,那是范觀在傳訊自己和張慕已經上山了。
「范觀他們到了,伯廣汝去接一下。」青雀對王普吩咐道。現在他心情大好,親切地叫起了王普的表字。
王普領命離去,過了一會兒,就見他領著數百人趕了回來。竝
「屬下張慕,見過典校。」在范觀的示意下,張慕領著一眾山賊向青雀躬身行禮
青雀哈哈一笑,趕緊將張慕扶起:「張校尉,不必多禮。說來,你我現在乃是平級,某可不敢受你如此大禮啊。」
「校尉?」張慕若有所悟,驚喜地叫道。
青雀從懷中掏出一面帛布,打開念道:「尚書台:茲有益州義士張慕者,糾合豪傑、忠於天朝、志節全身、勇武過人,雖在偽蜀治下,依然心向王化,其誠可嘉,其意可賞。
今封爾張慕為游擊校尉,官秩六品,屬下眾人允汝自行安置。望爾加勉丹心、聽屬校事、廣邀志士、以待時機,待王師南來之日,效命歸來,到時聖朝將不吝封爵!」
「張校尉,接令吧。」
張慕兀自是懵了,他雖識得幾個字,但一篇任命聽下來還是沒有完全聽懂。竝
青雀見狀,笑了笑:「張校尉,這是我大魏尚書台吏曹下達的任命,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大魏的游擊校尉了。」
「啊,某成校尉了。」這時張慕才反應過來,連忙接過任書:「謝大魏、謝典校。」
說完,又回頭對眾山賊揚了揚手中的帛書:「小的們,老子如今是大魏的游擊校尉了,從今天起,你們也是正經的大魏官兵了。」眾山賊聽了也是歡呼雀躍、高興不已。
范觀近前拱手道:「恭喜校尉、賀喜校尉,今日校尉既是正式封官,又能獲得一批軍資,真是雙喜臨門啊。」
「嘿嘿,張某有今日離不開范先生的提攜,日後必有重謝。」
范觀道:「不必謝我,某隻是個跑腿的,校尉要謝應是謝典校。」
「是,某以後自當唯典校馬首是瞻,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張慕順勢對青雀拜謝道。竝
他並非愚笨之人,自是明白自己說起來是與這典校平級,但仍是要聽從人家的命令的。
「哈哈,有張校尉相助,何愁蜀賊不滅啊?」青雀也笑著回應道。
王普見張慕的事了了,插話道:「典校,是不是該進去了?」
「嗯,是該
進洞了。」
青雀頷首道:「張校尉,此番入洞取出軍資還得靠你手底下的兄弟呀。」
「典校儘管安排,某義不容辭。」
青雀很是滿意張慕的態度,下令道:「好,請校尉點上二十名精銳兄弟和我等一起先進洞一探。」竝
「是。」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