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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關南想帶平平去動物園玩,但到了門口,關南卻發現平平興致不是很高,於是牽著他離開售票處,在他面前蹲下,摸摸他的腦袋問:「怎麼了?不想去了嗎?」
「不是。大筆趣 m.dabiqu.com」平平眨著眼望著他,「我想去,我還沒有去過動物園,但是我想等爸爸好起來之後,我們一家三口再一起來。」
關南怔住了。
平平抱著她的手臂晃了晃,撒嬌道:「好不好啊媽媽,我們下次一起來。」
關南回過神來勉強一笑,低聲說:「好,都依你,那不去動物園了,你想去哪呢?」
平平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語氣很低,「媽媽,我想去醫院看看爸爸。」
關南沒有做聲。
對方看她臉色,立即就反應過來了,慌忙擺手:「不去了不去了,媽媽,我們不去了,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吧。」
關南心裡忽然很酸,不知道是該為自己感到悲哀還是為這對父子。
平平的小手捏了捏她,細聲細語的說:「媽媽,你別生氣,好嗎。」
「媽媽沒有生氣。」關南俯身將他抱起,抬腿往外走,「你想去看爸爸就去吧。」
平平聽了這話也沒有多高興,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還在怕她生氣,「我們回家吧,媽媽。」
關南沒有說話,直接把他抱上了車,開去了醫院。
她不確定是在哪間醫院,但結婚那天晚上他是連夜被送進醫院的,想來是很嚴重,老朱肯定會把他送到最近的醫院。關南把車開進去,一轉彎就看到了盛家的車,確定無誤了才牽著平平下車。
她給陸姐打了電話,很快就在住院部門口看到跑過來的陸姐,她還喘著氣,看到她後很高興,一邊領著她上樓,一邊道:「先生的幾個朋友過來了,正在病房。」
關南嗯了一聲。
陸姐的意思她明白,無非就是在提醒她要在外人面前給他留點面子。
三人一道上了樓,盛清讓住在頂層的高級特護病房,有直達電梯,樓上安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陸姐給她指了指病房,示意她先過去,自己則是走到護士台去問話。
關南牽著平平往病房去,到了門口剛要敲門,便聽到裡面的談話聲清晰地傳來。
「就你能,你能你還不是得在醫院躺著。」
「少站在那裡諷刺我了,給我拿水過來。」
這聲音一個是宋清,一個是他,聽這語氣,並沒有多虛弱,看來是恢復得不錯。
「剛大婚就到醫院躺著,真是老了,不行了。」男人的聲音很促狹,引得一干人都笑了。
「恐怕不是胃出問題吧。」
「來,告訴哥幾個,那天晚上大戰了多少回合?」
有人吃痛的聲音傳來,然後是東西落地的聲音。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真是沒勁,每次說到這個都能惱羞成怒,喂,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真是被女人□□得一點都沒意思了。」
「哦,說起來,你那個小嬌娘呢?怎麼沒看到人?」
「你覺得她會來?我估計人心裡巴不得盛清讓早死早超生呢。」
「你能不能閉嘴?」盛清讓的聲音裡帶著不悅,「宋清,把他弄出去。」
「我說錯了?講真的,是我的話,會同意嫁給他,就算是真愛,也是一邊愛著一邊想著怎麼弄死他了。」
「你以為人人都是天蠍座?」
「哦,對了,你老婆什麼星座?」
許久才聽到盛清讓回答:「摩羯。」
「哦,跟我老婆一樣,別的不說,冷暴力分分鐘讓你想自殘。」
幾人話說到一半,忽然聽到門外有一道女聲傳來,是陸姐的聲音:「小關老師,怎麼站著?就是這間,進去吧。」
然後門被敲了敲推開,女人素白的一張小臉露出來。
「爸爸!」平平一溜煙跑進來,撲到病床上,手腳並爬,恨不得鑽進盛清讓的被窩裡。
幾人在屋內皆是面面相覷,再看盛清讓,對方的視線都恨不得要將他們一一殺死了,連忙扯開笑臉,一個倒水,一個搬椅子,一個吆喝:「嫂子您來了,來來,坐坐。盛清讓這胃是老毛病了,一時半會」話說到一半又被人隔著被子踢了一腳,連忙住口。
關南臉上沒什麼表情,走過去把平平抱到椅子上坐好,又把那杯水晃了晃試了一口溫度,接著遞給平平。
幾人連忙轉過臉去逗平平,很快就把平平逗得呵呵笑,病房的氣氛才終於緩和。
盛清讓躺在床上,神情溫和地望著她,「怎麼過來了?」
關南用下巴點點平平算是回答。
「吃飯沒有?」他又問。
關南搖頭。
「一起吃?陸姐剛剛帶飯過來。」
關南沒有做聲,倒是平平很興奮,「好啊,我們一起吃。」
周圍站著的幾個男人看著眼前這兩人他們就覺得彆扭,站了一會都紛紛藉口離開了。
橫豎關南也沒有強扯出笑臉,只是盛清讓的朋友走後,她的臉更冷了而已。
陸姐送人出門後就回來布菜,病房裡有個小桌子,盛清讓堅持要下床到桌子邊吃飯。陸姐勸說無果,只能去叫看護過來幫忙,但盛清讓太好面子,人還沒來他就掀開被子要下床,結果腳剛沾地身子就一軟,斜斜的往下倒。關南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盛清讓身上的重心幾乎全壓在她身上。
恰好陸姐領著看護進門,見狀又笑著讓看護走了,關南心裡憋屈,恨不得立即撇開他。但陸姐站在那邊擺椅子,也沒有幫忙的意思,而且平平就站在床邊幫他爸爸拿衣服,她怎麼樣都不能鬆手讓盛清讓摔了。
費力地攙扶著他到了桌邊,關南沒等他坐穩就鬆開了手,對方不防,手還未扶穩,重重落在椅子上,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地方,他皺著眉悶哼了一聲。
「怎麼啦?」關南假惺惺的問了一聲。
盛清讓笑笑,唇色有些蒼白,「沒事,坐下吃飯。」
關南實在沒胃口,也不想和他對坐著吃飯,勉強吃了幾口,盛清讓在那邊也沒有吃多少,只是喝了點粥和湯就擱下了碗筷。平平倒是胃口好,幾乎把剩下的東西都吃光了。
「少吃點,別撐壞了。」關南小聲提醒。
平平咽下口中的肉,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
盛清讓擱下水杯,雲淡風輕地說了聲:「聽你媽的。」
平平就乖乖擱下了碗筷。
飯後盛清讓要輸液,關南就牽著平平要走了,到門口又聽到他在叫她,「關南。」
關南面無表情的回頭。
對方笑了笑,說:「南都那邊你去看一下吧,那個經理等了你好幾天了,去對接一下工作。既然已經送給你了,我就不會再管了。」
關南沒有做聲。
「公司剛剛起步,前期投入太大,現在還沒見到成效,員工的工資有兩個月沒有發了,你不去看的話,恐怕他們都要請律師了。」
「我不要。」她說,盛清讓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態度這麼強硬,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兩天之後盛清讓就出院了,關南並不知情,她去接平平,回到家就見到男人坐在沙發里了。
關南有些恍惚,這樣的場景太過熟悉,也太過久遠了。
平平換了鞋就撲過去,直接撞進他懷裡,「爸爸!你回來了!」
「嗯。」盛清讓摸摸他的腦袋,「怎麼回來得這麼遲?」
「我和媽媽回外婆家一趟了。」
盛清讓聞言抬起頭,望著她問:「回去了?吃飯了嗎?」
「嗯,沒吃,回去拿點東西。」關南換好鞋就直接上樓了,她帶了幾本書過來,新房裡有書櫃,但是都塞得很滿,她只好先暫時放在床頭,直起身才發現男人就在身後,忍不住微微一頓。
他走過來,在她身前站定,兩人貼得很近,關南鼻尖都是他身上冷冽的香氣。
他本身不用香水,味道全發自他那些需要乾洗的大衣,不知道用了什麼香料,染得這樣好聞。
關南沒有動,視線落在他的下巴上,幾秒後男人彎腰,從她旁邊的床頭柜上拾起手機劃開看了兩眼,然後才望著她說:「下去吃飯了。」
關南沒有吭聲,轉身就出門了。
男人跟在她後面,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沒有下意識地排斥他的身子,夠讓他高興的了。
晚飯過後關南在樓下教平平寫作業,盛清讓上樓處理公文,再出來的時候客廳的燈已經熄了,平平臥室的門閉著,他過去看了一眼,平平已經熟睡了。
抬腕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了,他匆匆走回臥室,卻見裡頭還有光線,腳步微頓,推門進去,女人坐在床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正捧著本書在讀。
這一幕實在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唯美之感,盛清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直到女人抬頭看他,他才反應過來,鎮定自若地走進屋,反手將門鎖上。
女人已經低頭繼續看書了,盛清讓進衣帽間拿了衣服,去了浴室,出來的時候女人還沒睡下。
盛清讓走過去,從另一側上床,側身看了她半響,女人不為所動,仍然認真地看著書。